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下了石阶,一步步离开南诏山。祁桦宸看着虞晚的背影渐渐消失,咽回了想说的话。不知为何,莫名有抹不安之绪萦绕心头……安心寺。虞晚再次来了母亲赵氏静心修养的地方。不管如何,母亲已是她最后的亲人。推开门的一瞬,赵氏一脸欣喜地看着虞晚。“昭儿,母亲正想着你,你便来了。”闻言,虞晚眼神悲哀。她一字一顿轻声说道:“娘,我是虞晚,不是虞昭。”赵氏脸色一变:“昭儿,你要听话,莫要再提那个死人了。”虞晚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所有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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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山。
虞氏祖坟之地。
阴雨绵绵,气候阴沉。
虞晚看着新竖起来的青灰墓碑,涩红的眼眸一片空洞。
她怔怔弯腰跪下,在冰冷的石阶上重重磕头。
恍惚中,她想起幼时祖母说过的话。
“晚儿,你就是你自己,没必要活在你长姐的影子之下。”
“祖母心中的晚儿,是独一无二的好孙女……”
每一句,都在耳畔回旋,仿若昨日重现。
可眼前的一幕,却在提醒着她。
物是人非,她和祖母已经阴阳相隔,再也不复相见。
虞晚看着冰冷的墓碑,喉间异常苦涩。
“祖母,过不了多久,晚儿便会来陪您了。”
她中毒已久时日无多,大抵不会让祖母等太久。
虞晚在祖母的坟前跪了许久,才趔趄起身朝着山脚下走去。
虞昭的墓,就在前面。
尚未靠近,虞晚身形一顿,愣愣看着墓前的玄袍身影。
本应和城主商讨边界动乱事宜的祁桦宸,正爱怜地轻抚过墓碑上的‘虞昭’二字。
虞晚定定看了许久,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惊扰了前面的男人。
祁桦宸转头看了过来。
虞晚下意识嘴角微勾,扬起一抹虞昭贯有的笑容。
只是,她笑得苍白而又可悲。
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变不成虞昭。
而祁桦宸心底的那个人,永远都只会是虞昭。
“你还好吗?”
祁桦宸看着她,喉头微微有些发紧。
不过短短三日未曾见面,眼前的女人就消瘦得不成人形,仿若随时都会被风刮走。
见虞晚一直未曾言语,祁桦宸朝前走了两步,又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往后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虞晚低下头,轻轻点头。
“谢谢。”
她的声音很平静,祁桦宸却莫名心一紧。
他上前握住虞晚的手,嗓音柔和了几分:“我带你回去。”
他话音刚落,虞晚下意识道:“不了。”
祁桦宸不解看着她。
“我想一个人静静。”虞晚重复道,将被祁桦宸攥住的手抽离出来。
说罢,她转身下了石阶,一步步离开南诏山。
祁桦宸看着虞晚的背影渐渐消失,咽回了想说的话。
不知为何,莫名有抹不安之绪萦绕心头……
安心寺。
虞晚再次来了母亲赵氏静心修养的地方。
不管如何,母亲已是她最后的亲人。
推开门的一瞬,赵氏一脸欣喜地看着虞晚。
“昭儿,母亲正想着你,你便来了。”
闻言,虞晚眼神悲哀。
她一字一顿轻声说道:“娘,我是虞晚,不是虞昭。”
赵氏脸色一变:“昭儿,你要听话,莫要再提那个死人了。”
虞晚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所有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攥紧手,哑声道:“三年前死去的人是虞昭,不是虞晚。”
“我不是虞昭,我是虞府二小姐虞晚。”
一字一句,她说得艰难而又费力,却也异常清晰。
只是话音刚落,赵氏就拿起桌上的砚台狠狠朝她砸去!
“闭嘴!不要再说了!”
虞晚身形一侧,砚台还是砸中她的额头,瞬间鲜血肆,流淌到了脸上。
“该死的人明明是虞晚!我的昭儿不该死!”赵氏面容扭曲,直接对着虞晚单薄的身躯拳打脚踢。
“咳咳……”虞晚咳着咳着,又吐出了乌血。
她没有躲闪,只是奋力紧紧抱住自己。
亦如小时候,被祖母紧紧抱在怀中,就能忘记疼痛。
僧侍听到动静奔了过来,拉开了疯癫的赵氏,又带着浑噩的虞晚出去处理伤口。
云游回来的方丈看着虞晚嘴角的乌血渍,眉眼瞬间凝重。
“姑娘已中七星海棠之毒,为何头上还戴着海棠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