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推开靠近的男人,伸手拿了衣裳就走,出来时,白家的几个夫郎都贴着墙根儿听动静,见冉星大步流星的出来,又都故意装出看天看地的无聊模样。冉星顿了顿脚,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一共十两碎银。“白家大夫郎,白姊生意上我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银子是我的心意,你告诉她,万事不要勉强,活着才有希望。”冉星将钱袋子递给其中年纪最大,长得慈眉善目的一个男子,又多嘱咐了几句。冉星又送了除夏宣宣以外的几个夫郎一人一根珍珠项链,像这样人工养殖出来的珍珠,她空间超市的库房里多的是。
冉爹从桌上食箩里拣了两方桃仁儿糕给那小厮儿,说道:“你回去禀了,稍后我们就去。”
小厮儿伸手接了吃食,应着便走了。
冉星筛了一杯暖酒呷了一口,脸上堆着笑对冉爹道:“爹,昨日我遇见了一个曾经在码头帮过我的商户,她邀请我中午去家中聚一聚,至于姑母那边只好您亲自去了。”
冉星都抢先把话说了,冉爹再想劝都不好劝了,便只管点头应着:“我去张家果馅铺子买两方糕饼,再去提两斤黄酒送情可好?”
冉星垂着眸,揉了揉冉宿的头,叫他好好吃饭,不要玩儿手里的草蚱蜢,听到冉爹问她,便不在意道:“您自己决定好了,您要带冉宿吗?”
冉爹刚想说要带,冉宿就不乐意的瘪了瘪嘴道:“我才不去嘛,我姐去朋友家吃饭,我就跟陆哥哥还有谢哥哥去街上玩儿,或者在客栈里待着,我姐夫一个人在楼上睡觉,怕不安全。”
小小人儿一顿抢白,愣是把几个大人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这孩子,新春头年的,老爹礼都送了,你不去,她家红包给谁?”冉爹嘴巴都气哆嗦了,鼓着眼睛吓唬冉宿。
冉星出来打圆场,“行了,爹,冉宿不愿意去就别逼他,这礼您该送礼就送,她家往年也没给红包,冉宿和我不也长大了吗?咱不缺这点儿。”
冉爹蹙紧眉头,劝冉星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那不是往年她也不请我们过家来聚吗?我又是个念旧的人,如今我也只剩下她这一门亲戚,又想着她在县里好歹是个当官的,总能帮扶我们一下不是?”
冉星郑重的对冉爹道:“爹,且不说她顾英莲愿不愿意帮咱们,她一个主薄能有多大权利,咱们做穷人就得有骨气,求人办事你不得拿钱办事吗?亲戚总归是亲戚,她若是真对咱家好,那些年你快病死的时候,我十三岁去码头当黑工挨欺负的时候她早就站出来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冉爹迟疑了,问冉星道:“那今日我还去吗?”
冉星起身平整了一下袍子,笑嘻嘻道:“爹,您去看看,就当全了您探亲叙旧的心愿。”
从百食客栈出来,往西走六百米便是铁石码头,行船云云,货客密集。
冉星从酒铺子沽了酒出来,又去猪肉铺上提了两斤五花肉,这些商铺都是县太姥占股的生意,盈利了都得三七分。
这白云朴家是做绸缎生意的,父母在时搭着皇商周家做这门生意,可是父母死后生意没落了,她独自一人并几房夫郎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生意,到今年是更不行了。
官府要把她家的绸缎生意充公。
在大启,所有赚钱的渠道都被皇帝握在手心,微末百姓随时被拿捏。
大启起朔漠,并西域,平西夏,灭女真,臣高丽,定南诏,遂下江南,而天下为一。
帝国之庞大,民族大一统。在大启地域广袤的边疆地区分布着众多的少数民族,漠南漠北是蒙族的主要聚居地,谦州西北有乞儿吉思等族。东北地区有女真、水达达等。西北地区有党项,畏兀儿, 羌等。
不得不承认蒙族铁骑的强大和勇猛,但是驾驭这样一个拥有六千多万不同民族的子民是有难度的。
统治者为了维护蒙族贵族的利益,对统治下得各民族进行残酷的压迫,蒙族可以世袭官职,而汉族则多数从事低下的工作,甚至连生活权利都不具备,这导致民族矛盾日渐加剧。
大启是建立在百姓困苦之上的大厦,呼啦啦大厦将倾,这庞然大物必将被反噬。
刚到沂河街,一个全身罩着黑布,眼睛碧绿的西域白胖男子就拦住了冉星。
他用蹩脚的大启话问路:“你好,我是来东土传教的修士,我叫马可哈密,我想去这个地方。”
他还拿出一张双语标注的地图来,指着上面的一座名叫乌木山的标注问冉星。
冉星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痞痞的回了一句:“I have nothing to say. ”
等冉星走后,那愣在原地的白胖修士身边多了一个黑袍男子。
白胖修士用外语对身边的人说:“王子,那个女人说无可奉告。她们这里的人好厉害,一个平民都能讲我们国家的语言,你想要宣扬男女平等,恐怕有些困难了。”
黑袍下的男子弯着红唇,邪魅一笑:“她们大启有句话叫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这个人了,派人盯紧她,我要让她成为我手里的最强大的武器。”
*
冬日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下了大半天才停歇下来。
白云朴在卤味店里买好了足足有一斤重的酱牛肉后,转身回家。一到家他就赶忙吩咐自家大夫郎去集市上捉一只公鸡回来宰杀,然后放入砂锅中文火慢炖两个时辰。
胡同里的小院子,小院四四方方,中间架了座石屏,屏上雕刻着鱼跃龙门和百子图。正门开在中央,东边矮墙下种着一丛潇湘竹,暗绿色的竹叶上积着一层盐似的白雪。正门左右各放一樽门海,里面蓄着水,因养着鱼和莲花的缘故,只在水中央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门大开着,冉星便抬脚走了进去,进门时轻叩门板三声,朗声道:“云朴姐可在家中?冉星登门拜访。”
少顷,身材瘦小的白云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着冉星,心中大喜,忙邀请到暖阁里坐着。
白云朴唤了声‘小四’,但见一长相妖娆的妙龄男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着冉星便叉手屈膝道了声福。
冉星低垂下眼眸,也拱手施礼,见人家都这么有礼貌,也不知道回个什么礼,于是就折腰下拜。
“四姐夫受礼了。”
妙龄男子忙伸手扶住冉星道:“冉娘子客气了,我受不得这么大的礼,真是折煞我了。”
冉星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客气的笑了笑,便站直了身子看向白云朴。
白云朴对冉星道:“妹妹,你对他不用这么客气,左右不过是个奴侍。他姓夏,名叫宣宣,是我以前在勾栏里买来收房的,弹了一手好琵琶。”
白云朴笑呵呵拉着冉星往炕上坐,亲自帮她脱下外面的棉袄放在矮柜上,一边嘱咐夏宣宣道:“你让你大哥赶快做饭,再热壶好酒。”
夏宣宣脸上僵着笑,刚要出去,又被白云朴喊住。
“等等,先去拿茶过来吧,再把盒子里那套香茶木樨饼儿拿过来。”
第22 章 我妹子碰你是看得起你
夏宣宣掀帘出来,对着地上吐了口干唾沫,悄声骂道:“遭瘟的朽货,活儿短皮又糙,可怜我这羊脂玉体,没投个有福分的人家,却被这乌鸦生生耽误了。”
白云朴家的二夫郎钱氏端着茶水走堂屋里过,正听见他嘟嘟囔囔,便喊他一声,登时吓得他魂不附体。
白家二夫郎笑他:“你做什么亏心事了,竟怕成这样?”
夏宣宣走过去,劈手将托盘夺了过来,美目冷横了一眼,埋怨道:“你都老成这样了,还去客人面前臊什么脸。”
钱氏性子温吞,又熟知夏宣宣是这么个骄横的脾性,也不与他计较,又独自返回厨房去和其他夫郎一起忙着做饭烧菜。
夏宣宣去取了饼儿回来,先在帘子后理了理衣裳和头发,忽听得屋内两人会心大笑。
白云朴拍巴打掌,兴奋道:“原来那打了老虎的人真是你呀,我妹妹这双手,不似以前黑了,现在又白又嫩,手指又细长,竟可以打了那吃人的大老虎。”
冉星如今的颜值已然被养护成了100分,外貌这块的确看上去不像个正经的猎户,倒像个在四街八巷养汉子的风流女娘。
冉星道:“那老虎是我们村子里的猎户一起打的,我一个人哪有那种本事。”
白云朴咯咯笑了两声,“妹妹谦虚了。”
夏宣宣在帘子后听着,脑子里对冉星波涛汹涌的身姿有了构想,再一想到白云朴这个病秧鸡,肉奶奶桃儿,软似鼻涕脓如酱,亏得每次自己还要演出尽兴的样子来,想想也恶心透了。
冉星正与白云朴说到去年的新鲜事,夏宣宣便端着茶水饼子进来了。
“妻主,我刚去后面端茶,大哥要我告诉妻主,多留你朋友住几日吧。”
夏宣宣借口是白家大夫郎说的话,实则是他心里对面前这个俊俏美女娘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白云朴笑着说是,拿话来劝冉星道:“你看看,你这人缘甚好,我家大夫郎可是个修心礼佛的人,他既出口留你,自然是觉得与妹有缘,要不留下来住几日吧?”
冉星推辞道:“今日陪陪姐姐吃吃酒聊聊天,晚些时候还得往家赶去,不好叫父亲夫郎们都一并等着。”
白云朴喝了一口茶水放下,忙将装着果饼的盒子推到冉星面前:“这香茶木樨饼是去年春节我有个西域朋友送的,我舍不得吃,就给你留着了。”
白云朴身子向来弱些,家里许多年了才养出两个小子来,这几年为了要个女儿也没少吃药折腾,可女儿没要成,反倒把身体累垮了。
这夏宣宣生得玉白小巧,身形又妖娆多姿,这两年一个人霸占着白云朴,肚子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时间长了,白云朴免不了对他发几句牢骚话。
夏宣宣岂是那受气的人,夜里多下点儿以前楼里助兴的药,自己弄得尽兴些,也不管白云朴这身子骨受不受的了。
如今见了神仙姐姐,对白云朴这摇摇欲坠的身体更是观感不好。
白家如今家底不比从前,却为了接待冉星杀鸡宰羊,且不说这卤牛肉一斤就得花三两银子,更别说还买了西域来的葡萄美酒招待冉星。
冉星想起自己空间超市里有许多名贵的红酒,等以后也拿出来招待一次白云朴才是。
白家夫郎们在另外的房间进食,不过来打扰。
只是白云朴喝醉睡着后,夏宣宣主动进屋来收拾时,见冉星手臂撑着额头眯着眼睛,便刻意走近了一些。
但闻见酒菜香也盖不住的一股木樨花香,更是心旌荡漾起来,微微俯下身睁着眼睛打量冉星的面庞。
他发誓,他这辈子,或许下一辈子都见不到长得这么好看又身体康健的女人。
如此姿色天然,般般入画的妙人儿,普通天壤其无俪。
冉星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遂睁开了眼皮,陡见一张凑近的精致的妖娆小脸。
她不惊不惧,幽深如潭的眸子里只淡淡的审视对方。
夏宣宣却把这眼神想象成了别的意思,收拾碗筷时故意用袖子将筷子扫到了炕上,装模作样的到处找,手却摸向冉星的脚,见冉星没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去摸冉星内衬的裤子。
“啊哟——”
夏宣宣吃痛一声,手腕被冉星钳住,又见白云朴这时醒来,便作惊讶状,带着哭腔道:“你这登徒子,我家妻主好心招待你,你竟然对她的夫郎上下其手!”
白云朴被这一嗓子喊醒,眼神木愣愣的看着前方,嘴里骂道:“嚷什么,我妹子碰你是看得起你……从了吧。”说完就又倒头睡了。
夏宣宣心里不由对白云朴满意了一次,他扭头一脸傲娇的看向冉星道:“呵,真是便宜你了,妻主都这么说了,我做夫郎的,也不好不服从吧。”
冉星推开靠近的男人,伸手拿了衣裳就走,出来时,白家的几个夫郎都贴着墙根儿听动静,见冉星大步流星的出来,又都故意装出看天看地的无聊模样。
冉星顿了顿脚,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一共十两碎银。
“白家大夫郎,白姊生意上我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银子是我的心意,你告诉她,万事不要勉强,活着才有希望。”冉星将钱袋子递给其中年纪最大,长得慈眉善目的一个男子,又多嘱咐了几句。
冉星又送了除夏宣宣以外的几个夫郎一人一根珍珠项链,像这样人工养殖出来的珍珠,她空间超市的库房里多的是。
“朴姐儿身体弱,哥哥们细心照顾着,往后我与她作亲姐妹相处,会时常来看望你们。”
白云朴除了这几房夫郎外,家中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亲属,她本身身体就弱,倘若这些个夫郎像夏宣宣一样生出异心来,恐怕日子会不好过。
夏宣宣在暖阁内咬牙跺脚,恨不得立刻冲出去质问冉星,那几个老男人有什么比他好的。
自己就是金疙瘩掉进了泥土里,天可怜见的,自己这一朵鲜花插在了白云朴这坨牛粪上,憋屈到死。
凭什么,那一颗颗圆润饱满的大珍珠自己就没有?!
冉星这人忒不知道好歹了。
夏宣宣把手里的汗巾子都要搅烂了,正气头上,被白云朴不小心一脚踹到了小肚子,疼得他弯腰扶着桌沿,好半天才缓过来。
第23 章 下药,借种
大启英宗皇帝在位第六年,正月二十五,惊蛰。
顾言出阁,倒贴嫁妆嫁给洗山村出了名的窝囊废赖小六。
冉爹自从上次回了一趟顾家后便和顾言关系亲近了许多,这次顾言嫁人,他也忙里忙外张罗着。
婚宴办的也十分潦草,新郎从轿子里出来后就由喜公背着进了屋子,冉星被冉爹强行拉着过来帮忙送亲,说是要给顾言撑撑腰。
冉星想着如今顾言既然嫁了,以后又同在一个村子里,总要抬头不见低头见。
顾英莲嫁儿子,跟县衙里告了假,亲自来了洗山村铺排。
此刻,宴席已然开场,宾客们喧嚣不断、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有的人高举酒杯开怀畅饮;有的人则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还有一些孩童穿梭于人群之间追逐嬉戏……好不热闹!
冉星找到两个空位和谢榕并排坐下,和谢榕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吃吃桌子上的美食。
不一会儿,新娘赖小六出来敬酒了。当她看到冉星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酒过三巡,冉星觉得有些无聊,便起身离开了酒席。
“冉星。”赖小六端着酒杯,面带微笑地朝冉星走来,“谢谢你能来参加我和言儿的婚礼,这杯酒敬你。”
冉星心想自己也该离开了,于是笑着回应道:“表兄嫂客气啦,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说罢,她接过酒杯,准备一饮而尽。
其实冉星一直都在观察赖小六,看她跟一群流里流气的朋友喝酒划拳,确实也不像个靠谱的妻主。
“表兄嫂,以后你要和我表哥好好过日子呀。如果你敢欺负他,那我这个做妹表妹的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哟!”冉星半开着玩笑半认真道。
因为按照传统习俗,男子出嫁到女方家中后,如果女方觉得男方在娘家不受重视,很可能会故意刁难甚至欺负男方。
听到冉星这么说,赖小六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轻轻拍了拍冉星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冉妹放心吧,我怎么会欺负言儿呢?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赖小六身后的一大群亲戚朋友开始轮流给冉星敬酒,没多久冉星就有些醉意了。
接着,新娘赖小六话锋一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冉妹,要不你晚上留下来吧,我约上几个好友陪你打打小牌怎么样?”
冉星借着酒意一把揪住了新娘的手指反手别了过去,故意装作开玩笑道:“听说表兄嫂是靠这双手养家糊口的呀,哈哈哈,真不错啊,哈哈哈。”
赖小六吃痛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忍着痛陪着笑脸道:“冉妹别开玩笑了,你先松松手,别给表兄嫂手弄折了。”
冉星皮笑肉不笑,丢开新娘的手指,道:“我可不喜欢开玩笑。”
小疯子谢榕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张嘴咬了一口赖小六的手臂,把她疼得哇哇大叫。
谢榕瞪着一双小鹿眼,呲着牙胡乱骂赖小六:“死瘟鸡,臭不要脸,摸谁的手?咬死你,打死你,给你扔臭鸡蛋,扔石头!”
谢榕就是这样,疯症都是选择性发作。
“星儿喝醉了,我扶着她去客房歇一歇就好。”冉爹忙拉着冉星往后院走。
冉星这会儿头脑混胀,身体也有些异常的燥热,想着冉爹还要留下来帮忙,她小睡片刻便起来回家。
“爹,你让谢榕过来陪着我,我睡一个时辰就把我叫醒吧。”
冉爹一直耐心应着,把冉星送进了客房里。
昏暗的房间里,香风阵阵,当她意识到这香味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冉星想夺门而出,却被冉爹强势推了回去,他劝道:“星儿,你别怪爹,我也是为了你和我们这个家好。”
“你姑母答应,只要事情成了,就帮你在县衙里安排一个差事,总比年后去当免费的壮丁好吧?”
黑暗中,有双手攀附了上来。
那个男人紧紧地贴着她,将脸颊轻轻地靠在她的后背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冉星,求你疼我......”
"走开!" 冉星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拼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那即将崩溃的理智防线。
此刻,她的身躯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一般,无法抑制地对身后那个散发出丝丝凉意的男性躯体生出极度的渴求欲望。
但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屈从于这种感觉!
可顾言显然没有丝毫退让之意,他像一个赌气的孩子,伸出双手,执意要去解开冉星腰间系着的衣带。
冉星察觉到他的举动后,猛然回过身来,动作敏捷如闪电般迅速握住了顾言的手,并毫不费力地将其高举过头。
随后,她使出浑身解数猛地一推,顾言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推向后方,后背重重地撞在坚硬无比的门板之上。
“我和你不可能的!”冉星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她压低声音,警告道:“让我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顾言却突然用力地吻了上来,由于过度紧张,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或许是内心太过恐惧,他只是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随即便迅速退缩回去。
然而,就是这轻轻一吻,仿佛瞬间点燃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使得冉星的理智也逐渐濒临崩溃的边缘。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够清心寡欲的人,甚至连所谓的“好人”都难以称得上。
此刻,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恍惚,语调中带着一丝挑逗意味:“你竟然如此急切难耐吗?”
顾言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咬着嘴唇,坚定而又倔强地说道:“给我一个孩子吧,我不要你负责。”
冉星原本以为自己所中的药物会凶猛异常,令她完全丧失理智,沦为一只只懂得交/配的野兽。
但出乎意料的是,尽管身体上的欲望异常强烈,但她的头脑始终保持着清醒状态,并没有到达那种饥不择食、毫无底线的程度。
“呵,生孩子?不,你不配。”
“算计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孩子么?”冉星实在想不通,他们竟然连一向心软的父亲也拉了进来算计她。
此刻,顾言不禁浑身颤抖起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原来,她注意到冉星那冷漠至极的眼神,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冰冷而又神秘,让人根本无法窥视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面对这样的目光,顾言心中愈发惶恐不安。
“我之所以嫁给赖小六不就是为了你么!”顾言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
冉星的手慢慢松开,她坐回床边,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顾言低声说道。
冉星沉默不语,她的眼神依然冷漠。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顾言哀求道。
冉星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再了解不过了,她心中一阵懊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然后朝着顾言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再凑近一些。
顾言有些害怕地慢慢靠过来,就在这时,冉星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后脖颈。她微微眯起那美丽的丹凤眼,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眼中更是波光潋滟,风情万种。
“哼,既然你这么渴望被我欺负,那就让你的母亲和你的新婚妻主好好看看,你在床上到底是怎样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冉星一边说着,一边将顾言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然而,当冉星准备欺压上去的时候,顾言却用力伸出双手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咬了咬嘴唇说道:“冉星,你快点走吧,其实我母亲是想借此让你声名扫地,还有赖小六,她最近得了一笔来历不明的钱财,她和我母亲经常夜里去见一个黑袍人。”
冉星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她没想顾英莲和赖小六如此卑鄙,竟然想出这样的毒计。
“好啊,果然是想算计我呢!”冉星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决定顺水推舟,陪她们好好玩玩儿,看到底最后是谁鸡飞蛋打。
冉星看着顾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顾言,愿意当我的棋子吗?”
她俯身在顾言脸颊上亲了一口,目光带着侵略的意味。
顾言愣了愣,像是受到了对方的鼓舞一般,大着胆子搂住冉星的脖子在她脸上胡乱的亲。
“星儿,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顾言眨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委屈和祈求地注视着冉星,他轻轻地牵起冉星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让她去触摸自己那颗正在剧烈搏动的心脏。
然而此刻,由于药物的影响,冉星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纷乱繁杂的念头。尽管她原本可以寻求谢榕的帮助,但内心深处却不愿因自身中的药性而对小疯子施以强迫。
顾言所吐露的这个秘密,仿佛毫无预警地在她坚固的心灵防线上撕开了一道裂口。顷刻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欲望瞬间冲破了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她猛地将顾言抱起。
一场风雨共赴巫山。
就在冉星还沉浸在刚才解毒的美妙感觉之中,正想着如何再次让顾言帮自己解毒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吵闹声突然传来。
原来是那个令人厌烦无比的顾英莲和赖小六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堵住了房间门口。
只见赖小六满脸怒容,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真是家门不幸啊!新郎竟然和他表妹色胆包天直接睡到了一起!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老子绝对饶不了她!”她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踹了一下木门。
而站在一旁的顾英莲,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非常满意。
这时屋门开了,顾言披着冉星的外衣走了出来,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柔柔的垂在身前,面色是被滋润过的红润模样。
赖小六咽了咽唾沫,不甘心的瞪了瞪眼睛,她骂道:“奸妇呢?”
顾言冷幽幽的回瞪了她一眼,却并不搭理赖小六,而是对顾英莲屈膝拜了拜。
“母亲,我与赖小六绝非佳偶,我想回家,我不要嫁人了。”顾言弱弱的哭泣道。
顾英莲心里憋着一口气,却又舍不得对自己心肝宝贝的儿子发脾气,于是扭头吼她的女婿赖小六:“你这个绿头王八,你就任人这么作贱你?”
赖小六脸色阴沉沉,从厨房里夺了一把菜刀,直接提着刀就冲进了屋子里。
啊——
众人突然听见屋内一阵惨叫,立刻都涌了进去。
却见赖小六身体直挺挺的扑倒在了地上,那刀跟长了眼睛似的,已经嵌进了脖子肉里。
而冉星立在原地,摊开手道:“她要杀我,自己摔了一跤,刀从脖子上砍下去了。”
里长大娘和二宝姐立刻拉了一张芦苇席盖在尸体上,院子里有人立刻关上了院子门。
顾英莲呵呵冷笑几声道:“冉星,你酒后乱性,犯了通奸罪,打杀无辜百姓,更是死罪一条。”
许是她还没发现,得罪了冉星,就是得罪了整个洗山村的人,众人已对她变了脸色。
冉星歪了歪头,邪魅的笑了笑。
“通奸,呵呵呵呵,你儿求我上他的时候可没说这是通奸。”冉星眯着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顾英莲气到捂住心口,喊道:“来人,快把这个恶徒抓住,送官!”
冉爹听后,立刻扑倒在地,哭喊道:“阿姐,你可不能这样做呀,明明是你和言儿求我,说只要让星儿给言儿一个孩子就好,为什么你要这么陷害他?”
顾英莲哪里管他,只管叫人来捉冉星,却见一个壮妇押着被五花大绑的人走进屋子里来,向冉星道:“老大,所有人都抓了,还有一个想跑得被宰了。”
顾英莲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看自己的儿子,又望向冉星,害怕道:“嘿嘿,星啊,你看,姑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噗嗤——
冉星手中的银刀直接灌入顾英莲的心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顾英莲当场芜湖了。
她对着惊恐呆愣的顾言露出森然的微笑:“顾言,想要孩子,那就拿你娘的这命来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