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是来吃回头草,洛三川的态度好了一点,许是沐雪的谦卑取悦了他,也可能是漫长的府宅生活一个人太寂寞,骤然来了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洛三川很难不生出亲近感——谁叫他亲近不了女人,便只能勉为其难亲近亲近男人。说起这事洛三川就生气,也不知是怎么了,太久缠绵病榻,竟是连那话儿都不灵了,刚把阮白荷拽进来,她还扭捏着不依呢!后来想通了任由自己摆布,倒是自己,说不通就不通,偶尔支楞起来也没用,戳不了两下便一泻千里,气的洛三川恨不得先给自己不中用的兄弟掐死,再把见识了他不中用的阮白荷掐死。
是晚了,沐雪也知道自己这番来会遇到一些麻烦,首先就是这寄人篱下的生活,仰人鼻息自然就得听骂,沐雪有心理准备,好在是打是骂最多就两月,两个月后,顺利的话,他就和郑大兄一起上山了,至于这性情乖戾的洛小兄,管他,便是继续在院子里放浪形骸又与他何干?
“姐姐并非差我再续前缘。”沐雪非常有眼见地低头,露出一截纤细的雪脖子,“是希望郑兄可以帮忙引荐,让我去苍雪山学艺,便是我此行的目的。”
“哦,你要学我哥去山上当道士。”
听到不是来吃回头草,洛三川的态度好了一点,许是沐雪的谦卑取悦了他,也可能是漫长的府宅生活一个人太寂寞,骤然来了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洛三川很难不生出亲近感——谁叫他亲近不了女人,便只能勉为其难亲近亲近男人。
说起这事洛三川就生气,也不知是怎么了,太久缠绵病榻,竟是连那话儿都不灵了,刚把阮白荷拽进来,她还扭捏着不依呢!后来想通了任由自己摆布,倒是自己,说不通就不通,偶尔支楞起来也没用,戳不了两下便一泻千里,气的洛三川恨不得先给自己不中用的兄弟掐死,再把见识了他不中用的阮白荷掐死。
反正丢了这么大人活着也没意思,日后便是调理好,那早泄的名头也要跟随一生,想他翩翩儿郎,家世才干无一不出类拔萃,却落了个蜡枪头的称号。
洛三川倒是不怕这称号影响了他猎艳,他对女色本就不热衷,之所以对阮白荷恶狼扑食,更多还是为了生子转运,并非图意取乐。
可情淡归情淡,行还是要行,事关男人的尊严,洛三川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咬着唇,盯一眼身边的少年,沐雪的容貌是好的,和他姐一样,都是雪做的剔透人,这要换了小姑娘,那眼睛就该黏沐雪脸上了,可洛三川不是小姑娘,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就是只他不行,还是这个年纪的少年第一次都不太行,如果是后者,他就还有的救。
是以洛三川换了脸色,笑眯眯对沐雪说:“沐兄弟,方才是我误会你了,言语冲突处我向你赔罪,哦,听说苏州那边都喜欢吃鱼配叶儿酒,我这刚好前些日子得了一坛,不如去小院共饮?”
“好是好,但,我还要去见……”
“是是是,你要去见大哥嘛,这是正事,我说的是见完了大哥,你还要留在这吧,两三个月的时间,难道我们兄弟要怀揣着误会过?”
当然不能了……
沐雪心中有数,郑毕然公事繁忙,确实没空理他,他留在洛家院子,少不得要和洛三川打交道,于是,面对洛三川的示好,他也不方便拒绝。
只是有一点不明,这洛三川变脸也太快了,上一秒还乌云密布,下一秒又晴空万里,以及他刚阴恻恻地瞟了眼自己,是瞟了一眼吧?虽说只是一眼,也还是被他捕捉到了,这不免让沐雪警钟大作,总觉得洛公子找自己并不是吃酒那么简单。
和他一样忐忑的还有阮白荷,她这辈子、上辈子都没经历过如此尴尬的时刻。
洛三川居然不行!
老天啊,看他急的狗儿一样上磨下蹭不得其法,终于找着了,却……不提也罢,这事于他是难堪,于自己却是天大的好事。
阮白荷是个磨咕性格,能磨一天是一天,与洛三川上床,便是反复说服自己接受,也是能拖则拖,实在不行再认命,不过这次不行的不是她,换成了洛三川。
阮白荷也不知洛三川是何时起突然不行的,他上一世没这毛病,两人在洛宅同一间房间同一张床上被翻红浪共赴巫山四五起,未见他有疲惫,怎么重活一世,好好的爷们还萎了?
阮白荷越想越觉得离谱,离谱之余还有一丝好笑,但很快她便笑不出来,周管家阴着脸推开了门,身后跟着个气鼓鼓的丫头,白荷听见他叫她允娥。
“你去给她找身衣服,这光屁股满院跑的娃娃我见过,娘们还是头一遭,把人家登门拜访的老伯都吓倒了,这要是吓出了人命,都是你的罪过!”
“那个爷爷还没醒?”
周管家厉声责问,阮白荷听的一惊。
她出门看见的三个人,小厮、老伯和少年,分别是二分、三分、七分。
小厮老伯不用说,长相平平无奇,身份卑微低贱,注定了他们拿不了高分,倒是那个少年,清秀俊朗,往那一站,像个小冰雕,冷冷清清,看着好清爽可人。
说他是冰雕,是他的气质清冷,但比起动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冰,他这块又显得稚嫩温情,仿佛是摆在太阳下,被阳光照的里外通透,稍稍一碰就会融化,融化后是清清澈澈的水,凉,带着口甜味。
所以,他们是来拜访郑家兄弟的亲戚?
阮白荷略一思索,怕了。
昨儿她刚得罪了郑毕然,今天又得罪了洛三川,虽然不是她的错,但男人不行,自我厌弃的同时一般也会迁怒于女人。
阮白荷认为自己必被迁怒,这下两边都是铁壁,她算彻底走进了泥汤,如今吓坏了不远万里来拜谒的主仆,白荷生怕将郑大哥得罪的狠后边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便提出由自己去照看,试图将功补过,然而她不说还好,一说周管家更怒了。
“你还去补救?你个荡妇,怕是想让老人家走的再迅猛一点,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没摆清楚自己在宅子里的位置?二爷要宠幸你,为何拉扯?可是不满意府里的安排故意拿乔,从实招来!”
“这……”
阮白荷哑住了。
府里闹成这样,是要给周管家个解释的,但她要怎么跟周管家说,说你家少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