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念卿对此并没什么波动,连许淮安一夜未归,没有跟她圆房的事情她都没提半分,半垂着眉眼平静道:“世子可还需换衣服吗?不过时辰不早了,怕祖母和婆母她们会久等。”许淮安看着面前的温念卿有一瞬愣神,他从来没正眼瞧过温念卿,见面时都是粗略的从她身上扫过,只知道她皮肤暗黄,总是垂着头一副懦弱的模样,根本和娆娆没办法相比。可今日的温念卿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她纤瘦的身子不似以往那样只会垂着头,而是腰身挺直,嫣红的小嘴轻轻上扬,染着一抹笑意,举手投足间都多了优雅和端庄。
所以在谢氏的管教下,她对妆容这些东西从小就不感兴趣,也不爱美,整日出门风吹日晒,皮肤才越来越粗糙暗黄。
许淮安看不上她不仅因为她没才华学识,还有容貌这一块。
不过雪芙说的对,她骨相生的很精致,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
但温念卿从来都没觉得自己长的漂亮过,她觉得只有温言意那种惊艳才绝的女子才称得上漂亮。
温言意自信张扬,出口成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
而她走到哪里都低着头,连跟人说个话都唯唯诺诺,说到底是太自卑。
自信可以让一个人光芒环绕,越来越漂亮,而自卑只会让一个人躲在黑暗里,把自己低贱到尘埃里,对别人卑微讨好,也让自己越来越来懦弱。
所以这一世她要自信的活着。
温念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对雪芙道:“再帮我多扑些粉。”
雪芙又帮她多扑了一层脂粉,遮住暗黄的肤色。
雪芙眼前一亮:“世子夫人果真是比方才更漂亮了。”
落葵听到她不断“吹捧,”暗自翻个白眼,觉得温念卿还没自己生的好看。
等温念卿起身回头的时候,落葵的脸色却僵了。
温念卿暗黄的肤色被脂粉遮掩住,眉眼骨相的精致便展现出来,特别是那双杏眼,衬的更加明艳漂亮。
落葵暗中掐着掌心,把心里的嫉妒使劲压下去。
没想到这蠢货稍加打扮一下,还算是有些姿色。
温念卿刚收拾准备出门,恰逢许淮安来了。
今日两人新婚第一天去给长辈们敬茶,许淮安自是要陪同一起去。
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蓝色锦衣长袍,温念卿便知他这是刚从陈娆那里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想必是在陈娆身边守了一晚上。
不过温念卿对此并没什么波动,连许淮安一夜未归,没有跟她圆房的事情她都没提半分,半垂着眉眼平静道:“世子可还需换衣服吗?不过时辰不早了,怕祖母和婆母她们会久等。”
许淮安看着面前的温念卿有一瞬愣神,他从来没正眼瞧过温念卿,见面时都是粗略的从她身上扫过,只知道她皮肤暗黄,总是垂着头一副懦弱的模样,根本和娆娆没办法相比。
可今日的温念卿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她纤瘦的身子不似以往那样只会垂着头,而是腰身挺直,嫣红的小嘴轻轻上扬,染着一抹笑意,举手投足间都多了优雅和端庄。
她脸上的妆容不浓不淡,恰到好处,暗黄的肤色被脂粉遮掩,小脸多了几分精致,特别是那双杏眼,宛如春雾涟涟惹娇软,盼顾间徐徐生辉。
一直没听到许淮安应声,温念卿抬眸看向他:“世子?”
许淮安随即回神,眼神从她脸上移开,掩下眼底的异样,冷漠道:“不用换了。”
旁边落葵发现许淮安方才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温念卿身上,心里就极其妒恨。
怪不得这蠢货这么精心打扮自己,就是为了勾引世子看的。
温念卿出门时披上织锦白色狐裘,小脸被毛茸茸包围着,暖和了不少。
她让雪芙带上给小辈们准备好的礼物就去了瑞光堂。
昨晚飘了一夜的雪花,今儿早上雪才停,地上积着厚雪,府上的小厮们正忙着清雪。
雪芙在温念卿旁边叮嘱:“世子夫人小心路滑,别摔着了。”
她刚说完,落葵那边便发出一声惊呼:“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雪滑到了,她身子没站稳,扑向旁边的许淮安身上。
许淮安也下意识的接住了她。
落葵倒在许淮安怀里,脸色通红,反应过来后赶紧从许淮安怀里出来,神色惊慌道:“对、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脚下打滑了一下......”
刚从许淮安怀里出来,还没站稳,她又滑了一下,又摔在了许淮安的身上。
由于动作有点大,她头上的簪子都掉在了地上。
“请世子和世子夫人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落葵慌忙跪地,垂下的脑袋却遮住了脸上的羞意。
雪芙冷眼旁观,看着她表演。
温念卿面色淡淡,也看不出什么怒气和怪罪之意。
许淮安多看了落葵两眼,倒也没怪罪:“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起来吧,下雪地打滑也正常。”
“多谢世子。”落葵嗓音里多了几丝娇意,忍下了眼底的喜色。
看来她引起世子的注意了。
许淮安看见落在地上的镂花百金蝴蝶簪,弯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打量几下:“这簪子不错,很漂亮,也很适合你。”
落葵脸色又羞又红:“多谢世子......”
她话还没说完,温念卿打断:“我原先还说怎么找不到这支簪子,原来被你拿去了,落葵,未经允许私拿主子的东西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落葵脸色一白,赶紧解释:“奴婢没有私拿,这是世子夫人您之前赠与奴婢的,您忘了吗?”
温念卿认真想了一下:“我确实不记得有此事,”转头又问雪芙:“你可记得我送落葵簪子的这件事?”
雪芙摇头:“奴婢也不记得,方才还觉得好奇呢,这明明是温老夫人送给世子夫人的簪子,怎么突然跑到落葵头上了。”
“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世子夫人赠与奴婢的。”落葵慌乱道。
这簪子虽然也不是她用什么正经手段得来的,但也算得上温念卿送给她的,现在温念卿却不承认这件事,就变成是她偷的了。
按照大明国律,奴仆若是偷窃主子的财物,轻者发卖,重则杖毙。
许淮安看落葵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方才那点旖旎感觉也没了,把手里的簪子还给了温念卿:“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婢子最好别留在身边,省得惹出什么是非。”
“世子说的是,只不过落葵这丫头还是母亲当初为我挑选的人,我自然是信得过母亲的眼光,想必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错事,回去我定会教导她一番。”温念卿不疾不徐,进退有度。
一听落葵是谢氏给温念卿挑选的人,许淮安也不好多说什么。
温念卿看向落葵:“簪子的事情暂且不和你追究,只不过我还有不少东西丢了,包括祖母送我的冰翠玉镯和梅花琉璃钗,你若是找到了,我便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若找不回来,缺少一样,我便按规矩来办事,也不会看在母亲的面子上饶你半分,可明白了?”
落葵心里一哆嗦,惶恐应允:“奴婢明白了。”
“回去找去吧,不必再跟着我了。”
“......是。”
落葵面如死灰的回去了,没想到自己这招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