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素善通达,什么年少有为,都不过是擢人为驸马的借口罢了。他就不信,皇帝在背后还能那么夸他和盛听澜。回过神,崔墨白转眸看去,青宜还白着脸站在原地。“你出言冒犯,我不追责你,但我望你,不要再哭哭啼啼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对他而言,有些不成体统。青宜心一沉,面如土色:“谢大人宽宏。”话落,她行礼转身离去,与四遭的雪景化为一色。崔墨白转身,看着帝师府的景色依旧,下人还是有秩的扫着雪廊。心里却像空了一块。绛云院前,挂满白幡。6
青宜微愣,想起了眼前的人终归是帝师,声音变得微不可闻起来:“青宜没有说什么。”
崔墨白心底一沉,面色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我已听到——公主仰慕我?”
他冷眼,真是稀奇事。
可随即,他想,盛听澜大约也是如同京中那些女子一般,要么,看中了他的皮囊,要么,看中了他的家世。
陛下不就是因此,而将九公主指给自己的吗?
他又想起了二人指婚的那道圣旨,那上面夸奖他和盛听澜的词,都是那么刺眼。
什么素善通达,什么年少有为,都不过是擢人为驸马的借口罢了。
他就不信,皇帝在背后还能那么夸他和盛听澜。
回过神,崔墨白转眸看去,青宜还白着脸站在原地。
“你出言冒犯,我不追责你,但我望你,不要再哭哭啼啼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对他而言,有些不成体统。
青宜心一沉,面如土色:“谢大人宽宏。”
话落,她行礼转身离去,与四遭的雪景化为一色。
崔墨白转身,看着帝师府的景色依旧,下人还是有秩的扫着雪廊。
心里却像空了一块。
绛云院前,挂满白幡。6
只让人觉得清冷无比,偶尔有几个下人路过,是为了清出院子的东西。
南楚律法——公主死后,若是未有子嗣,嫁妆尽数归于宫廷。
盛听澜带来的嫁妆里,却不像其他公主一样,有一千马匹,数辆车轿。
唯有一些布帛、钱两、首饰、脂粉。
下人打开地面上的木盒们,一一呈现给崔墨白过目。
“大人,都在这了。”
若无主人吩咐,下人谁敢随意清理公主的东西?
崔墨白神情清冷,翻看着手中的定帖:“今日先整理这些……”
闻言,下人小心翼翼的询问:“大人,公主生前还画了一些丹青,您看……要不要烧了?”
总不至于连画都要还给皇室……
崔墨白沉默了片刻,抬了抬下巴,示意下人将画轴放原处。
下人拱手,将东西放下。
房内空旷,冬日的风格外的冷冽,吹得屋内幔纱飘拂,像是有人站在纱雾后走动。
崔墨白在案前坐下,将丹青上的绳子松开,红绳落案。
画展开了,现出一副山水图。
不是画的他……
崔墨白皱眉,本能的想合上,脑中却闪过了什么,他看向题在一旁的字。
——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
后面那句“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却没有写上,崔墨白愣住了。
若是换了旁人,绝对看不懂这样隐蔽的话……
可他是谁,南楚的帝师,怎会看不懂这词上明晃晃的爱?
脑子里翁的响了一声,他垂下眼,藏匿自己的心神。
只坐了片刻,他又将起身去拿房间内其他的画卷,尽数摊开看。
这回,盛听澜画的都是崔墨白了。
四周霎时一片静谧和压抑,让人觉得连空气都狭小了起来。
盛听澜生前未曾住过多久桂宫柏寝,她倒是没有发现,崔墨白给她的院子,是整个帝师府最不宽敞的。
崔墨白此时竟然心生起一股诡异的庆幸……还好她不知道,不然,她该难过了。
想起那双总是含着悲伤的眸子,他心像是被猛然一下攥紧。
深夜,帝师府。
崔墨白因今日之事,早早走回房内歇息。
屋内依旧染着炭火,生着暖意。
“吱——”
房门推动,下人却进来道:“大人,公主中毒而亡之事,京都府门开始着手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