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看着三个哥哥,“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吧,我想听。”哥哥们在外面,虽然会有家书回来,可家书每次都是先到沈广清那里。很多话,并不是家书上能说的。沈昭白苦笑,“我对读书实在没兴趣,以前一开始还好,夫子教什么,我努力一番还能听进去。”“再后来,夫子讲什么我都听不懂,看书也仿若看天书一样,一看书就想睡觉。”“不过我对经商有兴趣。”说起经商,沈昭白兴趣很浓烈,并且感激的看着沈望舒,“那日收到妹妹的家书,我连夜就去购买雨伞,蓑衣,粮食,又恰巧看到一堤坝裂缝,告诉了县大人,及时修补。”
“噗嗤。”沈望舒看着沈昭熙一副羸弱的真要倒下去的样子,被逗的笑出声。
沈昭熙赶紧拿帕子,温柔的给她擦眼泪,“笑了,这笑的多好看。”
沈昭弘挠挠头,“还去不去找谢世子算账啊?”
沈昭白:“先听妹妹怎么说吧。”
兄妹几人就在院子里坐着,茯苓和灵芝忙着上茶点。
沈望舒这才抬头,仔细打量着三个隔了前世今生才见面的哥哥。
“没有,护国公府没有欺负我,他们待我很好。”
就是吴小娘有点作妖,谢婉婷脑子跟进过水一样,说一些奇怪的话。
沈昭白不放心的问,“护国公府当真没欺负你?”
沈望舒点头,“娘和婆母是手帕交,又有过命恩情在,自是不会苛待我,我才嫁过去,便让我管中馈了。”
沈昭弘,“那谢世子待你可好?”
沈昭熙皱眉,“听闻谢世子遛狗斗鸡,很是纨绔,房里可有人?”
沈望舒想着谢司珩这几日的行为,摇摇头,“世子爷目前待我也很好,未曾听闻过他房里有人。”
仔细一想,还真是。
这些年,倒是听闻谢司珩溜鸡斗狗,经常在街上晃荡,是个纨绔子弟。
可却未曾听说过,他去过青楼那些,也未曾听过他为哪个红颜一掷千金。
就是,谢婉婷说的女子是谁?
难道谢司珩藏得太深了?
沈望舒摇摇头,不想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实在费神费心。
她转头看向沈昭白,他穿着江南学子服,头发用玉冠束着,倒也是身长玉立,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很会读书,会考状元的样子。
“二哥在江南过得如何?今年科举,可有信心考个状元,让我有个状元哥哥?”
沈昭白被调侃的脸红,窘迫不已,“才多久不见,妹妹旁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揶揄我了,我至今连个童生都不是。”
他去江南最好的学院求学十年,可每次乡试,他必然落榜,连童生都考不上。
可偏偏,他长了一张看起来很会读书的脸,像是轻轻松松就能考上状元的脸!
所以这十年,每逢乡试,就会有人问他是不是考了第一名。
亦或者隔三年没见的,一见他,就拱手喊他状元郎。
他早已习惯了,脸皮都练厚了,可是被妹妹这么一调侃,他窘迫的想要挖个坑埋进去。
沈昭弘在一旁哈哈哈大笑,“你等着二哥给你考状元,还不如等我给你考个武状元。”
沈望舒看向沈昭弘,三哥长得十分高大强壮,跟熊精一样,纵是穿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着爆发的强劲力量。
“好,那我等三哥给我考武状元。”
正在笑的开心的沈昭弘,瞬间笑声停止,愣愣的看着沈望舒,摆摆手,“那……那不行,三哥开玩笑的,我考不上武状元的。”
考状元要写名字,他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懂写。
他是个大字不识,只会舞枪弄棒的大老粗。
主要,师父不让他读书认字,说他们学武之人,没有一个是读书认字的。
沈昭熙看到两个哥哥吃瘪,也是在旁边笑,他脸色很白,长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白,风一吹就倒的羸弱。
“四哥,你考个御神医呗,我想有个太医院院正的哥哥。”
“咳咳。”看笑话的沈昭熙,也被沈望舒的要求,给说的呛到了,咳嗽了起来。
沈望舒赶紧把茶盏,递到他面前,“四哥,小心些。”
沈昭熙喝了茶水,缓了个过来。
三个哥哥都很无语的看着沈望舒,“你真的是太看得起哥哥了。”
沈望舒眨着眼睛,“除了二哥,我对三哥和四哥是认真的。”
这是单独看不起他啊,被妹妹看不起,沈昭白看他,想要放下狂言,“妹妹,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我……”
在两个弟弟和妹妹的眼神下,沈昭白泄气,“好吧,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
“哈哈哈。”
沈昭弘和沈昭熙两个弟弟,毫不客气的笑起来。
笑完后,想到自己的处境,又都低下头。
沈昭弘:“妹妹还是别太看得起我了,武状元我考不了。”
沈昭熙也是苍白的苦涩一笑,“我这身子,还能活一年,看着妹妹幸福,再抱个外甥,便是极好了。”
沈望舒赶忙说,“不是的,四哥还能活很久,很久的。”
前世,四哥还是活了五年之久,并不是死于病死的。
而且四哥前世是神医。
还有三哥是武林高手。
二哥是天下第一富绅。
沈昭熙灿烂的笑着,“嗯,妹妹说的对,我还能活很久。”
他不愿妹妹担心,他是真的在药神谷,药神也确实在努力给他治病,只是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病弱。
药神说,他最多活一年了。
他总想着,在这一年里,还能给妹妹留点什么。
气氛有些悲伤起来。
沈望舒看着三个哥哥,“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吧,我想听。”
哥哥们在外面,虽然会有家书回来,可家书每次都是先到沈广清那里。
很多话,并不是家书上能说的。
沈昭白苦笑,“我对读书实在没兴趣,以前一开始还好,夫子教什么,我努力一番还能听进去。”
“再后来,夫子讲什么我都听不懂,看书也仿若看天书一样,一看书就想睡觉。”
“不过我对经商有兴趣。”
说起经商,沈昭白兴趣很浓烈,并且感激的看着沈望舒,“那日收到妹妹的家书,我连夜就去购买雨伞,蓑衣,粮食,又恰巧看到一堤坝裂缝,告诉了县大人,及时修补。”
“后来连续下了大暴雨,堤坝没有被冲毁,我和县大人也及时将百姓疏散到山顶,挽救了好些人,隔壁县的很惨。”
“县大人要被朝廷问责,只可惜了那些百姓。”沈昭白叹息,“可惜我能力有限,帮不上他们的忙。”
沈望舒问他,“那二哥这次应当赚了不少吧?”
沈昭白摇头,“一文没赚,还倒贴进去,天灾人祸的,百姓们已经很惨了,我不愿趁火打劫,吃这人血馒头,只愿百姓安康。”
他歉意的看着沈望舒,“让妹妹失望了,分文不赚,还倒赔百两进去。”
这就是沈昭白的格局,钱可以赚,但要取之有道,吃人血馒头的奸商之举,是不可为的!
沈望舒崇敬的看着他,“不会,这才是我的好二哥。”
“二哥今年还要下场科举吗?”
沈昭白点头,“自然,父亲说他要求不高,只要我考个童生,便允我回京城来。”
沈望舒却是皱起了眉头,小脸惨白,因为二哥今年下场科举的一件事!
差点被乱棍打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