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南玄泽相识,也是在这样一个海棠花盛放的日子。彼时南玄泽曾说,不会在她面前摆摆皇帝架子。他说繁琐宫规都是为别人而设。他说他只想和她做一对平凡夫妻。他说他虽是天下百姓的王,却只想做她一个人的阿泽。可此刻,他却连一个解释也没有给她……夏茗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太庙,她跪在蒲团上,看着摆放着的沈君雪牌位。膝盖上一片酸痛,心里苦涩阵阵。“原来万千宠爱的贵妃娘娘也有被罚跪的一天。”是延曦宫余嫔的讥讽声从身后传来。
夏茗卿浑身发颤。
才明白那道一直跟着她的孤魂是先皇后沈君雪!!
那她所言,也必定都是真的。
自己能走到今天,全仰仗这张与沈君雪八分相似的脸……
夏茗卿身形不稳,心口沉痛到几乎要昏厥,扶住案桌才勉强站稳。
“你怎么在这?”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夏茗卿回头,就对上南玄泽没有半分往日柔情的冷眼。
夏茗卿攥紧指节,声音都在发颤:“所以,我一直都是先皇后的替身,对吗?”
“谁允许你来这的!?”南玄泽避而不答,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怒意。
与南玄泽婚后,夏茗卿曾做过很多错事。
比如不小心把冰食放在了南玄泽的奏折上,氲湿了大臣的字。
又比如睡过了,耽误了南玄泽早朝。
诸多事宜,南玄泽也未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如今她只是踏进了先皇后故居,南玄泽就怒不可遏……
夏茗卿心如刀绞,嘴唇微颤:“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南玄泽剑眉一压,声音更低:“你质问朕?”
他迈步上前来,手指钳住夏茗卿的下颌:“是不是朕把你宠的太无法无天了。”
“贵妃擅闯禁地,去太庙罚跪三日。”
一句话,便让夏茗卿浑身失了力气。
被太监总管福禄“请”走时,她甚至都还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她与南玄泽相识,也是在这样一个海棠花盛放的日子。
彼时南玄泽曾说,不会在她面前摆摆皇帝架子。
他说繁琐宫规都是为别人而设。
他说他只想和她做一对平凡夫妻。
他说他虽是天下百姓的王,却只想做她一个人的阿泽。
可此刻,他却连一个解释也没有给她……
夏茗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太庙,她跪在蒲团上,看着摆放着的沈君雪牌位。
膝盖上一片酸痛,心里苦涩阵阵。
“原来万千宠爱的贵妃娘娘也有被罚跪的一天。”
是延曦宫余嫔的讥讽声从身后传来。
夏茗卿心情烦闷,垂眸不语。
看她这幅模样,余嫔心情却更畅快:“赝品终究是赝品,小门小户出身,永远比不上先皇后!”
“你以为这么多年,陛下身边只有你一个吗?”
夏茗卿心尖微颤,双手合十的指尖发白:“余嫔此行,只是为了挑拨我与陛下吗?”
余嫔不屑嗤笑,抬手抚摸头上珠翠:“挑拨?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冷宫里多得是你这样……”
话未说完。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骤然响起。
夏茗卿惊诧抬眸,便看见南玄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南玄泽抬了抬手,外面的侍卫便将脸色苍白的余嫔拖了出去。
出门时,正好撞见先皇后沈君雪飘了进来。
沈君雪怒气冲冲,飘到南玄泽身边:“南玄泽,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善待她们吗?”
“为君者,怎么能言而无信!”
可南玄泽却穿过她的身体,温柔朝着夏茗卿伸出了手:“朕带你回昭华殿。”
明明挚爱就在眼前,他却看不见。
只有夏茗卿清楚地看见了沈君雪黯然的双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见沈君雪的魂魄,若是有选择,她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一切……
最终,夏茗卿回握南玄泽的手,跟着他回了昭华殿。
一入殿门,南玄泽便屏退了侍从。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夏茗卿,柔声解释:“卿儿,我幼时不被父皇所喜,是君雪照顾我,陪伴我。”
“夺嫡之路凶险,又是君雪全家护我,我才能走到如今。”
“我与君雪,情谊深厚无人可比,但她已经离开。”
“往后,我身边只有你,你不是谁的替身,你只是你自己。”
字字句句,情深意切。
夏茗卿心口微动,正要说些什么。
福禄便端着药进来了。
南玄泽当即端过药水,喂到夏茗卿唇边:“你身子弱,我以后不会再这般了,快将今日的药喝了。”
那药水是夏茗卿常喝的药,用来培本固元。
南玄泽日理万机,却忍记得她的身体。
想必也不会对她毫无感情。
念及此,夏茗卿掐紧手指,正准备喝下。
却见沈君雪急忙从门口飘进来,大声阻止:“别喝,这碗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