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可做英姿飒爽的女将,下马能做贤惠的高门主母。我又想起素云总是对我说。“清月总喜欢将心事藏得很深,宁愿自己一个人受着,也不肯说出口,让人心疼。”素云路过摊贩,瞧见些新奇的,也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她:“你说这个带回去,清月会喜欢吗?她从未出过府,是不曾见过的。”我知道她疼爱池清月这个唯一的妹妹。每每宫里分下赏赐,我也会替发妻给池清月一份。多年来,发妻给予池清月的关切和爱不啻于对我。可换来的却是池清月的恩将仇报。
池清月的称呼,一瞬间将我拉回到七年前。
大雪纷飞中,我搂着素云接她下学。
池清月披着白色狐裘,脸上梨涡浅浅,笑着奔向我和素云。
“姐姐!姐夫!”
可如今时过境迁。
我对池清月再无爱护,只剩厌恶:“别这么叫我,让人听了恶心。”
当初若非我的亡妻素云遗愿,就算池清月手段用尽,我也不会让她踏进侯府半步。
可怜素云到死都放心不下这个妹妹,攥住我的手哀声嘱咐:“清月是我唯一的妹妹,念儿只有交给她,我才能放心。”
“你不能休弃她,更不要苛待她……”
我不忍她带着遗憾离开,只能点头称好。
我表面答应素云。
等将池清月娶进来做继室后,对她万般羞辱蹉跎。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开解我心头的恨意!
祠堂内烛火摇曳,朦胧了池清月那双总是心思深沉的眼眸。
这般模样,完全不像她姐姐。
上马可做英姿飒爽的女将,下马能做贤惠的高门主母。
我又想起素云总是对我说。
“清月总喜欢将心事藏得很深,宁愿自己一个人受着,也不肯说出口,让人心疼。”
素云路过摊贩,瞧见些新奇的,也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她:“你说这个带回去,清月会喜欢吗?她从未出过府,是不曾见过的。”
我知道她疼爱池清月这个唯一的妹妹。
每每宫里分下赏赐,我也会替发妻给池清月一份。
多年来,发妻给予池清月的关切和爱不啻于对我。
可换来的却是池清月的恩将仇报。
思及此,我心中压抑的恨再度翻腾。
而池清月跪在亡妻灵牌前,伏地叩首:“姐姐,为了你,为了念儿,我也一定会将侯爷尸骨带回,让他魂归故里……”
她的脸掩在袖中,看不清神色。
只有那道弯下的脊背透着难言的苦楚。
我不明白,如果她真这么在乎素云,又为什么要做出爬我床笫的腌臜事!?
“你和侯爷对我的好,清月铭记在心,待偿还到此,也算终了……”
池清月声音发哽,如闷钟般敲在我的心上。
我当即蹙眉问她:“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江念不耐的声音:“你怎么还不走?”
池清月眸中闪过一瞬的窘迫无措:“我……”
“你不配祭拜我爹娘!你走!”江念咬牙道,红着眼眶用力将她推开。
池清月毫不设防,竟被推了个趔趄,腰腹狠狠撞上了桌角!
我下意识想去扶,结果扑了个空,只能看着她闷哼出声,额间冷汗直冒。
江念顿时便慌了神,强作镇定道:“你别装模作样,我又不是爹爹!”
然而池清月撑着桌边,脸色惨白,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意识到不对:“念儿,快叫大夫!”
江念像是才回过神来,连忙去叫人……
一阵兵荒马乱。
池清月终于被人抬上榻。
医师满头大汗急忙过来给她过脉,脸上急色缓缓变为喜色:“夫人已有两个月身孕,方才动了胎气,回头喝一帖安胎药就好。”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床边的侍女面露喜色:“太好了夫人,这下您总算是熬出头了!”
我顿时冷下脸,池清月真是一手好算盘。
有了这个孩子,她便有了筹码傍身。
可怜我儿江念……
未料下一刻,池清月的话打断我的思绪:“劳烦医师,为我熬一碗堕胎药来。”
她的声音中满是疲倦,抚着小腹的手指泛白:“我如今只想将侯爷尸骨收敛回来,孩子只会拖累我。”
“更何况,我也不想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