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无论是谁都不会是陆清棠,大人还是赶紧走吧,我这里庙小,实在惶恐。”“你可不可以,别总赶我走?”堂堂首辅大人,话竟说得这么轻微。江心月愣住了,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中一闪而过的不忍。“我是有未婚夫婿的人,你如此胡搅蛮缠,是要毁了我吗?”江心月声音平淡,裴晏珩的心却猛地揪紧了。裴晏珩薄唇紧抿,眼睫微颤敛去眸中的落寞,在萧丛的搀扶下起身下榻。他故作轻松地笑着,眼里却泛着泪光。
一句话砸得裴晏珩呼吸一滞,从梦境跌回了现实。
“不,心雨……”
“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什么心雨,我叫江心月。”
江心月再次不耐地打断,似乎不想从他口中再听到这个名字。
裴晏珩讷了讷,满含苦涩道:“好,江姑娘。”
他可以确信这个自称江心月的女子,一定就是他的陆清棠。
但她却不肯承认。
不过想来也是,陆清棠跟在自己身边,最后的那段时光几乎尝尽了苦楚,又怎么会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呢?
“你现在……过得好吗?”
裴晏珩不敢对上江心月的视线,问得很轻。
“我自给自足,过得很舒服惬意。”
他苦笑着点点头,视线流转,停驻在挂了满墙的山水画上,确实找不到一幅人物画像。
江心月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释道:“你可能产生了些什么误会,画技这种东西它也是有师承的。”
“既然有师承,必然就会有相似之处,你心病成疾,还是少纠结这些为妙。”
裴晏珩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每一眼都好像看不够一般。
“画技有师承,但画风不会变,我比任何人都熟悉,我是不会看错的。”
江心月明白这些想法已经在裴晏珩心里成了定局,但只要她不松口,即便是裴晏珩也不能按下她的头让她再变回陆清棠。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无论是谁都不会是陆清棠,大人还是赶紧走吧,我这里庙小,实在惶恐。”
“你可不可以,别总赶我走?”
堂堂首辅大人,话竟说得这么轻微。
江心月愣住了,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中一闪而过的不忍。
“我是有未婚夫婿的人,你如此胡搅蛮缠,是要毁了我吗?”
江心月声音平淡,裴晏珩的心却猛地揪紧了。
裴晏珩薄唇紧抿,眼睫微颤敛去眸中的落寞,在萧丛的搀扶下起身下榻。
他故作轻松地笑着,眼里却泛着泪光。
“江姑娘说的是,是我逾矩了,此番叨扰姑娘,多有得罪。”
江心月生生别开目光,从裴晏珩身边走过,只留下一个背影。
“萧丛……我们走吧。”
很短的一句话,裴晏珩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时身形狠狠一晃,幸得萧丛稳稳托住。
江心月小心地回过头,见到裴晏珩昔日高大挺拔的身姿如今已是形销骨立,依旧感到无言的难过。
“若是没有发生过那些事该多好啊,裴晏珩……”
“我们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江心月很痛苦,她的心依旧不可避免地会为裴晏珩而牵动,却永远无法原谅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这一晚,江心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看到温玉不得善终,卫苍梧战死沙场,谢言抑郁而终。
最后一个,她看到的居然是裴晏珩!
“心雨,我说过会让所有有负与你的人付出代价,而最后一个就是我。”
“我唯有不得好死,方能赎清我的罪孽。”
裴晏珩独自坐在案牍前,白色狐裘被鲜血浸透裹住了他整个清瘦的身形。
他的两只手腕上布满新旧划痕,整个人如同沐浴血中,死状凄厉。
“裴晏珩……裴晏珩!”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眸,心脏剧烈跳动着,久久缓过神来,眼角尽是泪痕。
一阵敲门声响起,传来楚淮之担忧的声音。
“心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