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流畅,可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拓跋城哲回头望去——韩珏的帐营前。以前他出征、外出狩猎,那女人都会偷偷站在帐前看着他,等他视线一移过去,她又会躲起来。可这次,没有了。拓跋城哲坐上了马背,俊美无双的脸上,眼角那颗泪痣像是染了血的红。将士们骑马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阳光高照,不断有鲜卑族人手里提着篮子,要塞到将士们的手中。拓跋城哲对这种事情,未做规定。他的任务,只是携着成群结对的将士,往南方一点的地方走去,回鲜卑王庭而已——可汗每打下一座大汉城池,便将王庭往南挪一点。
话没有说完,韩珏捂住了他的嘴,脸羞得通红。
“你别说了,我把红狐外裘脱了便是。”
拓跋城哲坐起身,笑了笑,从马上的行囊中取出水袋,将口拧开,递给韩珏。
“喝点水……”
韩珏已经脱了红色外套,只穿着里面白色的衣裙。
顿时清凉不少,连额上的汗也止住了。
她接过水,看到一侧有个石头,便要坐过去。
才坐下,拓跋城哲便瞧见一团黑色的东西从石头下爬出——
那是一只黑蝎子,最喜欢藏在石头底下,触角粗长,扎人特别快。
韩珏诚然没有发现。
拓跋城哲眸光闪了闪,随即低声道:“你别动。”
韩珏眼底皆是不解:“嗯?”
那只蝎子朝她无声无息爬去,眼见着就要用它那肥大的钳子去夹韩珏。
拓跋城哲神情严峻起来,当即想将藏于袖中的匕首飞射出去。
一挥,毫无动静。
他忘了,他现在是在梦中。
当拓跋城哲意识到这一切皆是虚妄后,眼前的韩珏,面容渐渐虚化。
她呼唤他的声音也渐渐弱下去。
……
“殿下,殿下……”
一睁眼,拓跋城哲发现自己还躺在床榻上。
账内还有些昏暗,对比沙漠刺眼的光,倒显得过于阴暗。
他冷着脸,瞥了喊他的人一眼。
宇文沅当即跪在地上,“属下知错。”
拓跋城哲情绪转变得快又生硬,此时心平气和道:“你无错,有何事找本王?”
宇文沅眼皮一抽,拱手道:“殿下,你已睡了两天了,我们该启程回王庭去见可汗了!”
征战沙场,日夜不停,将士们累极,回归故土,睡个三天三夜都不是个稀奇事。
可这样的事,发生在四皇子身上,真是让人罕见。
拓跋城哲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
拓跋城哲起身,默默的换起衣服。
大步的走出帐外。
一切都是那么的流畅,可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拓跋城哲回头望去——韩珏的帐营前。
以前他出征、外出狩猎,那女人都会偷偷站在帐前看着他,等他视线一移过去,她又会躲起来。
可这次,没有了。
拓跋城哲坐上了马背,俊美无双的脸上,眼角那颗泪痣像是染了血的红。
将士们骑马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
阳光高照,不断有鲜卑族人手里提着篮子,要塞到将士们的手中。
拓跋城哲对这种事情,未做规定。
他的任务,只是携着成群结对的将士,往南方一点的地方走去,回鲜卑王庭而已——可汗每打下一座大汉城池,便将王庭往南挪一点。
洁白的雪地上渐渐多了很多脚印,马蹄印,染上了黑黑的泥土,蜿蜒而去。
走过的将士多了,雪化了,泥泞底下的草,又昂扬的立起来,总有一抹绿色,生机盎然。
过了很久,拓跋城哲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拉住马的缰绳。
“拉则呢?”他扬声朝宇文沅问。
宇文沅脸上的惊讶都快盖不住,“不是您让她留在部落里的吗?”
“昨晚,我碰见拉则在草原上乱走,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我还问她,和不和我们一起回王庭。拉则摇了摇头,说您让她呆在鲜卑右部落别乱跑。”
闻言,拓跋城哲面容少了几分暖意,多了几丝冷意。
“她在打什么算盘?”嗓音里,透着不解。
宇文沅犹豫道:“左右她的脚筋都被挑断了,没办法骑马,也没办法长行,她逃不走了。”
也是这个理,拓跋城哲不再多言,继续朝王庭走去。
风有些小了,将士们骑着马,腰间挂着刀,都很兴奋。
骑行千里,他们又回到了王庭。
并且这回,他们的王庭,在温暖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