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在年少时出家,自己误会自己没有了无牵挂。现在却又对蓝漪烟升起了别的心思。就好像一粒深埋地底的种子,得到了雨水的滋润,一点一点扎心他的心里,逐渐地冒出了头。见到了那温暖的日光,根茎往下越扎越深,叶片却往上生长,逐渐茂盛葳蕤。他对蓝漪烟的情,就像这粒种子长在心间一样。洛修然没法抑制它的生长。像是着了迷一般,洛修然俯身下去,那红润的唇,竟然想要往下去。可当快要触碰到蓝漪烟的唇时,洛修然又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身体猛地顿住。
饶是兰草花妖有极强的愈合能力,蓝漪烟肉身已经没了,只剩下了妖魂。
如今强行运功救人,她感觉自己有些晕晕沉沉,身体踉跄一下,感觉自己的妖魂快要碎裂了。
好在洛修然进来得及时,他长长的手臂展开,将蓝漪烟接住抱在了怀里。
蓝漪烟已经晕厥,洛修然急切地在她耳畔喊道:“漪烟姑娘,漪烟姑娘……”
可是蓝漪烟只是稍微睁开眼,气若游丝:“你放心,他没事了……”
可洛修然心乱如麻,却是在担心蓝漪烟是否有事。
他将轻如鸿毛的蓝漪烟拦腰抱了起来,步履急促。
将蓝漪烟带到了自己寮房,洛修然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了自己榻上。
随后,他翻箱倒柜,将方丈留给他的护魂链拿了出来。
手指轻点,那链子往蓝漪烟飞过去,将蓝漪烟即将碎裂的魂魄牢牢地串在了一起。
洛修然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慢慢走到床榻边,看着躺在上面的蓝漪烟。
她轻轻蹙着眉,乌发柔软的铺散在肩下,随呼吸轻微起伏。
月光从窗枢的缝隙里撒下,照在她白皙精美的小脸上,像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得不真切。
洛修然看着,目光渐渐沉了下去。
像溺在了水里,落不下,浮不出。
洛修然是个僧人,久在凡尘俗世之外。
这么多年,守着这个寺庙,清心寡欲日日诵经,餐餐清淡食无荤腥。
他的眼眸平淡无波澜写,每每到了黄昏时刻,夕阳打在佛珠上之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就这样日复一日,生活枯燥乏味,可是青石古道边的幽幽檀香让他心里安定。
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这一生,洛修然都将这样度过。
可是就是出现了这个意外。
当再次看到蓝漪烟的时候,洛修然却再次生出了一颗凡尘俗世之心。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在年少时出家,自己误会自己没有了无牵挂。
现在却又对蓝漪烟升起了别的心思。
就好像一粒深埋地底的种子,得到了雨水的滋润,一点一点扎心他的心里,逐渐地冒出了头。
见到了那温暖的日光,根茎往下越扎越深,叶片却往上生长,逐渐茂盛葳蕤。
他对蓝漪烟的情,就像这粒种子长在心间一样。
洛修然没法抑制它的生长。
像是着了迷一般,洛修然俯身下去,那红润的唇,竟然想要往下去。
可当快要触碰到蓝漪烟的唇时,洛修然又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身体猛地顿住。
他连忙转身,宽大的僧袍袖子一甩。
踏着漆黑的夜色,洛修然来到了禅房之中。
他“噗通”一声,跪在冰冷如水的地板上,双目合十,虔诚地看着上方硕大的金身佛像。
洛修然惊恐地瞪大双眼,心里再一遍一遍地质问自己。
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再做什么!
“你已经剃度出家,你已经抛却凡尘,为什么,你又对着一个女妖动了心,就因为她曾经救过自己吗?”
夜已经深沉,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洛修然低下头,自责又恼怒地开口:“我不敢多看她一眼,身处红尘之外,多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他说着又猛地抬头:“佛祖,我自知罪孽深重,哪怕最后永坠地狱,我也想……也想多靠近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