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霞光万丈,眷侣双飞,这世间美事,难能几回……““好!”一曲唱罢,宋未绵真心叫好:“清萍,你唱得真好。”暯“谢夫人夸奖。”岳清萍捋了捋耳边碎发,泛着淡淡微红的脸颊十分娇美。“清萍是真是天生的歌姬,随便一嗓子就比我们的好听。”谢挽跟着夸。“小姐谬赞了。”岳清萍靠着桌边坐下,忽然叹了口气:“但其实,我并不很爱唱曲儿。”
宋未绵并不在意,甚至还能弯眸甜笑:“没关系的,国师府有吃有喝,还有人陪着玩儿,我一点都不委屈。我相信人非草木,大人不会一直这么对我的。放心吧,别想了……诶,你说最后那局牌,我换一个打法是不是就能赢?”暯
引玉想了想:“那下次夫人试试?”
宋未绵:“嗯……可以试试……”
“大人。”
漠棋推开书房的门,缓步走了进来。
谢离端坐于书桌后,闻声并未抬头,继续专注手上的公务:”何事?”
漠棋:“下人已经汇报了夫人今日的行踪,大人要不要现在听?还有之前,您命我调查的夫人在山上的十多年生活踪迹,方才也收到了回信。”
谢离声音沉沉的:“还有吗?”暯
漠棋眼睛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还有一个,跟踪夫人的下人说,他发现府中还有一个人在密切关注夫人的动向。”
“嗯?”
这个消息勾起了谢离的注意力。他放下手里的批文,抬起头来看着漠棋:“是谁?”
漠棋压低了声音:“是一个跟随夫人陪嫁进来的丫鬟,但入府之后,却没有在夫人身边服侍,好像是引玉把她支开了。”
“丫鬟……”既是从宋府陪嫁过来的,那严格意义上也能算是宋未绵的娘家人。那为什么宋未绵却不要她在身边伺候,要把她赶走呢?
“那个丫鬟在宋府,是服侍谁的?”谢离直问关键。
漠棋:“属下派人粗略探查过,那个丫鬟在宋府谁也没有服侍,就是个干杂活的。”暯
谢离眉头微拧:“在谁的院子里干杂活?”
漠棋想了想:“好像是在夫人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宋二小姐宋灵薇的院子里。”
“宋灵薇……”谢离念着这个名字,眼眸沉了沉。
“大人,”漠棋歪头,试探着问:“这个丫鬟,您想如何处置?”
“不用处置。”谢离眨了眨眼,右手提起桌子的狼毫,在面前的宣纸上写着什么:“随她监视,看看她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漠棋颔首:“是。”
谢离:“调查回信呢?”暯
“哦。”漠棋这才想起来,赶忙从腰封里掏出一份信函双手奉上:“大人。”
谢离伸手接过,长指漫不经心的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慢慢看了起来。
信纸上的内容很单一,都是关于宋未绵这些年在山上的生活。除了养病、生病、吃药,再无其他。
一点破绽都看不出。
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谢离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几分。
漠棋心中一紧,忐忑道:“大人,怎么了?还是没有找到夫人阴阳眼的源头吗?”
谢离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能看见每个人气息的阴阳眼,我倒是闻所未闻。书房收录的各大修炼古籍上,也从来没有提及。夫人的这个本事,实在是奇怪。”暯
漠棋抿了抿嘴:“其实,也能说通。”
谢离抬起眼,看着他。就听他接着道:“属下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阴阳眼是不属于修炼成果的,它更像是一个人独特体质的体现。比如阴时出生的人,就很容易拥有阴阳眼。”
谢离面无表情的反驳:“但你所说的阴阳眼,是指能见鬼、能见妖的阴阳眼。而夫人的,却能看见妖怪甚至是门派背后的气息,这完全不一样。”
“这……”漠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但看谢离苦恼不已的样子,他只能笑着道:“或许夫人的阴阳眼也是身体根基不同,再加上从小在山上长大,吸引山间灵气,便阴差阳错的有了呢?”
“……”谢离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总之没有再提。
“夫人今天都干了什么?”
漠棋如实转述:“早上起床,去林姨娘的院子里和其他几个姨娘聊天打牌。到中午的时候,又去小姐的院子里拽着小姐一起去打牌,顺便吃了午饭。打到下午,几个人停了牌局,围坐在一起聊八卦。粗略估计,一共说了不下二十户人家的坏话。直到天色擦黑,才堪堪结束,然后各自散开。”暯
“现在的话,夫人刚刚吃完晚饭,正在屋子里看林姨娘给的话本子。边看还边骂里面移情别恋的驸马,是畜生。”
谢离:“……倒也不必如此详尽,还有吗?”
“……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漠棋的脸色莫名一红:“林姨娘询问夫人,昨天晚上夫人去春红院发生了什么?夫人尽数告知,还说,自己是因为喜欢大人,才这么锲而不舍的追在大人后面的。”
说完,漠棋眼珠流转,一眨不眨的看着谢离的反应。
谢离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喜欢”两个字表露出什么情绪,就好像宋未绵的告白就跟吃饭一样寻常。
“胡闹。”
片刻,他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暯
漠棋几不可查的一挑眉,心想,自家大人还真是无情,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居然还能不为所动。
“还有吗?”无情的谢离继续问。
漠棋摇头:“没了,夫人今天的活动就这些。”
不止今天的活动就这些,往后的好多天,宋未绵的活动都是如此的单调有规律。
不是和林寒霜几个人聊八卦,就是和林寒霜几个人打牌,再不然就是和凤卿卿凑在一起琢磨吃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一次,她的身边总tຊ会跟着一个谢挽。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谢挽和林寒霜几人的感情也慢慢好了起来。从前,林寒霜几个是根本不敢踏足谢挽的院子的,现在却能早中晚都去一趟,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玩儿的,再不就是送话本子。暯
谢挽孤寂冷清的院子,都因此热闹了起来。
谢离虽然不喜谢挽和宋未绵这些人走得太近,但看着谢挽高兴,他也就没再阻拦过。只是每次看着谢挽捧着狗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都忍不住阴阳怪气一番。
这天,六个人照常聚在林寒霜的院子里,打完牌百无聊赖的她们,开始听岳清萍唱曲。
岳清萍生了副好嗓子,清脆婉转,宛如黄鹂,一开嗓,就是宋未绵这个现代人都忍不住为之着迷。
“且看霞光万丈,眷侣双飞,这世间美事,难能几回……“
“好!”
一曲唱罢,宋未绵真心叫好:“清萍,你唱得真好。”暯
“谢夫人夸奖。”岳清萍捋了捋耳边碎发,泛着淡淡微红的脸颊十分娇美。
“清萍是真是天生的歌姬,随便一嗓子就比我们的好听。”谢挽跟着夸。
“小姐谬赞了。”岳清萍靠着桌边坐下,忽然叹了口气:“但其实,我并不很爱唱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