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闻言,有些沉默,原本想问花牧去了哪里,但最终还是把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你外公找到工作了?”“外公在一家餐厅给老板洗小龙虾。”花落有些意外,花海竟然愿意去餐厅工作?她死前也帮他找了几家餐厅的后厨帮工,他不乐意去干,说又累工资还低。“小可,你怎么没回老家上学?”“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呀?”“你小姨和我说的。”“哦。”小可没有怀疑,“妈妈不放心我在老家寄宿,让我休学了半年,等九月份她的社保和居住证时间够了,就让我在盛京读书。”
病房里,王廷勋还在,花落有些疑惑:“王副总,今天周一,你不用上班么?”
王廷勋见她又一次过来看邱素君,原本对她的厌恶稍微消散了一些。
他起身,拿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朝病床上的邱素君道:“妈,我先去公司了,下班后再过来陪您。我给您请了一个看护,等下就会过来,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让她做。”
“妈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耽搁了工作。”
花落在旁边听着,感觉王廷勋这人还怪有孝心,便好心提醒他:“你的领带系反了。”
王廷勋脚步一顿,将西装挂在自己的臂弯里,伸手去解领带。
或许是这两天没休息好的缘故,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
没一会的时间,把自己的脖子卡死了。
花落:“......”
王廷勋些微有些尴尬,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在她面前丢脸。
他现在越解,脖子勒得越紧,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一把剪刀来。
花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放下手中的保温盒,走到他身前,伸手帮他解。
王廷勋见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身体微僵,他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头顶,脸上的神情几经变换。
花落很快就帮他把领带解开了,递给他:“好了。”
“谢谢。”他伸手接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西裤口袋里,表情有些不自然。
邹妈的视线在自己儿子身上转了一圈,摇头失笑,现在终于是知道洛洛的好了吧。
等到王廷勋离开,花落将保温盒打开,从里头盛了一碗软糯香甜的红豆薏米粥出来,小心捧到邹妈面前,要喂她吃。
邹妈转开脑袋,自己伸手去端:“洛洛,我自己可以吃。”
花落见她确实自己可以,便将手中的碗勺递给了她。
“那我来帮您削苹果。”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在台上的苹果堆里选了个最大最红的。
“邹妈,医生说您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天就可以了。”
“那我明天过来接您。”
“不用,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阿勋会过来接我的。”
“我也来,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
邹妈见她坚持,便点头应了。
花落笑得开心,她能看出来,邹妈是真心实意的在为林舒洛各种操心,真心对她好。
她现在占了林舒洛的身体,自然要代替她做些什么。
看着病床上的邹妈,花落想到了徐雪梅,眼底闪过一抹挣扎和愧疚。
没多久,王廷勋请的看护过来了,花落在医院陪了邹妈一个上午,交代了看护一些要注意的事情,这才离开了医院。
她打了个车回到别墅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去旁边的大超市买了很多补品和吃食,穿过巷子,来到了旁边的晨光小区。
当她来到最靠近外墙的那栋楼前时,又有些退缩。
纠结徘徊良久,她还是提着东西上了楼。
301门口,花落看着大门上,自己大年三十那天贴的对联和福字,眼眶有些发热,只感觉恍若隔世。
是真的已经隔了一世。
她敛住情绪,抬手敲了敲门。
良久,就在她以为大家都上班去了时,里头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谁啊?”
是花朵的女儿小可。
花落有些诧异,小可没有回老家读书?
她咳了咳嗓子,正要问她家里有没有大人,眼前的门就已经从里头打开。
小可穿着一身睡衣,头发凌乱,这模样应该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她再次问花落:“你是谁啊?”
花落放轻了声音,柔声道:“我是你小姨的朋友,现在才起来?吃饭了没有?”
听到小姨两字,小可眼眶有些红,点了点头:“吃过了,外婆中午回来给我做了饭。”
花落抬眼看向里头,没有其他人:“就你一个人在家?”
“嗯,妈妈和外公外婆都去上班了。”
“你舅舅呢?”
“舅舅离开盛京了。”
花落闻言,有些沉默,原本想问花牧去了哪里,但最终还是把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外公找到工作了?”
“外公在一家餐厅给老板洗小龙虾。”
花落有些意外,花海竟然愿意去餐厅工作?她死前也帮他找了几家餐厅的后厨帮工,他不乐意去干,说又累工资还低。
“小可,你怎么没回老家上学?”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呀?”
“你小姨和我说的。”
“哦。”小可没有怀疑,“妈妈不放心我在老家寄宿,让我休学了半年,等九月份她的社保和居住证时间够了,就让我在盛京读书。”
闻言,花落的老毛病又犯了,又气又急。
花朵到底在想些什么?休学半年?且不说那个时候小姑娘还能不能跟上同班同学的节奏;这么小的孩子,在家里耍了半年,等九月份她还能有心思读书?
而且,来盛京务工的外地人员,想让自己的孩子插班进盛京的小学,简直比登天还难!没钱没势没关系根本就不用想……花朵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做出这样的决定。
花落叹气:“能让阿姨先进去吗?”
小可让开身子,让她进来。
一进客厅,一阵刺鼻的怪味扑鼻而来。家里没了她每天打扫,一眼望过去,又脏又乱又臭,完全没眼看。
客厅里的沙发床上,铺着的被单被罩已经黑得一塌糊涂,散发着一股酸臭味,还是大年三十那天她帮他们换的。
房间外头因为连着完全敞开的阳台,味道没有那么难闻,但也是乱得不行……
东西都胡乱扔着,吃完零食的垃圾丢的到处都是,书桌台面上掉满了零食渣渣,连被单被罩上都沾了不少。
厨房的台面地面上都结了厚厚一层油脂,油盐酱醋的瓶子,摆的到处都是,倒立在筷子桶里的调羹泛着一层没洗干净的白色物体。
她死前清理干净的阳台上又已经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鞋子和晒的萝卜干混在一起。
至于卫生间,地面湿哒哒的,满地鞋的泥印和头发,马桶脏污的一言难尽,还散发出难闻的怪味。
花落差点没当场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