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洲没说话,默认了他离开。烟抽了大半,里头门忽地被拉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顾元洲下意识把烟背在身后掐灭,就听齐钟意大着舌头冷哼了声:“我听见了,岑小姐未婚妻!”语气十分不爽。顾元洲:……小兔子耳朵还挺灵。“什么岑小姐?”他故作不知。“岑玉溪!”齐钟意小脸红扑扑的,哼哼两声。这个人名她可太有印象了,从小到大就爱追在顾元洲屁股后面跑。除此之外,对顾元洲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还强。
在顾元洲沉默的短短一分钟内,齐钟意被他含着淡淡笑意的脸盯着,如坐针毡。
不过几秒,那道极具压迫力的目光散了:“不了,我在这儿存了酒,待会儿让人取过来。”
齐钟意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因着那道移开的视线,还是保住的钱包。
菜很快上齐,顾元洲的酒也被人送了过来。
照顾着女士,拿的是度数比较低的白葡萄酒。
齐钟意对自己一杯倒的酒量十分有数,起身敬了顾元洲一杯,郑重地道完谢之后只是轻抿了一口。
但是架不住这酒实在诱人。
她砸吧几下嘴,甜甜的,香香的,度数也不高,喝一点应该也没关系的吧?
一顿饭吃得还算祥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多是顾元洲开口,与他传言中的刻板印象十分不同。
面前的他温柔绅士有涵养,不会让齐钟意的话掉在地上,也不会问可能冒昧的问题,甚至还十分贴心地为她布菜。
齐钟意感叹谣言害人,从一开始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喝了好几杯酒。
等顾元洲发现齐钟意眼神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齐钟意一手撑着头,微微歪着打量着面前的人。
男人低头,浓密纤长的睫毛自然垂下,带着点粉色的薄唇轻抿着,清俊的脸上神情专注。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工具摆弄着盘子里的蟹,动作不紧不慢,有序而矜贵,手腕上的骨节随着他的动作有规律地起伏。
明明只是在剥蟹,却性感得仿佛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齐钟意看着看着,不自觉地舔了下唇,嘴角弧度不断扩大。
顾元洲剔好一盘蟹肉准备放到她面前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女人歪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卷而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缓慢地扇动,黑曜石般的眸子又大又亮,饱满的红唇轻轻扬着。
心脏像是被羽毛软软划过,他唇角极浅地一勾,面色如常地将蟹肉放到她面前。
齐钟意脑子有些晕乎,目光傻愣愣地追随着他的动作,见他将盘子放在面前,冁然而笑,坐直身体地说了句。
“谢谢~”
一句谢谢说得甜滋滋的,不同以往的语调让顾元洲下意识抬眸,这才注意到她状态不太对。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醉了?”
谁醉了?
你才醉了。
齐钟意拍开他的手,撇着嘴反驳:“没有。”
莫名其妙被打了下的顾元洲呆了两秒后,低笑出声。
平时的齐钟意见了他如同见了教导主任,乖巧端庄,连句重话都不敢在他面前说。
现在都敢打他了。
果然是醉了。
齐钟意丝毫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埋头解决面前的蟹肉。
没有同她争辩,顾元洲拿起电话,叫人煮一碗解酒汤过来。
原本餐厅是没有这个服务的,但谁让他是顾元洲,这家餐厅最大的股东。
经理接到电话,马不停蹄让人煮了碗醒酒茶,亲自送了过来。
他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身上的工作服,抬手敲门:“顾总。”
顾元洲没应,躬身轻柔地将齐钟意放到一旁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这才起身去开门。
“太慢了。”顾元洲语气略有些不满,人都睡着了。
经理轻声致歉,余光瞥到一旁桌上趴着的身影,明显是个女人,愣了愣,脑子转了会儿,自认对女人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殷勤地道:“要给岑小姐拿条毯子吗?”
话音落下,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经理后背一凉,对上顾元洲冷若寒冰的眉眼,笑容僵在了脸上。
顾元洲高大的身影往门口一站,挡住他的视线,锋利的眉眼微掀,不怒自威。
“上岗前没教过你不要自作主张妄自揣测上司?谁跟你说那是岑小姐?”
经理不敢直视他的眼目光,垂下头畏缩地辩解:“抱歉顾总,您第一次带女伴来,我便以为是外头传的那位未婚妻……”
顾元洲靠在门边,抽出一支烟含在唇边,不耐地打断:“我没有未婚妻。”
两句话踩了两个坑,经理额头沁出冷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叫你多嘴!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乱信那些道听途说的八卦,顾总您消消气。”
猩红的火光跳跃,映出那张俊美却实在冷漠的脸,经理再蠢此刻都能感受到这位身上散发的狠厉。
豪门世家多的是不能信的八卦传言,他半信半疑还当着正主的面说了出来。
顾元洲拉上门,将烟点燃抽了一口,狭长的眸子睇过去,冷淡道:“下不为例。”
工作严重失职,原本以为会被解雇,经理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更加懊悔不已。
“是是是,我先去忙,您有事叫我。”
顾元洲没说话,默认了他离开。
烟抽了大半,里头门忽地被拉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
顾元洲下意识把烟背在身后掐灭,就听齐钟意大着舌头冷哼了声:“我听见了,岑小姐未婚妻!”
语气十分不爽。
顾元洲:……小兔子耳朵还挺灵。
“什么岑小姐?”他故作不知。
“岑玉溪!”
齐钟意小脸红扑扑的,哼哼两声。
这个人名她可太有印象了,从小到大就爱追在顾元洲屁股后面跑。
除此之外,对顾元洲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还强。
哪个女生敢表现出对顾元洲有爱慕的心思,第二天就会被她找人好好谈一谈,至于怎么谈的,无外乎是用家世威逼利诱。
总结:岑玉溪,一个把顾元洲当成所有物,孜孜不倦逼退其他对顾元洲起心思的女人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顾元洲未婚妻,但就冲着这么多年顾元洲没有管过她这点……
两人关系绝对关系不简单!
齐钟意感觉自己嗅到了八卦,可是心脏却闷闷的不舒服,红唇下意识撅着。
顾元洲目光落到她软乎乎的脸上,垂在身侧的手指克制地蜷缩了下。
不清楚齐钟意说这话的动机,但他还是十分有耐心地解释:“我跟她没关系。”
“真的?”齐钟意怀疑地看着他,不等他回答,脑袋缩了回去,"砰"一声关上了门,只剩一句小声道吐槽围绕在顾元洲耳边。
“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