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各自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然后笑嘻嘻的去收拾花草跟煮茶。哪里有真心悔过背后妄议柳家主子的样子。若有外人在,她们必不会如此,云玄月知道她们的分寸,所以并没有斥责她们。回到房中,她把之前放了纸条的破布包塞到后窗对过去的高墙缝隙里。破布包很快就会有人来取走。为了更加安全,隔壁应该要换屋主了。柳长临下衙回来知道儿子去了寺庙静心后,在家里发了一大通脾气。今日殿试出榜,儿子没有出什么差错还进了一名,本来是可喜可贺的喜事。
云玄月对小姑子的为人不评价,只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们两个:“嬷嬷要是在,你们俩就该被她训斥了。”
倚琴和烟雨立马一正神色,“奴婢现在就自罚。”
说着就各自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然后笑嘻嘻的去收拾花草跟煮茶。
哪里有真心悔过背后妄议柳家主子的样子。
若有外人在,她们必不会如此,云玄月知道她们的分寸,所以并没有斥责她们。
回到房中,她把之前放了纸条的破布包塞到后窗对过去的高墙缝隙里。
破布包很快就会有人来取走。
为了更加安全,隔壁应该要换屋主了。
柳长临下衙回来知道儿子去了寺庙静心后,在家里发了一大通脾气。
今日殿试出榜,儿子没有出什么差错还进了一名,本来是可喜可贺的喜事。
结果被家里乱七八糟的事给闹到离家出走,传出去那还得了。
柳大太太又被丈夫骂了,柳长临被母亲叫去后,回来又多骂了一顿。
岂有此理,他娘都没有立她这个做儿媳的规矩,他妻子竟然想磋磨对儿子有救命之恩的儿媳妇。
还让夏家人来插手他们柳家的家事,当他娘是死的吗!
实在可气。
儿媳妇才进门几天,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想要拿捏人,连装都不装多几日,蠢得他没眼看。
“柳家好不容易积攒出点名声,你要是为了急于摆婆婆谱而前功尽弃,你就滚回你们规矩好得不得了的夏家去。”
柳长临甩下一句话,就去了肖姨娘房里住。
把柳大太太气得扑倒在床上痛哭。
她也想一直装大度,她本意没想自毁名声,可是只要一看到那脸带红斑的儿媳妇,她就心烦意躁。
一心烦意躁,她就那样了。
要是知道会害到儿子在家里待不住,她就是死命咬着牙也会忍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红娟和潘嬷嬷都劝不住情绪崩溃的主子,只能任由她哭个痛快。
这几日的风波不断,也让她们两个正院的奴仆有些应接不暇。
戏台子都不敢这么唱,幸好大奶奶脾性好,要是换别个小心眼的,且有得不安生。
哪有新婚丈夫就这么抛下妻子去住寺庙的,这不是打人脸吗。
去了灵佛寺的柳子淮,摒弃杂念,抱着几本书在禅房里看。
沉浸的时间却不长,脑子就分心到窗外的后山去了。
桃园偶遇交谈那一幕,在他脑里又过了一遍。
心思更为发散了。
结果一想到自家那一摊子的家常俗事,就让柳子淮心生厌烦,拿书盖着头干脆倒榻而卧。
三四月交替之时,正是百花争艳最热烈时分,大雍京都的少男少女们爱在三月最后一日成群结队去郊外踏青赏花。
隶属皇家的百花园位于城外二十里地,分为大大小小十几个观景园。
每个园子都有各种不同的花卉盛开,每当春日尾巴,百花园就会对外开放,京都官宦家属都能来这里赏花会友。
其实就是夫人太太们为子女选婿择媳的春日大型相看日。
柳大太太因为儿子去了寺庙心情不佳,但是也不得不张罗起家中姑娘们的终身大事。
于是一大早的,就带着柳家三个适龄姑娘出了门。
二房有个跟柳敏珺差不多大的女儿,柳二太太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家里就剩柳三太太在家,她女儿还小,这种场面还要过几年才适合参加。
若是早早就去,会给人话头说急着给女儿找婆家。
所以柳三太太即使很想出门解解闷,也只能在这日留守家中。
婆母早早出了门,云玄月故意装不知道,等她梳妆好去正院时,潘嬷嬷告诉了她实情,她才转身去往北角小院。
按理说大太太不在家,家中有什么事应该由在家的三太太拿主意。
但云玄月并不想跟三太太打交道,她宁愿去找老太太做主。
这也是她嫁进来第一次主动到北角小院来。
她送了一盆开得正艳的迎春花过来给老太太。
柳老太太看到应季的鲜花,五官变形了的脸有了笑意。
“还是,里有心。”
她瘫了差不多有两年,家里子孙开始还心疼她,经常拿点什么小玩意来讨她欢心。
后来就慢慢的都空手来了。
再后来,空手也不来了,要排到日子才会出现。
有谁知道她这个老太婆已经有多久没看过鲜花呢!
如今看到孙媳妇带来一盆开得正好的迎春花,心情都好了几分。
“里坐,让鼠母好好看看里。”
婵儿连忙搬了个椅子放到床边,这位大奶奶是老太太都不骂的人儿,她不敢怠慢。
云玄月从善如流的坐到老太太跟前,脸带微笑的问老太太:“您可用了早膳?”
柳老太太点头:“用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带着胎斑眼神却清正的孙媳妇,眼里有些惋惜。
多好一姑娘,若不是出身不够面容有疵,何至于让她那个眼高于顶的儿媳失心疯,一天天的净找事。
连名声跟儿子都不顾,只想拿捏儿媳妇出口不甘之气。
这可是救了她儿子的姑娘,当真是寡义得披张皮都披不久。
柳家有个心口不一到处处露马脚的当家主母,谈何兴家富业。
只怕迟早要成为大话柄。
云玄月看不懂老太太眼底的情绪,也无心猜测。
公公把婆婆骂到哭这事儿瞒不住人。
她只要知道这位老太太不会为难自己就行了。
坐了一会她就告诉老太太:“祖母,孙媳在南城市集有个铺子,专营各种绣品杂物。
月底到了批货,孙媳需得去查验查验,免得被充了次品影响营生。
母亲一早出了门,孙媳只能跟祖母报备一下,还望祖母准许我出门去操持铺子营生之事。”
柳老太太听得她这么说,很是惊讶。
“里懂营生之道?”
“懂一些,先母从小有教,孙媳九岁起就学着打理家中田庄跟铺子,收益还算不错。”
她这话让柳大太太眼神都亮了不少。
他们柳家为何日子过得这么不趁手,就是因为家中无人懂经济经营。
光靠男人们的俸禄添支很难维持一大家子的体面。
京都那些勋贵世家能奢侈过活,靠的也不是朝廷给的那点俸禄。
而是靠每年都能收税的封邑和各种资产副业的产出收益。
或者贪污受贿也是有的。
他们这种小官人家没有封邑一说,除了贪污受贿就是置产生财这条道。
但柳家几代人待的衙门都是清水衙门,想贪点银子入自己口袋,不说没有过,但真贪不到多少。
至于受贿,轮不到他们有这个资格。
柳家也没有得力的会置产打理的人才,祖上置下的那点产业,守到现在收益是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家里有个这么本事的孙媳妇,人瘫脑不瘫的老太太,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们柳家,看来终于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