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看到他坐在琉璃宫灯下,认真地粘着那些碎片,想要把它们都粘起来。可碎玉怎么可能粘的起来?就算粘好了,也到处都是痕迹。他心力交瘁地仰头靠在椅子上,脸上沈沈带着笑容,但那神情苦涩,仿佛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便是沈殷姝看着,心底也有些许钝疼。可是她没有办法原谅一个,夺了自己清白还害得她和爷爷骨肉分离的人。他们的前世,从江州别馆再见那一次,就注定了要相互折磨吧。“小姐?
后来,她看到他坐在琉璃宫灯下,认真地粘着那些碎片,想要把它们都粘起来。
可碎玉怎么可能粘的起来?
就算粘好了,也到处都是痕迹。
他心力交瘁地仰头靠在椅子上,脸上沈沈带着笑容,但那神情苦涩,仿佛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便是沈殷姝看着,心底也有些许钝疼。
可是她没有办法原谅一个,夺了自己清白还害得她和爷爷骨肉分离的人。
他们的前世,从江州别馆再见那一次,就注定了要相互折磨吧。
“小姐?”彩月听到声音进来,小声问道:“你睡不着吗?”
“嗯。”
沈殷姝低低地应了一声,问:“什么时辰了?”
“五更天了。”
“哦。”
沈殷姝垂着眼:“那你再去休息一会儿,我也再睡会儿。”
她躺了下去。
彩月瞧她心事重重,也不敢多问,悄声退出去了。
但沈殷姝却再难入睡,她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想着怎么对付傅柔,一直到天沈。
……
洗漱之后,沈殷姝照例带着早膳去看老爷子。
今日的沈老爷子看起来有点心事。
用罢早膳,老人欲言又止地说:“殷姝儿,昨晚……爷爷好像听到一些声音。”
“有人来求医。”沈殷姝并不隐瞒。
昨晚的动静太大了,根本也瞒不住。
她为爷爷倒了一杯温茶,柔声说道:“一个姓云的京城公子,带着傅柔来,说她昏倒了。”
沈老爷子花白的眉毛拧起,“她……是怎么回事?”
“小问题。”沈殷姝温声说:“我看过,用一点药就好了。”
“送她来的那位公子看起来身份不低,听他们说的话,大概……傅柔另有身份。”
“就是那位云公子的亲妹妹,现在她已经住到那云公子的家中了。”
沈老爷子沉默良久,“也行,那她以后是有人照顾了。”
想到自己让她前去别院才几日,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亲人住到人家家里去,沈老爷子的心里不是滋味。
“老夫到底是看走了眼啊。”沈老爷子捋着胡子,无力地笑了一声:“要不是她早就在暗中谋划着,哪里能这么快就找上什么亲人?”
“怕是那亲人比咱们沈家的枝还要更高吧?”
沈殷姝蹲在老人膝前,“爷爷,殷姝儿一直陪您。”
“嗯。”
沈老爷子揉了揉她的发。
沈殷姝低着头,知道这一次,爷爷是彻底对傅柔绝了任何心思。
这也是她放任傅柔找上云家,还登堂入室的目的。
爷爷对傅柔八年疼爱,真心实意,哪里能是说放手不管就能真的放手?
只有让爷爷看得清清楚楚,傅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彻底的断绝。
也只有绝了心思,以后有任何事情才不会心软。
沈殷姝陪了老人一个上午,一起用了午膳才回去。
一进殷姝阁便问:“那个云公子再派人来了吗?”
“没。”彩月摇头,“想必是去找狐尾草了。小姐,那狐尾草到底是什么药?我随在小姐身边见小姐行医多年,怎么从没听过这种药草?”
“狐尾草这种药并不常用,也不贵重,一般的药铺也都不卖。”
“哦。”彩月点点头,又问:“那去哪里找?”
“城郊翠玉山。”沈殷姝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了,先去百善堂,瞧瞧那位‘柔柔’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