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对沈清清疯狂的痴迷,就像瘾君子戒不掉的致命毒药一样……沈清清给顾言之的感觉,他在此之前从未体验过。顾言之说他不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源于他那对没有做好表率的父母。顾言之父亲和母亲相识于大学,母亲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仅长得好还弹的一手好琴,而父亲只是母亲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母亲喜欢浪漫,父亲就砸钱带母亲体验极致浪漫;母亲喜欢包,父亲就出手阔绰买了一堆的包…这些都是顾言之小时候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事,父亲说这些事的时候眼里都泛着光。父亲那时候确实爱母亲爱的紧。
沈清清回到顾言之病房的时候,苏沐已经睡下了。
沈清清也没有睡意,索性就坐到了顾言之床前。
沈清清细细端详着顾言之苍白的脸,他脸上还有密密的细汗。沈清清抽了一张纸巾就伸手去擦,却被顾言之抓住手腕。
“清清,小心…”
“清清,你没事就好…”
沈清清动作轻缓的抽出手腕,轻轻擦去他额上的细汗。
顾言之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梦中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
……
顾言之确实做了个梦。
梦境里,是他和沈清清的第一次相遇。
那年,顾言之还不到十四岁,跟随父母回了国,住到了家里的老宅里。
顾言之从小就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几乎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自小就跟母亲学琴,不仅学了一手好琴艺,还养成了t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矜贵模样。
顾言之受母亲的影响颇多,从小就聪慧温柔。由于家风极好,顾言之性子也被磨的不急不躁,他待人也是谦逊有礼,从不出乱子。
但是温柔中却有股对万事万物都淡漠的神态,毕竟任何东西在顾言之眼里都是唾手可得之物,自然不需要去在意。
直到遇到了沈清清。
顾言之自小就认为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不可信,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一时的见色起意罢了,根本经不起时间的推敲。
所有的一见钟情最后都会闹得个两败俱伤,劳燕分飞的下场,就像他那对人前恩爱人后感情淡漠父母。
那是他第一次搬进大院,那个有沈清清的大院。
那时天气已渐渐入秋,刚下车的顾言之便感受到了一丝凉意。顾言之跟在父母身后,漠然的打量着大院里的一切。
一声清脆的女声吸引了顾言之的注意力。
“傅庭砚,快看你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沈清清穿着一身红裙,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披散在身后,耳边还别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顾言之看着女生转起了圈,“傅庭砚,好不好看?”
那是一种侵略性的美,顾言之在原地站了几秒,好似被摄住了心魄。
仅仅过了几秒,红晕就爬上了顾言之的脸。他怎么能对一个见面仅不到一分钟的女生产生不好的心思?
顾言之强制自己回头,心里在默默复习他的琴谱,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回家来这几天,母亲忙前忙后帮顾言之参谋学校。顾言之一直不确定去哪个学校,母亲也只能耐着顾言之的性子。
之后几天,顾言之弄清了沈清清所在的学校。第二天,他母亲便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顾言之如愿和沈清清就读同一所学校,但沈清清似乎没注意到他,沈清清的世界好像都在围着那个叫傅庭砚的男生转。
傅庭砚也是学校的佼佼者,品学兼优,家世清白,品相极好。但傅庭砚性子孤僻,除了沈清清从不与人交流。
和沈清清第一次有交集是那次打架,顾言之已经习惯了每天跟着沈清清了。那天放学也不例外。
那天,一个叫傅予文的人带头围住了傅庭砚,几句不合便上手打人。
顾言之学过几年武术,但他没上场,他想知道能让沈清清都围着转的傅庭砚究竟有何本事。当然,他也在在等沈清清。
沈清清果然出现了,但却像一个愣头青一般横冲直撞的。
沈清清的行为与外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顾言之一时望出了神。
这样的沈清清勾起了顾言之莫大的兴趣,在这一刻,他似乎确定了心里正在跳动的着的某种难以言说的悸动。
他似乎…喜欢上沈清清了……
就在他偷偷观察沈清清的过程中;就在他逐步记下沈清清喜好的过程里;就如同他现在还沉浸在看到沈清清另一面的喜悦里……
是他刻意去查沈清清的学校,是他刻意去记沈清清的喜好,是他每天像个变态一样跟踪沈清清…
好像…
他顾言之对沈清清的喜欢,从来都是蓄谋已久,从见沈清清的第一面起。
看戏看到最后,他出场了。
他有点嫉妒傅庭砚了,他怎么轻而易举的就抱到了沈清清?
警局里,顾言之主动揽下了一部分责任。他明知道这样做会被自己的父亲教训,但还是做了,他只要沈清清能记得他。
事实证明他做的是对的,沈清清记住他了。
……
如愿以偿的,他也抱到了沈清清,虽然只有一瞬间。
那天,傅予文和他的小跟班又找事,对沈清清出言不逊。
顾言之当然不会忍耐,上前一把将沈清清拉了过来,沈清清一个没站稳,就这样跌落在他怀里。
沈清清愣了两秒,随后推开他。顾言之看到沈清清脸红和不知所措的样子,轻笑出声。沈清清回头时,他立马收住了笑声。
顾言之就是故意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会有人轻轻一拉就就精准落在怀里?
顾言之有武术功底,他知道怎么用力看起来不刻意。所以,他也如愿抱了一下沈清清。
此后,他们三人感情升温。关系已经好到学校班里女生都会背后八卦一嘴的程度。
顾言之和傅庭砚当然不会把这些八卦听进去,他俩对沈清清的心思跟明镜似的。
只有沈清清看不出来,一直认为他们三是关系要好的朋友,甚至连结拜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
他的清清啊…
真是可爱的要命。
顾言之越来越喜欢沈清清了,他恨不得无时无刻都与沈清清在一起;恨不得将沈清清关起来,恨不得沈清清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第 22章 她就是顾言之的药
爱情这件事,从来都是不可控的。
自持如顾言之,他也控制不住的爱上沈清清。他承认,他已经无法自拔的陷进去。陷进一个只有沈清清存在的世界里。
沈清清对于顾言之而言,就像是濒死之人的救命良药…
顾言之对沈清清疯狂的痴迷,就像瘾君子戒不掉的致命毒药一样……
沈清清给顾言之的感觉,他在此之前从未体验过。
顾言之说他不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源于他那对没有做好表率的父母。
顾言之父亲和母亲相识于大学,母亲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仅长得好还弹的一手好琴,而父亲只是母亲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
母亲喜欢浪漫,父亲就砸钱带母亲体验极致浪漫;母亲喜欢包,父亲就出手阔绰买了一堆的包…
这些都是顾言之小时候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事,父亲说这些事的时候眼里都泛着光。父亲那时候确实爱母亲爱的紧。
但人总是会变的,就短短七年光景而已。父亲不知道在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说自己不是他亲生的。
从此以后,父亲就变了个样,他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出轨,开始打骂母亲,也会时常打骂顾言之。
母亲一开始也总是忍让,也还对父亲抱有幻想,在顾言之惊醒的无数个夜晚里,他总是能看到母亲孤身坐在客厅等父亲回家。
人们永远都不能叫醒一个正在装睡的人;母亲又怎么能等回来一个不愿回家的人?
顾言之后来想过,母亲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她只是在等那个满眼是她的少年郎而已,她也在等她心死。
后来,母亲也大变了样。
母亲不再温柔,逐渐变得多疑与偏执。也开始学着父亲的样子夜不归宿。
她也不再忍气吞声,她会在父亲回家时与他大吵一架,他俩时常为此大打出手。
几次之后,父亲就背着母亲回家。回来也不干什么事,大致就是确定一下顾言之是否还活着。
有时候又像是良心发现,带着顾言之出门游玩就是一整天;顾言之回家之后却又摆脱不了母亲的多疑与猜忌。
“顾言之!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也要像那个死鬼爹一样留我一个人在家?”
“顾言之!你又和你顾衍出去玩了?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和他出去,你怎么就是不听?”
一般这种情况下,顾言之都避免不了被打一顿,他小小的身体上常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母亲每次打完之后又崩溃的抱着顾言之哭,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然后下次继续打,顾言之的童年仿佛活在炼狱,让他一生都不得安生。
……
回国之后,情况好转了许多。迫于顾家老爷子的压力,父亲和母亲暂时过起了表面举案齐眉的日子。
顾言之每每看到父亲和母亲人前恩爱的模样就开始恶心,他们怎么可以装的这样虚伪?
难为顾言之也要上赶着和他们一同表演父慈子孝家庭和谐的场面。在每一个演完戏回来的夜晚,顾言之总是夜不能寐。
在外人看来他顾言之是家庭美满,品学兼优的天之骄子,可是那他之前遭受的打骂又算什么呢?
在这段家庭关系里,最无辜的人是顾言之。他总是承受着莫须有的罪名和突如其来的打骂。
顾言之在很小的时候是得到过父母完整的爱的,但父母感情出问题后,他就从云端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矜贵公子?在顾言之眼里看来全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所受过的苦难才是真的。
顾言之所遭遇的一切,让他也变了性子。他不再喜怒形于色,他演技也变得炉火纯青,即使面对厌恶的人一样可以挂着个笑颜。
沈清清,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她就像一束光,硬生生照进了顾言之内心阴暗的角落里;沈清清的性情就像是一拯救他于水火的手,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他一把拉了出来。
“顾言之,你怎么被欺负不知道跑啊?我爸欺负我的时候我就满院子跑。你是不是笨啊?”
“顾言之,你来我家,我爸是警察,保证暴揍你家那个臭老头。”
“顾言之,你不知道疼tຊ啊?过来我给你上药啊。”
“顾言之,有点疼,要是忍不住你就说出来啊…”
……
顾言之很少让人知道他脆弱的一面,唯独沈清清一人。
因为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沈清清心疼他;他就是想就这样毫无顾虑的享受着沈清清的关心。
即使沈清清的关心也不完全属于他一人,他也心甘情愿的。
因为另外一个人阿砚,是他顾言之唯二的朋友。
顾言之时常羡慕傅庭砚,羡慕他们相处的时间比他和沈清清的要长;羡慕傅庭砚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羡慕傅庭砚可以不用随时随地演戏。
傅庭砚比他自由的多,也比他幸福的多。
阿砚啊,我这么可怜,所以我偶尔耍一下心机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第 23章 婚前被绑架
第二天,沈清清是被傅庭砚吵醒的。
沈清清看着病房内的傅庭砚只觉得无语: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竟直接搬了进来。
“姓傅的你就不能小点声吗?”,苏沐没个好气,“有钱很了不起吗。”
苏沐一刻也待不下去,“清清,我先去看店,晚上来接你。”说完便走了。
苏沐走后不久,顾言之醒了。
顾言之脸上的血色还未恢复,嘴唇起了薄薄一层干皮,他张口轻唤:“清清…”
沈清清立马回应:“我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言之享受着沈清清的关切,眼神炙热,“清清,我有点饿了。”
傅庭砚:“清清,我也饿了。”
傅庭砚不知道哪来的火气,积压在心底,就快要控制不住,他也要沈清清的关心。
他俩住院虽然不是沈清清直接导致的,却也和她有关,她总不能撇下不管。
……
照顾俩人的时候,沈清清一个头变两个大。
傅庭砚和顾言之平时看起来兄友弟恭的,这会子却会因为沈清清多和他们其中一个多说句话而争的面红耳赤。
沈清清有火发不出,他俩的病真的有点严重,蹬鼻子上脸的。
最终,沈清清还是忍无可忍,面对两人说道:“一小时一万块,服务费。”
他俩虽然可怜,但是沈清清就不可怜吗?要不是他俩硬缠上来,自己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不一会,沈清清就收到了二人的巨额转账…确实是他俩会做出来的事,就连转账数额这种事也要较劲。
沈清清收下转账就出门了,说是给他俩买点吃食去。
一小时后,沈清清带着两个身穿制服的阿姨走了进来,两个阿姨手上还提着一堆东西。
沈清清:“这是我为二位找来的家政阿姨,时薪可不低,专业能力也比我强。我希望二位能获得最卓越的体验。”
和苏沐待在一起久了,沈清清也快见钱眼开了。
顾言之和傅庭砚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清清…”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沈清清还没等他俩说完便开口打断他们。
“苏沐这几天比较忙,我先去帮忙。”
然后沈清清一溜烟跑了。
傅庭砚让两个阿姨先出去,等他们需要的时候再进来。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傅庭砚率先开口:“阿言,你对自己下手还真狠。”
顾言之明白傅庭砚的意思,“阿砚你也不弱,吞药自杀都想得出来。”
是的,傅庭砚和顾言之都是千年的狐狸。伤害自己却没有获利的事他们从来不会做。
一个吞药自杀,一个雇人捅自己,都统统是算计好的。他们要的就是沈清清的关心,他们赌的就是沈清清的一丝真情。
他们赌对了,沈清清确实还有一丝真情在,即使比不得从前的爱情。他们也接受了,只要沈清清还愿意关心他们,无论什么手段他们都做得出。
真是道貌岸然,狼狈为奸。
……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清清店里和医院两头跑,苏沐说陀螺都没她能转。傅庭砚和顾言之也终于在春节前一天出院了。
春节当天,程锦早早的就把沈清清和苏沐接回了家,晚来一步的傅庭砚和顾言之吃了个闭门羹。
……
饭桌上。
程锦一个劲的给程父程母介绍着苏沐,二老也笑意盈盈的给苏沐夹菜。
程母:“苏小姐,以后常来家里玩啊。要是程锦这小子哪里对你不好了,我替你收拾他。”
苏沐有点招架不住,这哪里是家庭聚会啊?这明明就是大型见父母社死现场。
苏沐只能弱弱开口:“阿姨,我和他不…”
程锦看出苏沐的意图,立马打断她,“妈你就别操心了,我和苏苏大学就认识了,我是什么人苏苏心里知道。”
若不是有程父程母在,沈清清觉得苏沐肯定又要和程锦打起来了。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沈清清笑了。
久违的鞭炮声,嬉笑声,祝贺声。充斥着沈清清的每一个感官神经。
此刻,她是幸福的。
周围的声音仿佛都在此刻停滞,她只能听到内心深处传来的砰砰声。
这一刻,沈清清如获新生。
……
沈清清就这样愉快的度过了这个春节。愉快到她似乎都要忘了那条短信。
过完年,沈清清又继续过回平常的生活。她与傅庭砚和顾言之的关系并没有因为住院的事变得缓和。
沈清清是还怨着他们的,怨顾言之见死不救,怨顾庭砚推她入深渊,怨自己当初的一往情深。
婚期将近,她就越烦躁,她不想结婚,她不想每天一睁眼就是傅庭砚的脸。她必须尽快查出真相,然后逃离这里的一切。
傍晚的时候,沈清清在苏沐的陪伴下又去了老宅,肯定还有别的线索。
……
沈清清跨进门的那一刻就直觉不对,她觉着家里还有其他人,因为她看到家里的陈设和上次她来看到的不一样,她做的记号不见了。
于是,沈清清低语示意苏沐:“我觉得这里不止我们两人,等会小心点。”
沈清清还没等到苏沐出声。
一声刺耳的车胎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瞬间响起,原本躲在黑暗中的人此刻也现身了。
苏沐抓起沈清清的手腕就开始逃!
要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打架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多了个沈清清!苏沐拼命的往前跑!
沈清清已经感觉到苏沐掌心里的汗了,她们跑的很急,但是那些人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带头的几人冲到沈清清她们前面,围住了前方的去路。
“看你们还往哪儿跑!”,歹徒语气凶狠。
苏沐:“清清,一会我和他们打起来,你尽量找路逃跑,要快。”
说完,苏沐便一个箭步上前和歹徒们打了起来。
沈清清见状立马就撒开腿逃跑,她知道,她不能连累苏沐,她要先逃出来才能救苏沐。
沈清清跑的急,胡乱窜进一个漆黑的巷子里躲了起来。她的嗓子仿佛有团火在燃烧,她没时间去顾及,掏出手机就给程锦拨了过去。
“程哥,我和苏沐…唔…”
沈清清还没说完,歹徒就一把捞起了黑暗中的沈清清。反手就给了沈清清一巴掌。
“臭婆娘,我让你跑。”
歹徒抢过手机,一把摔倒了地上,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沈清清被绑架了。
第 24章 营救
头顶的灯光刺的沈清清眼睛疼,她强忍着疼痛睁开眼。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这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厂房,一共有三层,她身处第一层。她现在被封住了嘴巴,绑在椅子上,并没有看到苏沐身影。
天花板的钨丝灯在咯吱咯吱的晃动,地上的水泥地早已坑坑洼洼,头顶时不时有水滴下来,一股铁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沈清清忍不住想干呕。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着沈清清,正站在栏杆前慢条斯理的抽烟,时不时发出阵阵咳嗽。
一支烟的功夫,男人转过身体。
是傅予文。
“清清姐,别着急,等会我哥就过来了陪你。”
傅予文皮笑肉不笑的对沈清清说话。
傅予文脸部苍白,眼窝深陷,体格瘦弱,已然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模样。现在看起来病态羸弱。
“清清姐,我以为四年牢狱之灾,你已经死在里面了呢。”
傅予文一个响指,手下会意,过来撕开了沈清清嘴上的胶带。
沈清清没说话,她知道这时候说话激怒傅予文不是个好的选择。
哪知傅予文不依不饶,伸手就捏住沈清清的下巴。
傅予文脸上带着笑,眼里却带着杀戮。他继续开口:“清清姐怎么不说话?”
傅予文说话的同时,还加重了手上的劲,沈清清疼的眉毛扭成一团,细汗爬上额头。
“你想我说什么?求你饶过我吗?”
沈清清一声冷笑,“一个畜牲又怎么会听得懂人话?”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在安静的厂房内显得极为清亮。
沈清清嘴角被打出了血,她朝着傅予文吐了一口血水。
傅予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抬手抹去血迹,声音森然:“这才是你嘛,清清姐。”
傅予文脸上血迹还tຊ没擦干净,再配上他可怖的笑容和尖锐的笑声,活脱脱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
沈清清知晓傅予文是个什么样的人,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
沈清清此刻只希望傅庭砚是和警察一起来的,傅予文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还不想死。
不到一小时,傅庭砚果然赴约了。但是,只有傅庭砚一个人。
沈清清:“……”
傅庭砚:“清清,我来了。”
还真就一个人来的,也不摇个人。
傅予文冷笑,“我亲爱的好哥哥,你还真敢一个人来。”
傅予文的手下在厂房外巡视一圈回来,伏在他耳边说:“没有其他人。”
傅予文转头看向沈清清,没说话。但是眼神仿佛在说:“我很快就要杀了你。”
傅予文一抬手,他的手下便朝着傅庭砚一哄而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种一对多的场景傅庭砚不是没经历过。他小时候被欺负的狠了,他就不按路数出牌,总是以命相搏。
后来被爷爷接回来,还是免不了被傅予文的狐朋狗友欺负。
是沈清清被欺负的那次,傅庭砚下定了决心,去学武术。
傅庭砚为了自保,也为了沈清清,学了很长时间的武术。一开始和傅予文手下搏斗时也没落下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傅庭砚逐渐失势。
是啊,仅凭傅庭砚一个人又怎么能敌得过这么多专业打手?傅庭砚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很快,傅庭砚被打趴下,那群人围着傅庭砚,踢打他的腹部还有头部,大量的鲜血从傅庭砚的嘴里不喷涌出来。
傅予文示意手下停手,然后向傅庭砚走过去,抬脚,狠狠的向傅庭砚脸上踩去。
看着狼狈的傅庭砚,傅予文兴奋地大笑,他说过,总有一天要把傅庭砚踩在脚下。
“哥哥,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抢啊?那个糟老头子要是在地底下看到你这副样子,应该,很心疼吧?”
傅予文笑声尖锐刺耳,面容可憎。
傅庭砚面部涨的通红,眼球充血,脖子上一条条青筋凸显。
傅予文在傅庭砚前方蹲下身,一手揪起他的头发,一手拍着傅庭砚的脸,“你不是很能打?”
话毕,一记重拳捶在了傅庭砚下巴,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沈清清不忍去看这样的傅庭砚,破口大骂傅予文:“傅予文,你就是个畜生。”
傅予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将手伏在耳边作听筒状,“清清姐,我就当你夸奖我了奥。”
就是这个时候!
傅予文脚下的傅庭砚忽然发力,扳倒了傅予文,以极快的速度爬起,拳头如雨点般似的落在了傅予文脸上。
傅予文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傅庭砚就掏出了一把他事先隐藏好的匕首,猛的向傅予文脖子刺去。
匕首逼近傅予文脖子一瞬间,傅庭砚又收住了力,抬头对着傅予文手下说道:“你让他们住手,放了清清。”
傅予文不屑的大笑,“傅庭砚,我的好哥哥,你就这点本事?我赌你不敢杀我。”
“是吗?”傅庭砚匕首上的力又多了几分,刀尖已经刺入傅予文的皮肉里,傅予文脸上,脖子上都流着血,再配上他阴恻恻的笑容,好不恐怖!
傅予文:“你逃不出去的。”
“那就试试?一命抵一命也很值。”
傅庭砚从来不是怕死的人,傅予文玩命,那他傅庭砚也会奉陪到底。
傅予文笑的狂妄,狂傲自大,“就凭你一个人?你死了,清清姐怎么办?”
轰——
是熟悉的,车胎极速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破门而入!车子停下,专业打手下车,顷刻间就和傅予文手下打了起来。
沈清清身旁的打手见状,正欲向沈清清下手。电光火石之间,顾言之手挽绳子,从二楼飞身下来,踢飞了沈清清身旁的打手。
傅予文:“真是一出好戏,我也着了你的道了。”傅予文是对着顾言之说的。
顾言之真是好算盘,既英雄救美,还顺道揪出了一直藏在幕后的傅予文。当日电话里的合作邀请,顾言之根本不屑一顾,为的就是现在。
顾言之还没被人威胁过,他傅予文算第一个。
但是算盘打得不巧,不要说沈清清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就是一个傅庭砚,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他们三个,从来都是一致对外,一损俱损。
然后对沈清清开口:“清清,现在没事了。”
顾言之上前,“阿砚,你没事吧?”
傅庭砚摇了摇头,收了手里的匕首,现在傅予文逃不了。
“那就好。”说完,顾言之一拳击在了傅予文的腹部。
傅予文被打倒,嘴里吐出鲜血,声音却不减狂傲,“最好今天杀了我。”
顾言之正要上前,背后却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
“都别动,放了傅予文。”
傅庭砚和顾言之同时回头,是宋之遥,挟持了沈清清。
说罢,门口又乌泱泱的进来一群人,又是一群打手。
傅予文悠悠起身,走向刚才开进来的车子,对宋之遥说:“带着沈清清上车。”
沈清清被挟持着,走到车边的时候,宋之遥打开门,自己坐了进去,将沈清清扔了出来。
车打着火,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