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端酒的手轻轻一抖,鲜红的酒液漾出了一圈儿纹路。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盛宴极轻的动作,还是暴露在了几双眼睛下。陆怀瑾眯起眼睛,抑扬顿挫的“呀”了一声,“碎了,烂了,也是你盛宴的东西,不容别人染指,是吧?”“是。”盛宴居然会回应,陆怀瑾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得干笑两声。“季明珠……是我的。”盛宴一身酒气,眼底极是清明。徐景年忍不住呛了一声,“宴哥,再这样下去,您的季明珠要被折腾死了。”
“滴——”
随着轻轻的水滴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来人并非是徐景年想象中赤身裸体,风情万种的嫩模。
相反,她穿的很保守,衬衫的扣子都扣的严严实实,薄荷的清香混在酒气里,让人并不讨厌。
徐景年问了声好:“安迪姐。”
这是徐景涣的秘书。
“三少来了啊。”安迪笑着打招呼,“涣总,陆总,宴少,盛三少,都在呢。”
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酒瓶横七竖八的躺着。
红的,白的,啤的……
这是喝了多少啊。
安迪替徐景年挑起水晶珠帘,露出了里面的光景——
徐景涣站在落地窗前,将万家灯火,灯红酒绿踩在了脚底。
盛宴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两人暧昧的靠在酒柜处,用英语聊着俄罗斯的历史。
盛家恶名在外的三少——盛凛,瘫在沙发上,一对双胞胎伏在他双腿间,轻微的耸动着。
徐景年一阵反胃,移开了目光。
“陆大哥。”徐景年向房间里唯一一个正常人问好。
陆家大少陆怀瑾还在孜孜不倦的玩着手里的俄罗斯方块,眼梢都舍不得带陆景年一下,“徐三来了啊,自便就是。”
“啊——”
盛凛突然抓着女人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撞在大理石桌面上,“废物!”
大理石坚硬,鲜血很快就流了她的半张脸,盛凛见到鲜血,越发暴虐,扯着头发将人一下下的撞击起来,很快,凄厉的惨叫声就微弱下去了。
“废物!”
盛凛将人一脚踢开,很快,女人被拖了下去,地上的血迹被擦的干干净净。
房间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随着陆怀瑾俄罗斯方块顺利通关的提示音,盛凛不耐烦的砸了酒杯,“还玩不玩,不玩我回了。”
陆怀瑾收了手机,慢慢活动十指关节,“那就来吧。”
四人重新回到赌桌前,徐景年被抓了壮丁,临时充作荷官。
一轮一轮下来,眼看着赌注已经从六个零飙升到了CBD新开发的楼盘。
都是疯子,徐景年心里暗骂道。
陆怀瑾最先收手,他将自己的筹码摊开,俏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辜,“我认输,我投降。”
安迪笑着端来酒杯,“陆总请。”
盛凛狭长的丹凤眼眯起,阴气沉沉的,说不出是揶揄还是讥讽,“安迪偏心啊,给我们灌烈的,给他拿清酒。”
安迪嫣然一笑,“谁让陆总讨女人喜欢呢。”
陆怀瑾一饮而尽,十分绅士的道了谢,“自然,我可不像某些人,辣手摧花。”
盛凛冷笑一声,话头转到了徐景涣身上,“你真要和那个郑心悦结婚?”
徐景涣颔首,“下周五,仙都苑。”
空气霎时沉寂了下来,盛宴看着手里的筹码,不知道在想什么,陆怀瑾转头问徐景年,“没劝劝你哥?”
徐景年摇头,“陆大哥说笑了,你知道的,我的话,一向还不如安迪姐的好使。”
陆怀瑾也只好叹气,看上去很是惆怅。
盛凛讥讽,“徐景涣,狂还是你狂,弄得郑心悦家破人亡不说,还要娶她,你是真不怕她半夜给你一刀啊。”
“三哥说得有道理,玩玩就得了,徐景涣,可千万别把自己赔进去。”盛宴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景涣。
徐景涣一意孤行,“心悦说,她想要名分。”
“郑心悦心性之坚韧,不下你我,她能熬到现在,你不会真以为是要做你徐家的贤妻良母吧?”
终于,盛宴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小小的筹码在他手指间绕来绕去,怎么也逃不出去。
徐景年心里憋的慌,他半张着嘴,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徐景涣凌厉的目光剐了回去,“徐景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徐景年憋了一肚子火,将手里的筹码“哗”的一声,散了一桌子。
“哎呀,也不能全怪陆总,爱情这种事,和海洛因一样,染上就戒不掉了。”陆怀瑾照例站出来打圆场,“就譬如,嗯……盛宴你,季家那个假千金,呵呵,是吧?”
盛宴端酒的手轻轻一抖,鲜红的酒液漾出了一圈儿纹路。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盛宴极轻的动作,还是暴露在了几双眼睛下。
陆怀瑾眯起眼睛,抑扬顿挫的“呀”了一声,“碎了,烂了,也是你盛宴的东西,不容别人染指,是吧?”
“是。”
盛宴居然会回应,陆怀瑾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得干笑两声。
“季明珠……是我的。”
盛宴一身酒气,眼底极是清明。
徐景年忍不住呛了一声,“宴哥,再这样下去,您的季明珠要被折腾死了。”
盛宴轻笑一声,颇有些不以为然,“三儿,只有在一个人最绝望,最崩溃的时候,拉她一把,她才会对你……刻骨铭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