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距离,这一条条一项项下来,他们真的成了关系最为亲密的陌生人。江折星一个都没违背,从头到尾都是那一句“听你的。”到最后,沈稷沉默了许久,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听了好一阵子的“听你的”,他陡然生出了一种在汇报工作的错觉。他沉默了时间在江折星看来有点长了,于是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沈稷眉头一挑:“……”更像了。他在写出的条款上签了字,然后把本子递到江折星面前:“签……不用了,按个手印吧。”她肯定不会写字,沈稷直接拿出墨水,让她沾了沾,然后在沈稷的名字旁按下了手印。
沈稷此刻就坐在旁边,冰冷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让人在这夏日的阳光下,都莫名的凉快阴寒了点。
江折星认真摇头道:“我不知道,听你的安排。”
沈稷没有太意外这个回答,她就算是变得正常了,也不可能立刻和其他人一样,什么都能立刻弄得明白也考虑得清楚。
这样迷茫的回答,正合她此刻的处境和状态。
也正是沈稷现在想要的,他冰冷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思忖和筹谋。
“既然这样,维持这段关系,直到你和我之间,任何一方想解除。”
他淡漠而冰冷的将一切化为利益计算:“对你我来说都有益。”
而后覆着冰霜的眼眸看着江折星,等着她的回答。
江折星点头:“好,听你的。”
这样的婚约关系对她而言什么都算不上,也并不能成为她的约束,存在或是不存在,对江折星而言都可以。
保持这段关系也挺不错,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观察他。
沈稷垂下眼眸,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来,开始在上面写东西:
“保持关系,但有几点条件需要遵守。”
江折星:“你说。”
“夫妻只是一个称呼,我们不是夫妻,私事互不干涉。”
“好,听你的。”她没想过去干涉对方私事。
如果他真有问题最该解决的也是用歪门邪道的玄门人。
至于沈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自身的功德金光和一身紫气也会逐渐消散。
届时,他定然会被煞气反噬。
“我会给你钱票保证你的生活所需,你花完了缺钱,也可以通知我一声。但不能随便联系我,遇上事情,别找我,找你哥或者其他都行。”
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几种下场已经被江折星预估了的沈稷,还在冷漠地说着维持这场假婚约的条款规定。
这些有不少是根据前世的经验,再加上自己的需求得来的。
这条算是把两人框定在有协议约定的陌生人上了。
“好,听你的。”花钱买清净,江折星能懂沈稷的心理。
“你不准和任何人提到我,我们不需要表现的相亲相爱。”沈稷又提出一条规矩来。
江折星毫不犹豫地点头:“听你的。”
沈稷:“……?”
他淡淡地看了江折星一眼,冰冷的视线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见了几分深思熟虑的真挚。
她是真的觉得要听他的安排,看起来毫无思考和自行判断的能力。
听话的过头。
沈稷沉默了一瞬,而后唇角微微扬了扬。
她这样,很好。
“我觉得该中断关系的时候,立刻中断,反过来,你也是一样。”沈稷不能保证眼前还乖巧听话,什么都听他安排的少女,将来会不会成长为他厌恶的样子。
江折星依旧认真点头:“听你的安排。”
接下来,沈稷又说了些事项,无一不是要和她完全划分开关系。
拉开距离,这一条条一项项下来,他们真的成了关系最为亲密的陌生人。
江折星一个都没违背,从头到尾都是那一句“听你的。”
到最后,沈稷沉默了许久,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听了好一阵子的“听你的”,他陡然生出了一种在汇报工作的错觉。
他沉默了时间在江折星看来有点长了,于是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稷眉头一挑:“……”更像了。
他在写出的条款上签了字,然后把本子递到江折星面前:“签……不用了,按个手印吧。”
她肯定不会写字,沈稷直接拿出墨水,让她沾了沾,然后在沈稷的名字旁按下了手印。
完事儿后,江折星看着纸上的手印,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这样一个手印,如果落到有心的玄门之人手里,能办不少事情。
沈稷见她看着本子出神,道:“不会亏待你。”
她顺势点了点头,沈稷收了东西就拎着自己的包出了房门。
这里曾经是他住的房间,但现在他走的半点犹豫都没有,甚至都不怀念一下他书架上五花八门的书籍。
“明天,和我一起出门。”走到门口,沈稷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江折星道。
江折星见他要出去,正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喝着茶,准备听听收音机。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有点热,但是不至于让人浑身是汗,比之前几天要舒服不少。
听见沈稷的话,她眯着眼点了点头,沈稷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出去关上门。
沈稷站在门口看了看手上定了合约的本子,脑海里是方才阳台上那一幕。
之前,她给他的感觉是诡异的,应该是她突然变得正常,思想和行为与旁人虽然看起来差别不大,但带给人的感觉总还是有矛盾。
像一个大小孩。
现在,她是乖巧的,单纯懒散的。
这都是缺少一些常识和成人认知带来的影响。
她彻底和其他女人无异那一天,或许就是他们分开的时候。
*
苏念梅今天照样的一大早就出门了,中午吃饭时才回来。
她还没走到自家门口,就遇上一个院里的婶子,笑眯眯的好像碰上了什么喜事似的,冲着她道:
“念梅啊,你家那老三小子,回来了,这可真是越长越好看,三年多没见他回四九城了,今上午突然见到,我差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紧接着老嫂子就开始打探消息:
“听说你三儿媳妇和你们家文文还没领证,也没办结婚酒席,还没正儿八经的结婚娶媳妇,是不是有啥变化?定亲都这么久了……”
“我这话可不是说你家文文有什么不好,那半半这两年出落的是水灵,但到底还是傻子。”
邻里邻居的,其他家庭的打探沈稷的事情的苏念梅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在这之前她也曾表示过有些忧心沈稷的婚事这事儿,是真愁过沈稷这傻媳妇。
可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听见这话她可就不太高兴了:
“婶子,文文和半半这婚事先不说,之前我就跟婶子你说了,半半这孩子是个有福的,之前摔了一跤,磕到脑袋,医生说又给她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