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只是看了窗外一眼,又像没事人一般去了公司。他依旧进行着以前的生活节奏,处理工作,开会,谈合作。助理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惊肉跳,几次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可段曜忱只是愣神了一刻,便摇了摇头:“去把新下的文件拿过来,我一并处理了。”若说他和曾经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他去哪儿都会将那个骨灰盒带在身边。所以季昭月也这样跟了他好几天。而她也渐渐发现了段曜忱的不对劲。
夏晚意当场僵在了原地。
直到警察要将她带走,她才反应过来,拼命挣扎:“我没有!放开我!”
警察严厉呵斥:“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你还在狡辩?!”
夏晚意闻言猛地抬头,便对上了段曜忱冰冷的目光。
是他,亲手收集了证据,将她送进了监狱。
夏晚意止不住颤抖起来,她不能坐牢,坐了牢她的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季母身上,哭喊着哀求:“妈,救救我!我不能去坐牢!”
季母浑身一僵,随后大吼着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你妈!我只有月月一个女儿!”
听到这话,夏晚意的脸色更加难看,此时的她也顾不得装了,大声骂道:“连你也想着那个贱人?!叫你一声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妈了!你等着,我要告诉我爸,让他把你赶出去……”
随着警察把她带走,她的叫嚷声也渐渐消失了。
段曜忱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叫来了助理。
助理满脸忐忑,却没想到段曜忱只是问:“安安怎么样了?”
助理怔了怔:“挺、挺好的。”
段曜忱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又让他送季母回去。
他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这一切,好像并没有因为季昭月的死而受到丝毫影响。2
季昭月静静的看着他,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见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心脏仍旧紧缩着。
等一切都处理好了,段曜忱便带着她的骨灰盒离开了这里。
季昭月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只能跟在那个骨灰盒旁边。
于是,她便跟着他去了他们当初结婚后住的房子。
到那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但段曜忱却没有开灯,就这样走进了客厅,在黑暗中坐了整整一夜。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只是看了窗外一眼,又像没事人一般去了公司。
他依旧进行着以前的生活节奏,处理工作,开会,谈合作。
助理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惊肉跳,几次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
可段曜忱只是愣神了一刻,便摇了摇头:“去把新下的文件拿过来,我一并处理了。”
若说他和曾经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他去哪儿都会将那个骨灰盒带在身边。
所以季昭月也这样跟了他好几天。
而她也渐渐发现了段曜忱的不对劲。
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可季昭月发现他开始越来越长时间的发呆。
早上起来时,他会看着身边空下来的另一半久久愣神,端起一杯冷牛奶时,他也会怔很久,随后把牛奶一饮而尽。
平静是在一个普通的早晨被打破的。
那天段曜忱在找他的领带,随手拉开了一个柜子,却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他打开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季昭月飘过去看,才发现上面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曜忱,结婚六周年快乐。”
她想起来了,这里面装着的是她送给段曜忱的六周年礼物。
但她没有等到礼物送出的那一刻,他们便离了婚。
之后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便也把这礼物忘记了。
本来以为段曜忱会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可回神后季昭月才发现,他的眼睛,一点点红了。
他握着礼盒的手不住颤抖,忽然,他像疯了一般冲出卧室,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全部都装进了一个箱子里,似乎是害怕见到它们。
可这是他们生活了六年的房子,每一处都有她存在的痕迹。
段曜忱就这样疯狂地进行“拆家”一般的举动,直到屋中一片狼藉,直到他精疲力竭,他才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
他紧紧抱着她的骨灰盒,肩膀颤抖。
季昭月上前,竟看见了一滴晶莹落在了地上。
最后,一道低沉沙哑的喃喃轻声响起:“月月,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