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发什么疯?”男人冷嗤一声打断,眸光带着清晰的嘲讽,“姜绵,当了一段时间拿笔杆子的文员,更矫情了?”“你回去吧,海岛养不起你这样文艺的大小姐。”他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炽热的心好像就这样一点点凉了下来。她没有那一刻这样清晰明白——章叙这辈子都不会爱姜绵。真的已经够了,再纠缠下去,确实是讨人嫌的狗皮膏药了……姜绵最后一次凝着章叙的背影,目光清醒,冲着他喊:“章叙,我不要你当我的男主了,一直追着你,我有些累了,不想喜欢你了。”
原来,不喜欢的人,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偏爱。
姜绵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脸色比白墙还要苍白。
章叙的通话还在继续——
“爷爷,这次的事我希望您不要插手,姜绵该吃点苦头了。”
“她不喜欢孙白雨就敢杀人,但这个世界不是围着她转的,她的矫情恶毒迟早会害死她,还会拖累你们!”
一句一句,如刀刺心。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矫情的恶毒女人。
一股腥甜从喉中涌了上来,姜绵再也承受不住,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晕眩感霎时间袭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跟在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小章叙身后,小心翼翼拉着他的手:“顾哥哥,你要去哪?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小章叙眉目间却覆着一层不似孩童的冷意,甩开她:“你别讨人厌跟着我,真是烦透了。”
说完,他就跑开。
她下意识去追,却脚下一绊,摔了一跤:“顾哥哥,你等一等,我好痛……”
可小章叙没有理会。
他越走越远。
她忍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去追。
前面的小身影一点点变得挺拔,变得高大,从孩童变成少年,又从青涩的少年变成成熟的男人。
他一次都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
追啊追,姜绵再一次力竭摔倒。
前面的身影已经渐渐看不见了,她第一次觉得……好疲惫。6
下一秒,一道白光刺破了黑暗。
姜绵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卫生院的病床上。
还没有完全从晕眩感中脱离出来,便听见屋外传来议论。
“哎呦……这真是造孽,你说这姜大小姐好好的京市不待,非要来这里干嘛?天天作妖,我看军区这一块都要被这女人搅和乱了。”
“就是,三天两头来病房躺着,我看她就是装病想让顾团长来看她!人家不喜欢还非要倒贴,使尽手段还要占用公共资源,要不要脸呐?”
“这占用资源都是小事了,她还害人啊!这种德行败坏的人,怎么还没受到处分?!仗着家世好,无法无天了!”
最后一句话刺得姜绵面色一白,心底的郁气涌了上来哽在喉头。
“咳咳!”
她一咳嗽,外面的声音一静。
随后,议论的声音反而更大,话也更难听,仿佛是发现她醒了,故意说给她听。
自知辩解无用,她挣扎着走下了病床,踉跄离开。
一路逃离,她跑过了走廊的拐角,最后扶着墙壁,虚弱喘气。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章叙误会她,所有的人都误会她?
正难受间,抬头却又恰好抬眸看见——
不远处,章叙小心翼翼地抱着孙白雨,走进了十米开外的病房。
他那种温柔珍重的样子,姜绵曾无数次幻想过,却一次都没有得到过。
此刻她才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章叙不是不会笑,不是不温柔,他只是不对她笑,不喜欢她。
万里追夫,她似乎就是个笑话……
她在病房外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章叙从里面出来。
他冷峻的脸,姜绵不止一次细细打量。
但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绝望过。
明明这十几年来都是按照书里的发展,明明他们都结婚了,为什么还会走到这种地步?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不死心近乎哀求问:“如果没有孙白雨你会喜欢我吗?”
“从小到大,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
章叙毫不迟疑抽回手,眉宇间尽是不耐烦:“你觉得你有哪里配让人喜欢?”
姜绵身形一晃。
她捏紧了双拳,深深呼吸着,只有这样,才能拼命控制住自己即将流下来的眼泪。
她是甜文女主,不能再哭了。
她的男主只能爱她一个人,如果她的男主怎么也不肯爱她,那他就不是她的男主了。
姜绵静静地望着他,轻声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说了出来:“章叙,从我出生起,我就能感受到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我们的人生就像是一本书,若我是女主,那你就是我的男主——”
“你又要发什么疯?”男人冷嗤一声打断,眸光带着清晰的嘲讽,“姜绵,当了一段时间拿笔杆子的文员,更矫情了?”
“你回去吧,海岛养不起你这样文艺的大小姐。”
他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炽热的心好像就这样一点点凉了下来。
她没有那一刻这样清晰明白——
章叙这辈子都不会爱姜绵。
真的已经够了,再纠缠下去,确实是讨人嫌的狗皮膏药了……
姜绵最后一次凝着章叙的背影,目光清醒,冲着他喊:“章叙,我不要你当我的男主了,一直追着你,我有些累了,不想喜欢你了。”
“我放手,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