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没事别来碍眼,我不想见你们。”白老疲惫的靠向轮椅,满眼伤痛。“爸你这说的什么话,是我们自讨没趣非得碍你的眼吗?是你非要我们把你送来,浪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就是啊,你不想见我们,那你想见谁?家里的老保姆,还是北城医院的小护工?”“够了!”白老被两个不孝子女的话给气的直翻白眼,操起轮椅侧面的拐杖便朝两人腿上抽。两人被吓的连连后退。嘴里还不忘埋怨,“你自己有脸干那丢人的事,还不让别人说。”
“护士长,新来的病人有没有什么忌讳?”
章小蕙是个机灵的,见护士长神情焦急,猜测着新病人可能大有来头。
有心想打听,但又聪明地没有明说出来。
护士长跟她共事许久,早就知道她古灵精怪的性子,没好气地瞪她。
章小蕙不但不怕,还挽住护士长的胳膊撒娇,“哎呀,护士长你就透露一点点嘛,你也知道我性子冒失,万一得罪了人,老章得把我削死。”
护士长想想也是,好歹在她的管辖之下,要真出了差错,她也难逃其责。
于是压低声音提醒章小蕙,“白老可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英雄。”
“住在城东的那位白老爷子?”
护士长点头,“上头很重视白老的伤病,本来给他安排了单独病房,但白老说不搞特殊化,所以安排在咱们这。”
“这些天你给我把皮绷紧点,别出乱子。”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护士长。”
章小蕙乖巧地向护士长道谢。
待护士长一走,她立马朝江暖招手,“我听老章说过这位白老,戎马一生,很值得人敬佩。”
“但他的子女……听说有些不太好相处,你们马上要同处一个病房,你让家人小心些,别被他们给欺负了。”
“要实在处不来,就跟我说,我看能不能帮你想办法换个病房。”
“谢谢,”江暖感激她的维护,给她塞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先看看情况吧。”
章小蕙看着手心里的大白兔,诧异江暖的会来事,但更多的是被认可的喜悦。
她豪气地冲江暖拍着胸脯保证,“行,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江暖点点头,转身回到8号病房。
“三嫂你回来啦?”
谢远航眼尖,看到江暖的身影,便咧着嘴大声招呼。
他这么一喊,谢远江也看了过来,“三弟妹你回来的正好,我们刚刚商量过了。老三在这里守着老四,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谢远辞也温声解释,“这里条件简陋,你跟大哥回家能休息的更好。”
江暖摇头,“老四正处于术后恢复的关键时期,疏忽不得。你们兄弟俩回去,这里留我就行。”
“三嫂你对我可真好,”谢远航见江暖放心不下自己,感动的眼泪汪汪。
江暖轻咳。
其实这只是她必须留下来的,其中一个原因。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大半夜的走几十里山路回杨柳大队。
不过,对上谢远航巴巴的眼神,她没有半分心虚地表示,“你快点好起来就行。”
“嗯嗯,”谢远航眼底的亮光更加明显。
谢远辞清冷出声,“我跟你一起留在医院。”
江暖想说没必要,但谢远辞说,“男女有别,万一他要起来方便,我在更合适。”
“也行,”江暖不再反对。
于是,江暖跟谢远辞一起留下,谢远江连夜赶回杨柳大队。
病房刚安静不久,章小蕙就领着一行人走进来 。
她先是朝江暖眨了眨眼,然后对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家介绍道:
“白老您好,这就是您的床位,旁边的这位小谢同志也是下午才住进来的。”
白老点头,温和道谢。
下一秒,他身后的中年女人嫌恶出声,“这都安排的什么病房,阴气沉沉的。”
“就是啊,”立马有男人附和,“依咱爸的身份,怎么也得安排个独立病房吧,院长他怎么办事的,有把咱爸这战斗英雄放在眼里吗?”
章小蕙连忙解释,“院长很重视白老的伤情,只是……”
“这是重视的表现吗?你们医院也太敷衍了吧。”
“就是。”
“你们俩给我闭嘴!”白老严厉地喝斥自己的一儿一女,然后又朝章小蕙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让护士同志你见笑了。”
章小蕙连忙摆手,“白老您客气了,今晚我值班,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让人来护士站找我,我先不打扰您安置了。”
说完她便像逃难似的窜向门口,出门前还朝江暖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鬼脸。
江暖被逗失笑。
这边白老的女儿和儿子,见章小蕙如此不负责任,更加生气。
“爸你吼什么,我们也是替你着想。”
“就是啊,我们可是在帮你谋福利,可你倒好,不帮我们说话也就罢了,还在一个小护士面前让我们没脸。”
“还有你这腿,北城医生都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难受了些,又不会影响寿命,您非要折腾来医院受罪。”
“我们都有家有口,一大堆事要忙,哪能天天围着您转。现在也住到医院了,您就少折腾点行不行?”
……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没事别来碍眼,我不想见你们。”
白老疲惫的靠向轮椅,满眼伤痛。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是我们自讨没趣非得碍你的眼吗?是你非要我们把你送来,浪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
“就是啊,你不想见我们,那你想见谁?家里的老保姆,还是北城医院的小护工?”
“够了!”
白老被两个不孝子女的话给气的直翻白眼,操起轮椅侧面的拐杖便朝两人腿上抽。
两人被吓的连连后退。
嘴里还不忘埋怨,“你自己有脸干那丢人的事,还不让别人说。”
“哼,也不想想因为你的事,我们多少次被人戳脊梁骨。”
“滚!”
白老气的忍不住将拐杖砸向两人,两人夺门而逃。
拐杖掉在门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白老呼吸急促,老脸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来给憋死过去。
江暖一直关注白老的情况,见状连忙上前搭住白老的手腕。
“谢远辞,帮我搬张凳子来。”
谢远辞照办,并秒懂的将凳子放到江暖的手边。
江暖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地掏出针包,平摊在凳子上。
两人的默契让白老诧异。
他嘴唇微张想说话,但胸口的窒息感让他眼前一阵模糊。
这时耳边传来女子冷凝严肃的命令声,“想活命就跟我的节奏呼吸。”
白老不想被气死在医院,只好照着她说的做。
“呼气,吸气……对,放松心态,思绪放空。”
确定白老跟上她的节奏后,江暖动作极快的抽出银针扎在白老的膻中穴,然后是中府穴。
几分钟后,白老终于能正常喘气。
他又惊又喜地看向江暖,“谢谢你啊小姑娘,你救了我一命。”
“哪朝哪代都不缺白眼狼,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白老长tຊ叹,“唉,想我一把年纪了,竟还不如你个小姑娘活的通透。”
江暖笑眯眯地建议,“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惯的,要不我去帮你揍那两个不孝子女一顿?”
白老:“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