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如何能不恨?“请你出去吧,傅叔叔。”沈鹊有些懒散的抬着眼皮,嘴角勾着抹嘲讽的笑。“我才是她唯一的亲人。”傅父看着沈鹊,只觉这个当年只能默默哭泣的女孩有那里不一样了。他没有说什么,又看了沈母的尸体一眼,出去了。看见了吗,妈妈,你再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女儿,我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关系的人。沈鹊垂眼,独自站在沈母的床前。她觉得嘲讽至极,沈母想生下这个孩子,将那张结婚证拿到手。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困住了她的一生,也让她甘愿付出生命。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过去的20多年,她全记起来了。
什么毫无隔阂、全心相爱的情侣,都是傅觉青一手构建的谎言。
他们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关系。
他们是不该出现在同一个家庭里的兄妹关系,理应水火不容。
只是从前的自己实在是太愚蠢,总以为飞蛾扑火般的付出能换来一丝怜惜。
她也总渴望那一丝怜惜。
甚至为了那可悲的爱情,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气自己真的如傅觉青所说,像他的一条狗,这么没出息,就连失忆了都能轻易爱上他。
沈鹊觉得冷,浑身颤抖起来。
傅觉青过来,想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挥开。
从前极其渴望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今却觉得和他有牵扯都恶心至极。
“傅觉青,你真可笑,事到如今还要和我玩什么爱情游戏吗?”
“从前你说我贱,拼了命地要推开我,现在深情款款的又恶心谁呢!”
沈鹊的情绪头一次这么激动,却是今生以来觉得最舒爽的一次。
从前她不争不抢,接受一切,甚至接受一切伤害,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可现在想想,自己和傅觉青的家庭都是因为双方父母的错事而支离破碎。
难道自己就下贱,理所应当被他怨恨吗?
好像所有灵魂在一瞬间复原,属于俞栀的那部分,属于沈鹊的那部分,在她身体里融合成了一体。
沈鹊难受地干呕起来。
傅觉青那双炙热的手贴在沈鹊的背上,想安抚她的情绪和状态。
她缓解过来,抬起头,冷漠地看他一眼,眼里带着平静的恨意。
“我真恨你,傅觉青。”
沈鹊翻身下床。
傅觉青被她说的话刺得愣住,没有阻拦她。
傅觉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前,很久才回神。
他一直畏惧的这一刻,最终还是来了。
……
沈鹊来到太平间。
发现傅父正站在沈母的床前。
沈鹊只觉得可笑,这个男人在沈母生前连一张结婚证都吝啬,在她死后却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在她的病床前流泪。
傅觉青才是和他的父亲一脉相承,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恢复记忆后,沈鹊对这种迟来的深情嗤之以鼻。
毫不夸张地说,她人生所经受的所有痛苦,都来自沈母,都来自于这个畸形的家。
傅父和沈母一样都是主犯,傅觉青也是帮凶。
沈鹊和傅觉青,从来都没有相爱的理由。
叫她如何能不恨?
“请你出去吧,傅叔叔。”
沈鹊有些懒散的抬着眼皮,嘴角勾着抹嘲讽的笑。
“我才是她唯一的亲人。”
傅父看着沈鹊,只觉这个当年只能默默哭泣的女孩有那里不一样了。
他没有说什么,又看了沈母的尸体一眼,出去了。
看见了吗,妈妈,你再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女儿,我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关系的人。
沈鹊垂眼,独自站在沈母的床前。
她觉得嘲讽至极,沈母想生下这个孩子,将那张结婚证拿到手。
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困住了她的一生,也让她甘愿付出生命。
这个给她带来最多痛苦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理应高兴的。
作为沈鹊,她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了。
可她却笑不出来一星半点。
她只能沉默地看着这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觉得快意,又痛苦地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