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晴看着林氏的神色,开口道:“大伯母,听说她今日来过了?”林氏点头,也没有瞒萧晚晴,将沈氏今天的来意和盘托出。林氏拉住萧晚晴的手,柔声道:“晚儿,你告诉大伯母,你是什么想法?只要你说不愿意留在金都,大伯母即便与她撕破脸,也是要为你做主的。”萧晚晴却十分平静,她淡淡道:“大伯母,留在金都也挺好的,这样,晚儿就能一直守在你身边。”“傻孩子,这是什么话,女儿家总归是要出嫁的。”林氏看着萧晚晴,满含爱意。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她早已将萧晚晴视作自己的亲女。
来到寝阁时,萧晚晴见林氏正蹙眉坐在梳妆台前。
见萧晚晴进来,林氏扯起一个微笑,将她拉到榻前坐下。
萧晚晴看着林氏的神色,开口道:“大伯母,听说她今日来过了?”
林氏点头,也没有瞒萧晚晴,将沈氏今天的来意和盘托出。
林氏拉住萧晚晴的手,柔声道:“晚儿,你告诉大伯母,你是什么想法?只要你说不愿意留在金都,大伯母即便与她撕破脸,也是要为你做主的。”
萧晚晴却十分平静,她淡淡道:“大伯母,留在金都也挺好的,这样,晚儿就能一直守在你身边。”
“傻孩子,这是什么话,女儿家总归是要出嫁的。”
林氏看着萧晚晴,满含爱意。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她早已将萧晚晴视作自己的亲女。
“大伯母,晚儿在这个世上已没什么亲人,只有你小叔叔和两位兄长阿姊,还有表兄……如果晚儿嫁去廊州,此去千里,此生相见怕也只有数次。”
“大伯母,晚儿愿意留在金都,晚儿想要留在你小叔叔还还有表兄的身边。”
离开林氏的澜云阁,王嬷嬷追上萧晚晴的脚步,语气中十分焦急:“姑娘!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是一辈子的事,你无论如何,都要考虑清楚呀!”
萧晚晴步履不停:“嬷嬷,我考虑得很清楚,切不要再拿这等事去烦扰大夫人!”
说完,她灵巧的身姿隐入庭院的幽暗之中。
经过近半月的调养,太子妃寿宴这日,霍尽渊已经恢复如常了。
当纪云舒和玲莺跟在霍尽渊的身后,到达东宫时,东宫早已是花团锦簇,贵胄如流。
纪云舒踏上东宫府门前的白玉石台阶时,似乎唤起了她当日被人从这台阶之上被踢下去,滚落之时身体的巨痛。
来到东宫正殿之时,殿内已经坐满了给太子和太子妃祝寿的宾客。
见到霍尽渊进来,太子面如冠玉的脸上露出温润的笑容:“三皇兄来了!三皇兄身子可大好了?”
听闻此言,刚才热闹洋洋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太子妃沈念之含笑的眼神也随之顿在霍尽渊的身上。
前一阵子霍尽渊当街打人之事,闹得满城风雨,
霍尽渊挥挥手,逐风捧着檀木锦盒呈了上来:“小小寿礼,不成敬意,祝祷太子妃万寿无疆,福乐绵绵!”
和往日的粗粝落拓不同,霍尽渊今天穿一身交领右衽广绣玄色水墨晕染纹挑金长袍,头戴玉环云纹金冠,系一条雕花板带扣金带銙,衬得整个人气度雍容,不见一丝煞气。
加之霍尽渊肩膀掘纤颂宽,虎背蜂腰,站在一众文官世家之中,更是风姿卓然,鹤立鸡群。
沈念之眼神微动,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含笑道:“谢三皇兄厚礼,请三皇兄快快入座!”
曾经有小道消息称,燕王少时曾和太子妃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时光。
后来,太子易位了,青梅竹马却嫁给了新任的太子。
这是三位当事人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谁都想从他们的脸上挖出一些前仇旧恨的蛛丝马迹来。
毕竟,霍三的“煞神”之名是真刀真枪从死人堆里杀出来,且他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这种“夺位”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谁能保证这霍三不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沈念之今日身穿一身百鸟朝凤紫金赤凤袍吉服,头戴凤尾嵌东珠玛瑙掐丝金凤步摇,贵气天成。
她和太子同坐在上位,两人看上去倒是琴瑟和鸣、天般地配的一对玉人儿。
太子给沈念之递上一块糕点,沈念之含笑接过,两个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尽是温柔。
霍尽渊哗啦推开圈椅,坐在座位上,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酒,自斟自饮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酒气熏熏地蹒跚着走出殿外。
纪云舒和玲莺守在殿外,纪云舒一看到他,忙对玲莺说了声自己想要小解,便快步离开。
玲莺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声:“懒人屎尿多”,便继续够着脖子朝殿内偷偷瞄去,此时的她被殿内那股纸醉金迷强烈诱惑着。
这个穿绯色官服的男子,正是刑部尚书刘启复,他走到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下,似在散酒气。
东宫宴会,朝中文武百官都会到场庆贺。
宴会当天趁机找到刘尚书,向他求情让自己见父兄一面,这是纪云舒早就在心中盘算好的,但她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纪云舒走到刘启复身旁,低声开口:“刘尚书……”
刘启复刚找到机会喘口气,就被打搅,正欲发作,转头瞧见是一名穿宫装的婢女,容貌十分清丽,气质出众,他咳嗽一声,理了理衣冠:
“你找本官所为何事呀?”
纪云舒柔声道:“刘尚书,奴婢是纪墉之女纪云舒,奴婢求刘尚书通融通融,让奴婢见父兄一面!”
刘启复没想到眼前的婢女竟然是前太傅之女,他早就听说纪太傅有个才情过人的掌上明珠,纪太傅百般疼爱,更是从小请了教书先生为掌珠启蒙。
但此前他只听闻纪云舒的才名,竟然不知她长得也是这般出众,即便一身婢女宫装,仍然瑕不掩瑜。
刘启复轻咳一声,端正神色道:“纪墉乃朝廷重犯,陛下亲自叮嘱关押在天字号监牢,明年秋后问斩,任何人不得探视!”
纪云舒知道这事不会那么容易,她继续道:“刘尚书,奴婢知道您才华横溢,持正不阿。当年您是以二甲榜首传胪之名入翰林,奴婢的父亲还在朝为官时,便常常夸您那句‘掌天下刑法之政令,以赞上正万民’高风峻节,有大家气象。”
刘启复没曾想,眼前的这名女子,看起来年纪尚未及笄,居然能知道他当年考中传胪,以及他在试卷中引以为傲的那番陈述。
虽然十几年的官场生涯,让他早已忘记当年的初心,可是当初写那番话时,他是由衷的少年意气。
见刘启复神色松动,纪云舒继续道:“刘尚书,奴婢知晓身在其位,需谋其职,但奴婢父亲年纪大了,奴婢别无他意,亦别无他求,只想给父亲送上点吃食和御寒衣物。”
“只要能见上父兄一面,不管任何代价,奴婢都会尽力达成。”纪云舒说得言辞恳切,刘启复也颇有些动容。
纪云舒告辞离开后,刘启复还沉浸在往事回忆之中。
一道醇厚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她求你什么?”
刘启复吓得立马起身,躬身向霍千澜行大礼:“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霍千澜颔首:“纪太傅虽犯下重过,但他毕竟曾为吾师,教吾读书习字……”
“不管她求你什么,答应她。”
说完,霍千澜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