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那边由律师传话,很爽快,答应双方签好字后就立刻如期打款。有一点,孟家必须要见许莓一面,否则撕破脸继续告下去也是可以的。当然,邀请她去孟家作客这件事不能告诉程放,免得给他们徒增tຊ麻烦。许莓思虑了一夜,决定突破自己向来懦弱的性子,最终选择大胆赴约。未曾告知程放。正逢初夏,天阴的有些闷热,许莓过头车窗,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与孟家派来的司机碰面,许莓很局促,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几乎不敢动,好在座椅上的皮料子很柔软,哪怕全程僵着身子,坐久了也不会觉得累。
许莓能轻而易举的坐进这样的豪车里,全凭那张价值千万的和解协议。
这是程放替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自姑姑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许莓彻底死心,捏着这张纸,默然的考虑了很久,无比想要脱离这种被欺压辱骂,看不见未来的荒唐日子。
又或许是受了程放的一些影响,令许莓心里的这一想法愈加浓烈。
终于。
她彻底下了决心,想要兑换赔偿款,想要钱,好能与许家能一刀两断。
至此,大家山水不相逢,各有各的日子,大千世界里,她只为自己而活。
孟家那边由律师传话,很爽快,答应双方签好字后就立刻如期打款。
有一点,孟家必须要见许莓一面,否则撕破脸继续告下去也是可以的。
当然,邀请她去孟家作客这件事不能告诉程放,免得给他们徒增tຊ麻烦。
许莓思虑了一夜,决定突破自己向来懦弱的性子,最终选择大胆赴约。
未曾告知程放。
正逢初夏,天阴的有些闷热,许莓过头车窗,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与孟家派来的司机碰面,许莓很局促,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几乎不敢动,好在座椅上的皮料子很柔软,哪怕全程僵着身子,坐久了也不会觉得累。
透过车窗看去,车子疾驰在高架桥上,一直朝着富人区的半山腰奔去。
越走,越是远离人烟,许莓心越凉,越是提心吊胆的紧张。
直到司机轻车熟路的将车子开出大片不见天日的绿荫地,许莓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望着内外轻奢富丽的一幢幢别墅,几乎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她过去从未亲眼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同外面拥挤的世界天差地别的,这里鸟语花香风景优渥,说是一片人造花园的度假区也不为过。
司机透过倒车镜瞥了她一眼,见状,扬起一声讥笑,“土包子进城。”
许莓被突然呛了句,耳根不自然的开始发烫,她收回视线,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攥在一起,敛了敛眉,轻不可闻道,“哦,原来你也住在这里。”
司机懵了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许莓阴阳怪气的回怼了一句。
他气的涨红了张脸,“你!”
许莓偏过脸,低眉顺眼道,“哦,原来你不住这里。”
既然大家都是平凡普通的打工人,又何必彼此看不顺眼的互相针对呢?
这年头,又不是在孟家手底下讨饭吃,就会比外面人的人高贵。
司机来接许莓之前,背后得了孟昊塞过来的些许好处费,只说私下不用对许莓客气,若是能有机会揍她一顿也好,权当是为孟家出了口恶气。
孟昊咬牙切齿的吩咐他,“最好,你给她扔在半山腰,想要钱就自己跑上来。”
但孟昊背后有孟家撑腰,做事向来是个混的,他不行,他只是个打工的。
真要背着孟老板闹出些事情,万一孟昊不管他,还得自己一个人兜着。
司机听说许莓这人性子软,本意是想简单的挤兑她几句算了,但被回怼了几句,他气不过的想要理论几句,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先挑事的。
更何况,许莓轻飘飘的呛了他几句后,整个人低眉耷拉眼的坐在后排上根本不看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句话不是她讲的,完全不搭腔。
索性,司机气的按了几声喇叭,呛了许莓几句,也不算白收孟昊的钱。
许莓见他不再找自己麻烦,悄悄的松了口气,彻头彻尾的明白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她变成这样,反倒是没人来触及她霉头,日子都清静了。
但比起司机的较量,许莓更多的是被眼前的奢华景象所震惊,很直观的感受到孟家背后的真正权势,倘若没有程放从中帮忙,她怕是会被当成蝼蚁般遭了殃。
她又垂低了些头,暗自狠掐着手,车子依旧超前开,彼此一时无话。
眼看车子缓速,稳当当的拐进了一处院落里停下,许莓望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孟家宅院,她坐立难安,一颗心提了起来,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见事成,司机随手熄了火,见许莓僵滞在原地不敢动,哼了声提醒着,“喂,你愣着干嘛?到了,你下车后朝左拐,侧门那边有管家接你进去。”
闻言,许莓怔了下,不明白放着好端端的大门不给进,偏要她走侧门是什么道理,但很直观的感受到,有钱人家都是配有管家来处理这些事情的。
显而易见,这就是豪门与穷人之间的直接差距,是她哪怕穷尽一生的努力也未必会达到人家些许的财富高度。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老天爷生来对人就是不公平。
许莓按照方向找到管家时,他年龄渐长,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侧门口等。
自见面,他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许莓,确认来人无误,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她额头上隐隐发青,似是依然伤势未愈,远远看去,就连走路都稍显迟缓。
末了,他转过身子朝里走,严肃道,“我姓刘,是这儿的管家,孟老板正在偏厅等你,时间不早了,跟我走吧,免得你赶不上下山回去的班车。”
许莓被他盯得有些后怕,但也听明白了,等下只能靠自己想办法回去。
见刘管家不曾为难自己,她小心的跟在后面,轻声道谢,“麻烦您了。”
闻言,刘管家蹙了下眉头,突然停下脚步,许莓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去,迎面抬头,就见这人正神色古怪的盯着自己瞧。
他冷着一张脸,神色深沉的问道,“许小姐,我很冒昧的问你一句,你私下与程律师认识多久,二人又是怎样的关系?”
许莓被他问的有些发懵,一眼看去,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直白的质问。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认识有一阵子了,刘管家,怎么了?”
生怕孟家是对程放心存报复。
刘管家看出来她在强撑,被反问,反倒是莫名的笑了下,“我们到了。”
说着,他原地不动的推开门,指着门里的世界,淡然道,“许小姐,请。”
一副不想继续深究的冷漠样。
许莓顺势看去,发现门里的世界一片开阔,她瞧得有些惊讶,孟家单单只是一方偏厅的面积,都要比姑姑家的整个房子还要大上一圈。
果真是财大气粗。
许莓见刘管家神色漠然的盯着自己,摆明了是不会与自己一同进去,她瑟缩了下,隐隐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但想起程放,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然,偌大的方厅里一片静谧,往来无人经过,唯有孟成独自等在那。
他上了年纪,坐在雕花红木的靠椅上,穿的一身银线勾边的中山装,看人时剑眉虎眼,神色冷硬的堪比冬日里簌簌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