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寒湛只是说:“不用,她不需要知道。”听到这句话,喻欣朝着裴韵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一刻,裴韵然只觉心口仿佛一点点被黑暗吞噬。她动了动发麻的全身,像是被线操纵的木偶,僵硬的迈着腿一步步离开。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顷刻间浸透了全身。冰冷的雨水滑过脸颊,裴韵然只觉得眼眶也阵阵滚烫。回到桑家时,天已经黑沉下来。一直在客厅等着人回来的桑母,瞧见她一身的湿漉,一边吩咐女佣去拿浴巾,一边走上前。“你这孩子,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淋成了这样?”
桑家客厅。
裴韵然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满满都是刚刚告白后,陆寒湛给出的回答。
“以安,你都快大学毕业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撒娇?”
男人的语气依旧宠溺,但话里话外依旧将她当做小孩子的意味让人难以忽略。
越想,裴韵然心里越发苦涩。
无论她的告白说的多么真心,在陆寒湛听来,都只是个小孩子开玩笑!
裴韵然忍住了喉头的哽塞,闭上眼不再去想。
这时,刚谈完项目赶回来的桑母瞧见她,忙走上前挨着人坐下。
“抱歉啊以安,妈妈有工作要忙,又没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这么多年,裴韵然已经习惯了她的缺席:“没关系。”
桑母感慨她的懂事,又想到了什么:“以安,你现在也已经毕业了,之前妈妈问你是想要留在国内还是出国的事情,有决定了吗?”
裴韵然一时怔住,她父母常年在国外,很少留家。
以前也不止提了一次要带着自己出国,但因为陆寒湛,她都拒绝了。
但现在,他已经有喻欣了。
自己存在与否……还重要吗?
想此,裴韵然沉默了。
就在这时,却听桑母又开口:“我听寒湛说,等国外的分公司稳定了,他也打算和喻欣去国外长居。”
裴韵然脑中轰然一声,陆寒湛要去国外定居?
可他为什么从没有和自己说过?!
愣神间,眼前一阵风挥过。
裴韵然回神,就看到桑母收回手:“以安,你想什么呢?”
裴韵然强装镇定:“妈,我想起毕业证落在寒湛哥那里了,我去取一下。”
扔下这话,她起身就朝外走去。
去往陆家的一路上,裴韵然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一想到要和陆寒湛分别,她几乎将所有的克制都抛之脑后。
因为裴韵然经常过来,陆家女佣都清楚她的身份,也没阻拦,直接将人放了进去。
裴韵然一路快步到客厅。
刚踏进来,就瞧见了正坐在沙发上,背对她的陆寒湛和喻欣。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喻欣抬眼正对上裴韵然的视线,扯出了抹冷笑。
随即问向陆寒湛:“寒湛,出国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陆寒湛处理着手上的设计稿,头也没抬:“等为以安庆祝完生日,我们就出国。”
“那要不要提前跟她说一声?她虽然是外人,毕竟是你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
喻欣一口一个‘邻家妹妹’和‘外人’,提醒着裴韵然,她和陆寒湛之间浅薄的关系。
裴韵然怎么听不出来喻欣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却还是执拗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陆寒湛。
她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然而,陆寒湛只是说:“不用,她不需要知道。”
听到这句话,喻欣朝着裴韵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裴韵然只觉心口仿佛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她动了动发麻的全身,像是被线操纵的木偶,僵硬的迈着腿一步步离开。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顷刻间浸透了全身。
冰冷的雨水滑过脸颊,裴韵然只觉得眼眶也阵阵滚烫。
回到桑家时,天已经黑沉下来。
一直在客厅等着人回来的桑母,瞧见她一身的湿漉,一边吩咐女佣去拿浴巾,一边走上前。
“你这孩子,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淋成了这样?”
说着,她接过女佣递来的浴巾,抬手帮裴韵然擦掉脸上的水印。
浴巾柔软的触感覆在脸上,带来桑母掌心的温度。
裴韵然怔怔回神,看着眼底写满担忧的桑母。
一路回来强忍的酸涩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妈,我要出国,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