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人感慨:“这幅山居图可是前朝大儒陈先生所作,他的书画都被焚烧了,可谓是千金难求啊!”丞相府当真是出手阔绰,这等名迹也能拿出来作为彩头。沈夫人笑得和善:“今日大家赏脸愿意陪青念玩耍,本就是一件喜事,老爷也曾说过,只要青念能高兴,即便是散尽家财也愿意。”沈青念十分感动的看向沈夫人:“娘亲,是女儿让您操心了。tຊ”如此的母女情谊,更惹得一众宾客感慨,贵女们看向沈青念的眼神,更是充满艳羡。
“茉莉清丽,香气既是宜人,又可入茶,倒是宜室宜家。”
她语气轻轻柔柔,微风拂过,将她青丝撩起,整个人夺目非常。
叶令舟的眼神很亮,他回答:“世人都喜牡丹亦或是秋菊,沈小姐的喜爱倒是与常人不同,十分独特。”
任谁都能瞧出叶令舟的心思。
其他人也不禁附和出声:
“我方才看见沈小姐画了不少的茉莉,可见确实是喜爱了。”
“沈小姐心思良善,方才还说会将这里的诗画送入宫中,倒是跟那不争不抢的茉莉有几分相似。”
“茉莉不妖,但却自有一番香气,这茉莉花茶我喝着便十分舒爽!”
……
这家宴本就是为沈青念所办,她是今日宴会主角,这些受邀来的宾客自是会夸赞她。
更别说她本身为人就十分得体,相貌才情也是顶尖了,再加上方才同林月儿的对比,这些人的夸赞便更真心。
林月儿听着周围人不停的夸赞,她只觉刺耳无比,但她方才已然失态,现在并不敢多言。
一声接着一声的话,令她的脸色愈加难看,但好在宋玄并未开口称赞。
太子哥哥是否也觉得,那沈青念被夸得言过其实了?
这时,宋玄开了口,他清润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茉莉清丽,并非是无人在意,古有陈希作诗赞茉莉,孤也十分爱茉莉。”
宋玄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甚至有不少的人面面相觑。
太子这是怎么个意思?
太子不是青睐林月儿吗?又怎么会说出喜爱茉莉这种话?
但宋玄在说了这句话后,便再也没多说一句。
林月儿看向宋玄,她的面色更难看了。
太子这番话,怎么看都是在辩驳叶令舟的话,若是不在意,又为何会辩驳呢?
座上的沈青念瞧着林月儿的神色,她脸上的表情越发温和了。
她并未去瞧宋玄,倒是宋玄在说完那句话后,抬眼瞧了瞧她,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她自是装作不知的。
“既大家说到了茉莉,那接下来的斗诗,便以茉莉为主题,请各位公子贵女作诗,彩头便用那幅山居图吧。”沈夫人笑着开了口。
按照规矩,所有人都会赋诗二三句,然后选出一个大家觉得最好的,那便是头筹了。
众人听闻是以那幅山居图作彩头,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不禁有人感慨:“这幅山居图可是前朝大儒陈先生所作,他的书画都被焚烧了,可谓是千金难求啊!”
丞相府当真是出手阔绰,这等名迹也能拿出来作为彩头。
沈夫人笑得和善:“今日大家赏脸愿意陪青念玩耍,本就是一件喜事,老爷也曾说过,只要青念能高兴,即便是散尽家财也愿意。”
沈青念十分感动的看向沈夫人:“娘亲,是女儿让您操心了。tຊ”
如此的母女情谊,更惹得一众宾客感慨,贵女们看向沈青念的眼神,更是充满艳羡。
贵族世勋的家族多为庞大,父母也就两个,子女却数不胜数,能像待沈青念这样待女儿的,整个京城除了当朝太子外,根本找不出第二个。
谁家府中的后院,不是一团乱糟的?
“沈小姐能得此父母,也是幸事,”宋玄也说了句。
他虽为太子,但父皇与母妃的关系是极好的,两人待他也极好,皇宫内没有明争暗斗,更没有令人作呕的腌臜事。
沈青念看向宋玄,两人视线交汇,她双颊染上薄红,率先撤开了视线。
林月儿见宋玄搭话,她也不甘示弱道:“我的父亲也待我极好呢,小时我身子不好,父亲还将我送去山上养着,生怕我吃不消京城的气候。”
冬日的京城确实不利于养病。
“听闻林小姐乃先天不足,林大人确实很为林小姐考虑,三年前便将林小姐送去了山上养病,实在是爱女心切,”沈夫人表情微微收敛,她语气淡淡的,甚至还染上几分嘲弄。
林月儿身子不好是打小的事儿了,林大人却在三年前才将她送出去养病。
这话便是在明目张胆的嘲讽她。
林月儿面色铁青,她咬着牙想要骂人:“你……”
但她的话还未说出,便被一旁的宋玄给打断了。
男人语气是一贯的温润:“时辰不早了,便开始作诗吧。”
他好似没察觉沈夫人口中的嘲弄,更未瞧见林月儿那带着怒气的表情。
“好好好,这便开始!”众人纷纷附和宋玄。
林月儿方才当着沈夫人的面差点将沈青念欺负哭,他们可都是瞧见了的。
沈夫人现下言语犀利,倒也是能理解,为人母亲,自是见不得女儿受委屈的。
倒是林月儿,处处不如沈青念,却又处处凑上去恶语相向,若非有太子殿下罩着,怕是早已被众人孤立。
林月儿被宋玄打断,她忍不住红了眼,对方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坐在那里风光霁月,连一点儿眼风都未分给她。
这哪里是什么温润谦和,分明是面冷心硬。
诗会正式开始,众人在写下诗句后,便将手中纸条交给小厮,由小厮统一念出,再由众人分辨谁称第一。
沈青念写得很快,她字体娟秀,又带几分锐芒,将纸条交给小厮后,便看向前方低头执笔的男人。
宋玄的肤色放在男人中是略白的,他五官深刻而锋利,但气质却是内敛平和的,这与他的教养有关系。
当朝皇帝也是谦和有礼,宋玄自然是一脉相承。
执笔抒写的宋玄似是注意到有人看他,他抬起头来,正好逮住沈青念那略带倾慕的眼神。
沈青念水眸微瞪,眼底的倾慕转为惊吓,立刻便垂下了头,像是只吓到的兔子。
少女垂下的脑袋令宋玄看不清表情,但他看见了少女逐渐染上薄红的白玉耳垂。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略微加快了些许,稍纵即逝。
就像是广阔湖面落下的小石子,虽有轻轻波澜,但飞快沉下。
很快,所有人都将诗句交予了小厮。
小厮站到了首位,开始大声读起各位宾客所作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