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干瘦的脸现在像被层黝黑的皮包裹的骷髅,嘴角青紫,身上还穿着那件油腻的黑袄,只是几处都破了,露出发黑的棉絮。一见她,几乎是爬着过来:“兰溪,救救你你爹吧……”前两回来,叶伟都是趾高气昂,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这回怎么跟乞讨似的。难不成,换苦肉计了?她冷下脸:“救你?我记得你从杨秀英那儿拿了不少钱吧。叶伟用着破锣嗓骂道:“我家那口子,见我拿了钱回来
苏绣月脸色一变。
好好的,叶伟怎么来了?难道是谢母不甘心,把他又找来了?
没等她反应,外婆拉着脸,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冲下去。
苏绣月忙拦住她:“外婆,你才康复,我去应付她。”
外婆全然不放心,她深知叶伟是个难对付的。
“囡囡,跟他那种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只能打,打到他不敢来才行。”
苏绣月安抚地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扫帚:“放心吧,我知道。”
说着,把门关上后下了楼。
几个月没看热闹的军属们都伸了个头在走廊阳台上往下看,但和从前火烧浇油的氛围不同,她们各个一副随时撵人的架势。
苏绣月一下楼,便看见坐在地上的叶伟。
他本就干瘦的脸现在像被层黝黑的皮包裹的骷髅,嘴角青紫,身上还穿着那件油腻的黑袄,只是几处都破了,露出发黑的棉絮。
一见她,几乎是爬着过来:“兰溪,救救你你爹吧……”
前两回来,叶伟都是趾高气昂,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这回怎么跟乞讨似的。
难不成,换苦肉计了?
她冷下脸:“救你?我记得你从杨秀英那儿拿了不少钱吧。”
叶伟用着破锣嗓骂道:“我家那口子,见我拿了钱回来,居然全部卷跑了,还留下一堆债给我,那些债主说两天不还钱,就要打死我……”
说着,抓着她的裤脚就开始哀求:“兰溪,看在我还是你爹的份上,帮帮我吧……”
听了这写话,苏绣月又解气又可笑。
“当年你偷走我妈的救命钱,就没想过今天?这都是你的报应,我苏绣月也没爹,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
说着,她撤开腿,冷漠看着他扑在地上。
见苏绣月坚如磐石的态度,叶伟索性哭嚎起来:“苏绣月,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真要看着亲爹被人打死吗?如果我真的死了,去了阎王殿也要在阎王面前哭一哭,我生了个不孝女,连爹的命都不救……”
苏绣月只觉额间的青筋在跳,手里的扫帚也越捏越紧。
真是物以类聚,怪不得和谢母一起狼狈为奸。
外婆也说得对,这种人只能靠打才能让他长记性。
就在苏绣月准备用扫把把人赶走时,苏盈端着一盆乌黑的水冲过来,照着叶伟的脸就是一泼。
虽然已经是二月末,但还是天寒地冻的。
被这么一泼,叶伟条件反射地窜起来,抱着湿透的袄子发抖。
在一片叫好叫该声中,苏盈叉腰痛骂:“就你也配当爹?你要是死了,阎王殿都不带收的,你就该当个孤魂野鬼!”
苏绣月诧异看着她。
以前苏盈不落井下石,自己就烧高香了,没想到现在她居然给自己出头。
秦围帮腔的声音此起彼伏,叶伟眼见不得好,狠狠剜了苏绣月几眼后走了。
见人远了,苏绣月才朝苏盈道谢:“谢谢嫂子……”
苏盈哼了一声:“别谢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说完,拎着盆转身进了屋。
李文娟笑着说:“别看苏盈厉害的模样,其实她心挺好的。”
苏绣月点点头,心底擦过久违的暖意。
打发走了叶伟,她便盛好饭菜去照顾顾临锋。
怕走过去后饭菜就凉了,苏绣月就借了李文娟家的二八大杠,骑着去医院。
平坦大道,刚转个弯,便看见路边一个熟悉却又谨慎小心的身影。
吴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