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舒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母后,万贵妃是不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啊?”“为什么这么问?”郭佩妍表情一顿。她刚想开口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于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从前我记得她好像不是这样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万贵妃以前确实年轻气盛,对你也颇有些敌意。”“只不过那也都是为了庆和。”郭佩妍将手里的符咒收进宽袖里,又道:“如今她入宫时间长了,年纪也大了。自然也该成熟懂事了。”
入宫这一路,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看似!都是因为昨夜没睡好,借着这时候在补觉。
可黎舒舒对面坐着路羡青,马车空间逼仄,膝盖随时会因为车内晃动而触碰到一起。
即便她已经尽力将腿收回来了,却还是免不了碰到。
她浑身肌肉紧绷,双腿更是早就麻了。
但为了不碰到他,就算是咬着牙也得坚持住。
突然,黎舒舒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将她的腿拉了回去。
她不敢睁眼睛。
可接下来的时间,她却再也碰不到路羡青的膝盖。
直到马车停下来,黎舒舒睁开眼睛才发现,路羡青一直是站在马车里的。
她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你……”
“到了,下车吧。”
路羡青下车后便径直离开了。
黎舒舒从马车里站起来,用手量了量车身的高度。
比她高不过几拳。
可路羡青的身高远不止于此。
他就那么一路低着头,站在那里。
黎舒舒切了一声,悻悻道:“有病。”
黎舒舒下了马车直接去了西福宫,见到郭佩妍后禀报了昨夜找太医的事。
郭佩妍关切了几句之后,便让她把心放在肚子里。
两个人说了些体己的家常话,殿外就有人来报,“娘娘,万贵妃和庆和公主来请安了。”
黎舒舒正好奇呢,这两个人就来了。
“宣。”
只见万贵妃和庆和公主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黎舒舒的目光先是放在了万贵妃的身上。
万贵妃名叫万怡蓉,父亲是中书省侍郎,哥哥统领禁军,地位可想而知。
况且她还诞下了太子叶鸣轩,和庆和公主叶萱。
就算是皇帝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可和黎舒舒想象中的不一样。
眼前这个女人穿着朴素,发髻上连个像样的簪子都没有。
只有胸前的一串佛珠看上去还算珍贵些。
万怡蓉没有嚣张跋扈的得意,反而恭敬地向郭佩妍行了一个礼。
“娘娘,臣妾今日来晚了些,让娘娘久等了。”
她说完后,眼神给了身后的叶萱。
叶萱倒是和黎舒舒想得差不多。
皇帝的独女,要是没有映月公主,她就会是大晋国唯一的公主。
所以她当然很讨厌黎舒舒。
只不过这种讨厌,也只是在暗地里。
明面上,她也像万怡蓉一样,给足了郭佩妍面子。
“母后万安,庆和来给母后请安了。”
黎舒舒等她们两个人行完礼后,也福了福身子,“万贵妃,庆和姐姐。”
“原来是映月公主来了啊。”
万怡蓉站在那里,轻轻笑了笑。
表面可以虚伪作假,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骗不了人。
她的目光明明没有任何的波澜,平和的仿佛世间事都同她没有关系。
黎舒舒无法将那个刁难自己的人和眼前人联系起来。
但忍冬不会骗她。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三个人被郭佩妍赐了座,才安稳地坐下。
郭佩妍先开口,“不是都同妹妹讲过了,你身体不好,不用日日来西福宫请安的。”
“况且你的宫殿离本宫这里那么远,来回一趟多折腾。”
万怡蓉摇了摇头,“平日就算了。可是前些日子臣妾才从镇国寺里祈福回来,给娘娘带了平安符。”
说着,她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符咒。
这不就是宫斗剧里最常出现的桥段。
黎舒舒屏息凝神地看着她手里的符咒。
难道说,自己马上就要见证一场大戏了?
可郭佩妍不仅没有推诿,反而郑重其事地走了过来,亲手将符咒接到自己手里。
嘴上感叹,“年年都是你亲自去给本宫祈福,真是辛苦你了。”
“今年的符咒也是你亲自写的?”
万怡蓉微微颔首,“还望娘娘别嫌弃。”
“怎么会,要是没有你这符咒啊,本宫还不习惯了呢。”
黎舒舒眯着眼睛,满脸的困惑。
她以为的宫斗没有发生,反而两个人和谐的不像是宫里的娘娘,而是亲生的姐妹一样。
到底是万怡蓉伪装的好,还是这后宫真的很和谐。
黎舒舒不清楚,也不甚在意。
万怡蓉和叶萱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人一走,郭佩妍又连连感叹了起来,“万贵妃真是有心了。”
她端详着手里的符咒,像是什么宝贝一样。
黎舒舒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母后,万贵妃是不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啊?”
“为什么这么问?”郭佩妍表情一顿。
她刚想开口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
于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从前我记得她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万贵妃以前确实年轻气盛,对你也颇有些敌意。”
“只不过那也都是为了庆和。”
郭佩妍将手里的符咒收进宽袖里,又道:“如今她入宫时间长了,年纪也大了。自然也该成熟懂事了。”
话是说的没有毛病。
可黎舒舒却总觉得郭佩妍的用词有些奇怪。
又说不出来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陪着郭佩妍一起吃过午膳后,就准备离开。
前脚刚走出西福宫,后脚就迎上了叶萱。
叶萱似乎一直在等着黎舒舒。
“这不是自甘堕落的映月公主吗?真真是好久没见了。”
叶萱抱着手走到她的面前,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听说你和太傅感情一般啊。”
黎舒舒根本不想跟剧情之外的其他人有任何的交集。
给了对方一个敷衍的笑容后,越过她就要走。
叶萱哪里会放过这样一个羞辱她的机会。
快步追上来,又在她的耳边开始笑着嘲讽,“原以为像你这种假公主,tຊ怎么也会借着身份好好寻一门亲事。”
“没想到寻到最后,就找了一个太傅。”
黎舒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停下脚步,反问道:“那也好过庆和公主,那么大年纪了,还在皇宫里待嫁。”
“是没有看得上的人,还是没有人看得上你?”
只见叶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持续输出,“笑啊,怎么不笑了?”
“是生性不爱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