说完,温叙言拽着我离开,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宾利欧陆,好像是新车。可很快,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温叙言对这车,根本不熟!开车的朋友都知道,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驾轻就熟。于是我问温叙言,“你不会开?”温叙言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会开,但开的时候不多。新车,不熟。”我皱眉。温叙言冷淡地解释,“我有国际驾照,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我这时候低落的心情瞬间好多了,连忙系好安全带,抓住把手,“其实,你不用勉强tຊ自己和它熟悉,我觉得打车也挺方便的。实在不行,咱们还是……”
我以为许微棠是叫南源来接我,但没想到,来的却是温叙言。
看到温叙言俊逸但肃冷的脸上神情凝重、眉头轻蹙,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快速抹了眼泪,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不想让温叙言看到我此时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被他嘲笑是我的愚蠢和眼瞎才导致今天的结果。
但眼泪真的太多了,我的脸颊都湿透了,越抹越多——还好我今天没化妆,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抹来抹去,也不会变成花脸大熊猫。
温叙言见我没拿手帕,又说,“阮桢,你不要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想起之前温叙言对我的冷嘲热讽,他这句“你不要再哭了”有点无奈,也有点不耐烦。
我秉着我的倔强说,“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我们不熟。”
本以为温叙言会嘲讽我几句的,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想象中的冷嘲热讽的言辞全部化作沉默,我双眸含泪,雾蒙蒙地抬头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温叙言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俯身把格子手帕塞到我手里,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无波,“许微棠叫我来接你。
我吸了吸鼻子,“我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不需要你……”
没等我说完,温叙言就打断我,格外强势地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起来,我送你回去。”
回家?
“我不回去。”我一点都不想回去看到姜明初那个狗东西!
“那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在这里哭,成何体统。”
“我要你管了吗?”我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成何体统?我心里难受,还不能找个地方坐着哭吗。
温叙言又皱起眉头,很是严肃地看着我,“我是不想管你,但你在这里哭,影响别人做生意。”
没等我怼他,温叙言问我,“还是说,你想当动物园的猴子,被来往的人观赏?好像是我把你惹哭。”
我这才发现,周围有不少人在看我和温叙言,尤其是我还哭哭啼啼的,温叙言一脸肃冷不耐。
是有点不妥。
但我真心建议温叙言,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他闭嘴沉默的样子本来有十分,可一旦开口说话,我只想给他五分。
我抄起包,起身离开,但被温叙言一把抓住手腕,把我扯了回去。
我看着他抓住我手腕的手,很是用力,以至于手背上青筋凸起。
温叙言一点没有避嫌放开的意思,反而很理直气壮地说,“我答应了许微棠,今天必须看着你,所以你别想自己跑掉。”
说完,温叙言拽着我离开,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宾利欧陆,好像是新车。
可很快,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温叙言对这车,根本不熟!
开车的朋友都知道,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驾轻就熟。
于是我问温叙言,“你不会开?”
温叙言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会开,但开的时候不多。新车,不熟。”
我皱眉。
温叙言冷淡地解释,“我有国际驾照,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
我这时候低落的心情瞬间好多了,连忙系好安全带,抓住把手,“其实,你不用勉强tຊ自己和它熟悉,我觉得打车也挺方便的。实在不行,咱们还是……”
温叙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阮桢,你大可不必这么视死如归。”
我心想,我可不想死。
我还没把姜明初那王八蛋弄死,我怎么能先死?
我问他“你刚才怎么来的?你都不熟,开得跌跌撞撞的,胆子真大。”
“有司机。”
“那你司机呢?”
温叙言斜睨了我一眼,淡淡说,“我认为你这幅尊容,最好是不要让第三个人看到,免得你日后尴尬。”
我咬牙切齿,“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善解人意?”
“不需要。”
我看向他,面带微笑,“温叙言,你单身吗?”
温叙言先是一愣,看了我一眼,而后才淡然自若地说,“是。”
我笑吟吟地问,“这么多年,你都没谈过女朋友吗?”
温叙言眉头轻蹙,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脸上竟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若失的表情。
难道是谈过?然后被甩了?伤情至今?
我心想,糟糕,这不是戳人伤疤么?我虽然想怼他,但我本意并不在此。
但下一秒,温叙言脸上那一丝怅然若失又消失不见,淡淡然地回我,“没谈过。”
“哦,像你这样长得帅、家世好、学历好,样样都好的青年才俊,怎么会没谈过恋爱呢?”
我开始扎刀,“会不会问题出在你的毒舌上?温学长,我建议你以后对女孩子说话多少温和客气点,要不你就少说话或者别说话,以免给你的完美的高岭之花、英俊学神人设减分,孤独一生。”
温叙言听完,冷笑一声。
我本以为他多少是被我刺痛了的,可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嘲讽”,反而更加直接的撕开我的自尊,“阮桢,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无法接受别人对事实的客观陈述,不肯承认自我的失败和愚蠢。”
“……”我刚想问他你的意思是,你毒舌你有理了呗?
温叙言又继续开口,“你认为我说话难听,但我说的都是客观事实,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姜明初说话好听是吧?美好的词汇和华丽的承诺从他嘴里深情款款地堆砌出来,的确容易让涉世未深头脑简单的你产生憧憬和幻想,在头脑里不自觉的给对方加分,主动打上滤镜,美化对方的形象,显然——这就是当初你不顾身边人的劝阻,一头扎进去的原因。”
“我相信在你和姜明初在一起时,老师曾提出过反对意见。但老师这一生桃李无数,高风亮节,人品贵重,哪怕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无法用恶劣的言辞去评判自己的学生。”
温叙言顿了顿,轻笑说,“但我认为,这不是你看不清楚事实本质的借口。”
“要跟你说好听的话,该是说你天真单纯,涉世未深,可这种不咸不淡的言辞能给你清醒吗?阮桢,一开始你的确是单纯天真,可能被人数年如一日的蒙蔽、利用,你,就是愚蠢。”
温叙言质问我,“难道你不曾反思自己,这么多年来,姜明初都没有露出马脚让你怀疑的时候?是他哄骗人的手段太过高明,还是你真的愚不可及……让人轻而易举操控?”
“凡事,要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把一切因果归功到坏人太坏上而逃避自己的盲目和愚蠢,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到底是我说话难听,还是我的话刚好戳中你不愿承认的事实上,翻开血肉模糊叫你必须直面,让你无所适从?”
温叙言说到这里,深深地凝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阮桢,你心里应该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