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完,赢初弦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病房,完全没有对沈岱渊那极盛容貌的留恋。赢初弦走后,沈岱渊脸上的笑意收敛,神色渐冷,声音不复方才的柔和:“阿东,去查一查我那位好二叔最近在干什么。”阿东面色严肃的点头:“是,三哥。”沈岱渊眸光深邃,眸底淬着寒冰。他最近唯一接触过的人,就是那位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的二叔,沈召平。若是偷走他命格的人,真的是他。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阿西脸色大变,连忙问:“赢小姐,不,赢大师,三哥还有救吗?”
“您能帮我们把偷走三哥命格的人抓到吗?”
赢初弦挑了挑眉:“如果他没救,我也不会特意赶过来了,干脆让你们白布一盖,唢呐一吹,直接出殡了。”
阿西讪讪一笑。
“不过。”
赢初弦话锋一转,开口道:“那个偷走你命格的人会派那么多伥鬼来吸取你的生气,就是为了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差,好让他能够将命格窃取完全。”
“这次我插了手,你没出事,对方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估计不久后就会有所行动。”
她想了想,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平安符,手指翻飞,快速叠成了一个特殊的圆形。
“这段时间你可以观察一下你身边有没有不对劲的人,要是有,立刻通知我。”
“还有这个。”
赢初弦将手上的平安符递给他:“你贴身戴在身上,能保你平安。”
她补充:“要是你碰到危险,我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再怎么说,赢初弦都是外人,不好插手沈岱渊家族内部的事。
不妨让他自己去查,惊动了人,让那些人先出手。
她负责守株待兔,最后解决掉那个人就行,剩下的麻烦事交给沈岱渊。
沈岱渊眉梢动了动,敛眸看着伸到眼前的符咒,抬手接了过来:“好。”
赢初弦眨眨眼,有些惊奇的看着神情一直很平静的沈岱渊:“你一点都不生气?不害怕?”
正常人听到自己的命格被偷,第一反应都是愤怒和害怕的。
毕竟没有人能忍受得了,一个吸血虫躲在暗处,时时刻刻计算着他的生命,等待着扑上来将他吞噬殆尽。
可沈岱渊从头到尾一直很冷静,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让赢初弦觉得挺惊奇的。
这就是拥有帝王命格的人吗?
沈岱渊深邃的眼眸微弯,声音很温柔:“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竖起耳朵偷听的阿东和阿西:“……”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眸中均是意味深长。
三哥这是春心萌动,铁树开花啊。
他们跟了三哥那么久,何曾见到他那么温柔的对女生说过话。
平时见到那些女生,他只是保持明面上的礼貌,实际上要多疏离有多疏离。
赢初弦还是头一个被三哥那么温柔对待的女人,哦不,女孩。
“那当然。”
赢初弦扬扬眉:“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诸邪都无法近你身。”
沈岱渊笑了笑,眼神柔和:“那接下来就拜托赢小姐了,需要我付出什么,尽管提就好。”
赢初弦歪歪头,看着他身上变淡的金光,开口道:“我要的,你现在还付不起。”
“等你的命格归位,我会向你讨要。”
她需要他身上一缕帝王气运,用来韵养神魂肉体。
现在的沈岱渊,身上只剩功德,气运已经见底了,根本给不了她。
沈岱渊闻言,眉梢微动,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追问,只是道:“好。”
不等赢初弦说话,他又道:“那在这期间,就由我负责赢小姐的住宿吃食和花销如何?”
他眼睫微垂,轻轻叹息一声:“算上今天,赢小姐已经帮了我两回了,若不让我做点什么,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美男垂眸,始终是赏心悦目的。
特别是沈岱渊脸色苍白,说出这句话时,还带了几分示弱的语气,有着病弱之美。
赢初弦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让他失望的话。
她想了想,正好她最近也想找住的地方,便点头道:“行,之后我的衣食住行由你负责。”
有了沈岱渊负责,那个凶宅她就不用租了,之后抽空去一趟,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就好。
沈岱渊微微一笑,十分自然的从床头拿起手机:“来加个微信,我让阿东去找住的地方,办好了联系你。”
“好。”
赢初弦拿出手机,有些生疏的调出薇信扫了一下他的二维码。
她的微信是新注册的,之前加有宋家人那个不用了。
头像就是随便在桌上拍的一捆草,昵称也很简单直接。
大巫赢初弦。
“好了。”赢初弦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你今天不会出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找到房子再通知我。”
她还要回酒店,把卦主需要的符咒寄出去,忙完才能睡觉。
赢初弦懒懒的想,看来她得买点黄纸,制点纸人出来帮忙了。
要不然,光靠她一个人忙,得忙得够呛。
“好的。”沈岱渊点头,道:“需不需要阿东送你回去?”
“不用,我有人送。”赢初弦摆摆手。
“那到住的地方了,给我报个平安。”沈岱渊道。
“好。”
说完,赢初弦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病房,完全没有对沈岱渊那极盛容貌的留恋。
赢初弦走后,沈岱渊脸上的笑意收敛,神色渐冷,声音不复方才的柔和:“阿东,去查一查我那位好二叔最近在干什么。”
阿东面色严肃的点头:“是,三哥。”
沈岱渊眸光深邃,眸底淬着寒冰。
他最近唯一接触过的人,就是那位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的二叔,沈召平。
若是偷走他命格的人,真的是他。
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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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M国某处别墅地下室内。
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处祠堂,祠堂正中心,是一个三米高的三清师祖像。
师祖像下面摆放着一些牌位。
牌位前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些供果,插满了香,熏得整个地下室烟雾缭绕。
一个穿着灰色唐装的中年人正半跪在香蒲上,一张十分普通的脸上带着几分慈悲,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供桌上的香发出一声脆响,齐齐拦腰斩断。
香灰洒满了整个供桌,溅到了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猛地睁开眼睛,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眼前被斩断的香,抬手快速掐算。
中年人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低声喃:“大凶?这不可能!”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旁边拿起一桶签子,闭着眼,将签桶抵在额头,用力摇晃着。
一根签子很快掉了出去。
中年人快速将其拿起,上方便是三个大字。
下下签。
“因名丧德不和同,切莫急中变作凶;酒醉不知何处去,青松影里梦朦胧……签文不吉。”
中年人眼神深深的握着签,想了又想,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师父,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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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赢初弦带着钟益明出了医院。
刚准备上车,赢初弦的衣服袖子便被扯了一下。
她回头一看。
一只断掉的血淋淋的手臂正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角。
而身后传来了阵阵喧哗声,医生护士推着急救推车跑了出来:“来了一个车祸病人!速度快点!”
赢初弦眸光微顿,缓缓的转到了一边,看到了浑身湿漉漉,流淌着血水,正茫然的站在一旁的鬼魂。
那是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的少年。
而他的左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