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楚子钰嘴角抽了抽,不知怎的震惊过后居然觉得有些好笑,怕是这么多年还真没几个人敢当面这样不给萧绝脸的吧?纵使自已父皇对他何尝不也是忌惮之中还要礼让三分的?萧绝非但没恼,眼中竟然浮现出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来,这笑没有温度。这声音这口吻听着真是耳熟啊……他视线落到她怀中的肥猫身上,这只猫瞧着可真够蠢的。“方才我与太子殿下过来这一路听闻皇后娘娘被一只野猫所伤,不曾想,长公主也养了一只猫。”萧绝步步紧逼而去,“不知是否就是这只猫儿伤了皇后娘娘?”
青衣不是没设想过那天被自已强睡了的男人是谁?
思来想去只有那位摄政王萧绝了。xĺ
但是……
再见不需要这么快的。
不是说好江湖不再见,有缘也千万别相会吗?
蛋疼归蛋疼,但地府青衣殿鬼王会怂吗,这世间能让她怂的人,开天辟地只有那位传说中的阴司缔造者北阴大帝罢了!
区区人族小白脸,不存在的。
萧绝在看到她的刹那,微微一怔,目光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楚子钰冷冷盯着她,对于这位长姐,他不说是深恶痛绝,但绝对也称不上喜欢。
青衣记得楚子钰是谁,当今太子,原主的亲弟弟。不过他一直看不上楚青衣这姐姐,其实小时候两人关系挺亲近的,但后面那几年楚青衣被贬到永夜城去教养,直到一年前才回宫。
一开始的时候楚子钰对楚青衣还和颜悦色,但后面越发远着她,纵使见面也没两句好话。
“你问谁呢?”青衣挑眉盯着楚子钰,语气比对方还要倨傲。
楚子钰不觉有异,愣了一下,皱眉古怪的看着她。今晚的楚青衣怎么怪怪的,往日见着他不说像耗子见了猫,但顶嘴是肯定不敢的。
一段时间不见,长脾气了?
呵,炎朝的太阳怕不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本太子问你话呢,你今晚到这儿该不会与杜明月有关吧?”楚子钰声音压低了几许,脸色阴沉。杜明月刚死她就出现在这附近,难道是巧合不成?联想到她与杜明月之间的那层关系,楚子钰越发觉得有鬼。
他早提醒过她,别和杜明月来往!但这个蠢女人一头栽进去拔都拔不出来!
楚子钰不知道的是,在他身边立着一个女鬼,忧伤不已的盯着他。
女鬼楚青衣显然对自已这弟弟是有感情的。
她死过后也明白过来这一年来为何楚子钰对自已会态度大变,全因她自已不争气,对他的劝诫当作耳旁风,瞎眼昧心的痴恋杜明月。
女鬼低下头,她的死怨不得旁人啊,害死她的除了杜明月及他背后那些人,何尝没有她自已呢?
青衣可没那耐心看女鬼在这儿上演一出人鬼姐弟情未了,更没那好脾气让一个小屁孩在自已头上撒野。
啪——
楚子钰脑门上被扇了一巴掌,直接给打懵了。
发生了什么刚刚?他、他是被楚青衣给削了?
青衣懒洋洋的揉了揉手腕,“小屁孩,你跟谁大小声呢?”
楚子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咬牙切齿瞪着她:“你敢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
“你——”
青衣手抬了起来,楚子钰赶紧抱住脑袋,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戒备,怂的同时心里竟不自觉的生出自已怀念的滋味。
一时间,他竟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那会儿他不听话,楚青衣就经常这样扇他脑门来着。
不过之后……
楚子钰眼神又冷硬了下去,垂下手,握拳狠盯着她:“我不管你今夜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赶紧滚回你千秋殿呆着,这段时间少出来抛头露面。”
青衣眼里闪过一抹玩味,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杜明月死了。”
“哦。”
楚子钰诧异的看着她,有点不相信这平淡的语气真是从自已皇姐嘴里发出来的,听上去仿佛死的不是杜明月而是路边一只野狗。
“死就死了呗。”
“你不伤心?”
“御膳房死了一头猪,你会伤心吗?”
这比喻……
楚子钰一时无语,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心里禁不住怀疑,眼前立着的这女人真是他皇姐吗?
是那个脑残眼瞎、胆小怕事、脓包好欺的楚青衣?
杜明月的死不会和她有关吧?这念头在楚子钰脑中刚生出就被掐死,不可能的!楚青衣就算变了也没那本事杀人,她有那胆儿吗?
院儿里死只蚂蚁都能哭上三天的鸡胆子。
一直没说话的萧绝这时终于开了口。
“长公主与丞相之子很熟吗?”
萧绝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一句话让场面冷了下去。
楚子钰暗暗头疼,他是被楚青衣这个不争气的给气糊涂了,怎忘了她和萧绝有婚约在!
虽说他也觉得自已这皇姐配不上萧绝,但当面这般拆台,到底有些说不过去。
说起来,萧绝应该还不知道楚青衣和杜明月之间的那些事吧?
楚子钰一下闭了嘴,眼神挣扎了几秒又释然了,也罢,反正这事儿迟早也瞒不住的。杜明月人也死了,还怕什么。
他刚要开口,青衣语气冷傲的刺了一句:“主子说话,当奴才的插什么嘴。”
楚子钰神色惊恐的起来,刚刚青衣扇他脑门时他都没现在这么震惊。
他这皇姐今晚是被鬼上身了吗?
她知道自已在和谁这样说话吗?
奴才?!
楚子钰嘴角抽了抽,不知怎的震惊过后居然觉得有些好笑,怕是这么多年还真没几个人敢当面这样不给萧绝脸的吧?
纵使自已父皇对他何尝不也是忌惮之中还要礼让三分的?
萧绝非但没恼,眼中竟然浮现出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来,这笑没有温度。
这声音这口吻听着真是耳熟啊……
他视线落到她怀中的肥猫身上,这只猫瞧着可真够蠢的。
“方才我与太子殿下过来这一路听闻皇后娘娘被一只野猫所伤,不曾想,长公主也养了一只猫。”萧绝步步紧逼而去,“不知是否就是这只猫儿伤了皇后娘娘?”
青衣浑不觉害怕,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迎上他的视线。
两人间不说是剑拔弩张,但火药味却是十足。
楚子钰仿佛已看到青衣血溅当场的样子,上一个这样和萧绝说话的人坟头草几尺高来着了?
别看萧绝外表是白净如玉阳春白雪的样子,但整个大炎朝谁人不知这男人的手有多狠,心有多毒?
楚子钰还是有点不忍青衣变得下场凄惨,父皇卧病是否同意收回婚约还是个未知数,倘若不收,日后他皇姐定是要嫁给萧绝的,还没入门就和自已夫婿卯上了,她想一进门就成下堂妇吧?
正要开口化解僵局,青衣动作那叫一个出其不意,直接把怀里的肥猫往萧绝身上一丢。
“是不是它抓的,你自已试试呗。”
喵哇~猫爷大怒,你个死鬼出手就出手拿老子当暗器搞鸡毛?!
萧绝不闪不避,伸手欲将猫擒住,不料那肥猫瞧着一坨肉不隆冬的身子竟该死的灵活,竟避开了他的动作,半空一扭腰,反手给了萧绝一爪子,肉垫落地,竖起棒槌似的尾巴立在青衣脚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什么座下护法。
三道血痕出现在萧绝的手背上,他盯着自已手背,脸上笑容越来越盛。
多少年没人敢让他流血了,今儿居然被一只猪似的肥胖畜生给挠了?
主子牙尖嘴利,养的畜生倒也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