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州没有再打扰她,在给她答复后便离开了。三日后。雪后出晴,也是唐言欢出宫的日子。她不带一丝留恋地登上了马车,这是她头回光明正大地离开皇宫,解脱的欣喜让她无暇再去想其他。所以她也不知道,那天的郁瑾州就站在城门上看着她远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都未离开。旁侧周来谦面带不忍,低声劝慰郁瑾州:“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放手,您也该释怀了。”而郁瑾州眸光深远,只留一句话消散在北风里——
房内烛火昏暗。
唐言欢看着郁瑾州的眼眸,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盘踞着,不断质问她也质问郁瑾州——倘若当初,他能有这份温情该多好?
世事变迁,如何补偿都回不到从前。
尽管唐言欢什么都没有忘记,但她也不愿意想起来。
她错开郁瑾州眼神,只低声道:“可民女……还是想回高河王府,想见高河王。”
周遭一瞬静谧。
半晌过后,郁瑾州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朕不会再叫人看着你,这宫中你想去何处就去何处,这样好吗?”
唐言欢依旧:“我想见高河王。”
郁瑾州不做回应,又道:“高河王已带兵出征,少说也得半年才能回来。”
唐言欢阖上发沉的眼皮:“即便如此,民女也要回高河王府。”
只要能不待在这宫里,不待在郁瑾州身边,去哪里都行。
郁瑾州不再言语,好似有场大雪落在了他与唐言欢之间。
他们能遥遥相望,却再不能相近。
气氛正沉闷,唐言欢喉中却又涌上来一股咳意。
大抵是从前隐忍太过的缘故,这次她没能忍得下来,当着郁瑾州的面咳得身子发颤。
她用帕子捂住嘴,再拿下来时,上边印满了点点血迹。
郁瑾州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正要宣太医,却听见唐言欢虚弱的祈求声传来。
“求皇上看在高河王去平定北疆的份上,放民女走吧。”
他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许久无言。
当太医让他确定了眼前人就是唐言欢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更加不会斥责。
唯一充斥他胸膛的就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终于明白,不知何时起,他就爱上了始终陪在他身边的唐婉君。
他不想再失去她一次,所以看到唐婉君因蛊毒晕厥时,他立誓不论以何种方式都要留住她。
本以为留住人就够了,心不重要。
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心才是最重要的。
郁瑾州想起太医的话来——皇后娘娘要是心态平和,还能撑个三五年,那时太医院无论如何都找出解药了。
可要是长久的郁结于心,恐怕一年都难撑。
郁瑾州垂下头去,默默攥紧了手。
也不知过去多久,才从喉中挤出一句:“朕可以放你走,但你回去后,身子还是得由冯达来照料。”
听到前半句话,唐言欢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果真?”
见她如此欣喜,郁瑾州心底更痛。
他艰涩道出二字:“果真。”
得到这个答案,唐婉君人都有精神了许多。
她谨遵医嘱喝过药,又多少吃了些东西,才难得安稳的睡去。
郁瑾州没有再打扰她,在给她答复后便离开了。
三日后。
雪后出晴,也是唐言欢出宫的日子。
她不带一丝留恋地登上了马车,这是她头回光明正大地离开皇宫,解脱的欣喜让她无暇再去想其他。
所以她也不知道,那天的郁瑾州就站在城门上看着她远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都未离开。
旁侧周来谦面带不忍,低声劝慰郁瑾州:“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放手,您也该释怀了。”
而郁瑾州眸光深远,只留一句话消散在北风里——
“且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