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蘅不住回想起过往的一切,顿时心乱如麻,但终是默然的轻点了点头。赵蕊见此,只以为是触及到了她的伤心事,便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杜姑娘,只要好好活着,万事就都还有希望。”杜兰蘅看着她,蓦地想起自己曾经对江逸群说过的话:“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她如今还活着,也就意味着她或许可以自己亲眼见到自由平等的那一天。这一瞬,杜兰蘅那颗彷徨迷茫的心,好似终于有了些支撑的方向。赵蕊走后不久,杜兰蘅便又因为精神不济睡了过去。
话音一落,杜兰蘅搭在被褥上的手却猛然揪紧了。
“怎么了?你有亲人也在沪城吗?”赵蕊看在眼里,轻声探问道。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问得杜兰蘅张口哑然。
她父母早亡,而唯一的亲姐姐也为了她被波及死在一场暴力镇压的游行中。
至于张庭钰……
杜兰蘅不住回想起过往的一切,顿时心乱如麻,但终是默然的轻点了点头。
赵蕊见此,只以为是触及到了她的伤心事,便宽慰道。
“你也别太担心了杜姑娘,只要好好活着,万事就都还有希望。”
杜兰蘅看着她,蓦地想起自己曾经对江逸群说过的话:“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她如今还活着,也就意味着她或许可以自己亲眼见到自由平等的那一天。
这一瞬,杜兰蘅那颗彷徨迷茫的心,好似终于有了些支撑的方向。
赵蕊走后不久,杜兰蘅便又因为精神不济睡了过去。
她这一次伤得太重,以至于在床上又生生将养了近半个月,才堪堪能下床走动。
这短短半个月,却已是杜兰蘅这辈子活得最安然的时光,只是她心事太重,于是病情也总会反复。
而大多数时候,她都选择隐瞒而靠着自己撑过每一日天亮。
落日的余晖悄然透进,昏黄的光线中,尘埃似随光浮动,竟已是此刻静谧的房间中最鲜活的事物。
杜兰蘅靠坐在床头,出神地望着。
不多时,便听到门外隐隐传来一些搬动整理的声响,渐渐又传来三两句言谈欢笑声。
“老李,把剪子递一下。”
“这好像贴歪了……往左边一点,对对对……”
这样的热闹亲切的言语于杜兰蘅而言似乎都已成了遥远的回忆。在偌大的督军府,她早已习惯了厉声冷语,也早就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再听到这些话了。
杜兰蘅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牵动的波澜,披上外衣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只见漫天茫茫白雪中,各处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纸灯笼,贴上了对联,不远处的大锅灶中也正升起炊烟袅袅。
村庄小道上行走奔忙的,有妇孺孩童,也有佝偻老者,还有穿插其中帮衬忙碌的蓝灰色身影。
杜兰蘅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今已经临近新年了。
这里明明不及沪城的半点繁华富足,可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却都洋溢着真切的笑容。
在他们瘦黄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被剥削、被压迫的沉闷苦痛。
他们的笑发自内心,似有天然的感染力,连杜兰蘅也不由自主地也勾起了唇角。
“来帮忙!快拿点吃的来!”
一声急呼划破了此刻的宁静,只见两名战士正搀扶着一个面颊饥瘦,几近虚脱的老人缓缓走来。
众人见状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活,有人拿着吃的,有人拿出稍厚一点的棉衣,纷纷出力忙碌着。
过了良久,老人家缓过劲来,看向周围身着军装的人,忙不住颤颤巍巍着就要跪下磕头谢过,嘴里不住念道。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离得最近的赵蕊连忙将他扶住,摆摆手仔细向老人家解释道。
“咱们不是什么爷,也千万受不得您这一拜,您以后见到咱们,只管称呼一声‘同志’就好!”
老人家怔愣许久,才迟疑着缓缓道出一句:“同志……?”
话音一落,便响起众人的齐声应和。
在这片难得的祥和宁静之中,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正悄然生长,逐渐融化着她心中的冰霜。
杜兰蘅心念微动,拉住转身就要去忙的赵蕊,有些紧张地问道。
“小赵同志,我能为这里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