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咔咔作响,何言合上电脑,拿上打印出来的资料细细探究。然后关门离开了山郊别墅。山路上扬起呼啸的风,汽车尾灯哗然一闪而过,在湿冷的空气中留下了沉闷的爆鸣。距离山郊一百公里之外的江城,此刻某高档风月会所门口,一个男子脚步踉跄着被人扶出来,一左一右,一男一女,都是暴露的着装,年轻稚嫩的肌肤在夜色里和那个男子暧昧摩挲。身后跟着一群喝的东倒西歪的男人,约摸六个,看着都歪瓜裂枣,清一色黑衣黑裤。
“我打听下来,这件事多半是梁家人干的。”罗闻丢了香蕉皮,顺手接过阙之渊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手,“我能打听到,相信盛董也有手段查到。你不要小看他的势力,连我家老爷子都怕他三分。”
梁家,何言有印象,原书里写过,江城经济被四大家族掌控,盛家为首,剩下的三家之一就是梁家。
“所以呢?”何言追问。
“所以,你猜盛董查到了,为什么不动手,非要背下这口黑锅?”
话到这里,何言也差不多明白了。
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各家族之间千丝万缕,生意互相有牵涉。盛垣一定是有不方便的行事。
可是何言受不了。
他只要一想到盛垣蹙着眉头维持表面的温润和煦和tຊ那些污糟之人虚与委蛇,他就难受。
气闷。心疼,揪心的疼。
“行了,该打听的我都打听完了,从现在开始,小爷我休假咯!阙爷你等我下!”罗闻噔噔噔上楼去收拾行装,客厅剩何言和阙之渊。
“你有想法?”阙之渊注意到何言的拳头攥起。
何言点点头,没有说话。
“有用得上我的,说话。”阙之渊沉声。
罗闻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个背包下来,双肩一背,歪戴一顶烟灰色鸭舌帽,衬得他肤色越发粉白,活脱脱一个阳光男大。要不是罗家家规森严,这张脸混娱乐圈再合适不过。
阙之渊接过罗闻的背包掂了掂,“沉了。把衣服去掉,我那儿有衣服,穿我的。”
罗闻一脸无所谓,“哦。”反正他今天穿的也是阙之渊的衣服。
何言:“???”哪儿……哪儿不对?
百公里之外的盛氏。
罗闻的猜测没错。盛垣回了公司,十分钟之内就把事情查的七七八八了。
他不是不知道梁家从中搞的鬼。但此刻收拾他们,还不到时候。
盛垣有自己的筹谋。盛氏迟早要吞并另外三大家族,但不是现在。有些时候,后退也是一种进攻。
盛垣能忍。
黑暗里,猎人在等待一个时机。
开会的时候,高层几个心腹都忿忿不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服,愤慨,憋屈。
而盛垣只是冷静安抚,同时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售后事宜和物资调换,并且亲自批了公关部门的“公开致歉信”。
盛垣能忍,可是何言忍不了啊。
何言是什么人啊,颠公一个,要不是骨子里改不了的热血,他怎么会沉迷地下拳击这样的激烈运动。
深夜,无月。
电脑屏幕映着何言的脸,原本瓷白的肤色在电脑的荧光倒映之下泛着令人胆寒的森白。
何言在查梁家那些人。
大数据时代,信息透明化,没有什么是花钱查不到的。何言找了一家地下信息交易所,再加上自己从网上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
足够了。
打印机咔咔作响,何言合上电脑,拿上打印出来的资料细细探究。
然后关门离开了山郊别墅。
山路上扬起呼啸的风,汽车尾灯哗然一闪而过,在湿冷的空气中留下了沉闷的爆鸣。
距离山郊一百公里之外的江城,此刻某高档风月会所门口,一个男子脚步踉跄着被人扶出来,一左一右,一男一女,都是暴露的着装,年轻稚嫩的肌肤在夜色里和那个男子暧昧摩挲。
身后跟着一群喝的东倒西歪的男人,约摸六个,看着都歪瓜裂枣,清一色黑衣黑裤。
何言从昏暗中安静走出,对着手上的一叠打印出来的资料一个一个辨认过去。
眼前这一波人,正是盛氏物资调包案子的主谋,梁家二公子梁兴怀和他豢养的一群偷鸡摸狗之徒。
正好,一锅烩,省得他再去找人了。
何言牵了牵嘴角,后退一步重新没入黑暗。
会所门口灯光昏暗处停了个商务车,司机骂骂咧咧点燃一根烟。何言走过去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把人薅了下去,利索松掉手刹踩上油门。
“我新来的,你可以下班了。”
车子飞速靠近会所门口,梁兴怀带着一群人摇摇晃晃奔着那熟悉的车牌号走过去,车门拉开,看也没看直接上车。
发动机轰鸣一声,车子离弦而出,一直往没有监控的昏暗村道上开。
梁兴怀在车里怼着垃圾袋嗷嗷吐了两回,总算找回一点点意识,但不多。
“这是哪儿啊老孙,你给开的方向不对啊。”
“对的很。”何言一脚刹车踩停,车子停在一处废弃工厂门口,“这是黄泉路,你没走过。”
阴冷狠戾的声音和奇怪的话终于让梁兴怀生锈的大脑反应了过来,一巴掌拍在背后几个打手身上,“快!快给老子起来!被绑架了傻逼!还睡!”
不等那几个打手迷迷糊糊反应过来,何言已经利索下车拉开了车门,抬手第一个把梁兴怀拎了出来,跟拎个菜鸡一样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
“哎呦!”梁兴怀枯瘦的身子摔砸在地上扑腾惨叫。
车里那一串打手终于反应过来,嗷嗷叫着就往何言身上扑。
“别急,会轮到你们的。”
何言冷笑一声,一个闪身躲开攻击,一手抓俩,闷吼一声,一口气甩飞了四个出去。
就这。
拳击场上比他重一倍体重的拳击手都不是何言的对手。眼前这一串弱鸡,只配给何言热身。
六个打手飞了四个满地打滚,剩下两个在后头瑟瑟发抖抱着脑袋时刻准备鼠窜。
何言一秒不带犹豫,一手一个揪着后领子甩飞,啪的一声摔落地上。烟尘四起。
废弃的工厂在三更半夜响起一片哎呦哎呦要死了的鬼哭狼嚎。
“你踏马哪条道上的!有种你就告诉我我明天端你老窝!”梁兴怀嘴比骨头硬。
下一秒何言就一个大耳刮子呼了上去,梁兴怀半边脸都被扇麻了,迅速肿起半个馒头高。
“我艹……”
“啪——”
“我去……”
“啪——”
梁兴怀骂一句,何言就扇一耳刮子,再骂一句,再扇一耳刮子。
三两下把这嘴硬的怂货扇的眼冒金星蹲都蹲不住,趴在地上哎呦喂叫唤。
何言轻掸了掸衣衫,皱眉从怀里拿出湿巾擦干净手,一脸不耐烦,“我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要不然嘴给你打烂。”
那一溜排的打手已经吓尿了,窝在墙根整整齐齐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剩个娇生惯养体质羸弱的废柴梁兴怀被打的鬼哭狼嚎,连着“嗯嗯嗯”。
何言从背包里掏出随身打印机和笔记本,手机打开录音,就地一坐开始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