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来例假,手脚就是会比平时凉。不过这没必要告诉他。齐钟意手动了动,试图挣扎,又被男人重新握紧。一手握着,另一只同样温热的手掌捏住她指尖轻柔地来回搓着。两相触碰,交握的手仿佛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缠绕上来,蔓延至全身。顾元洲他……齐钟意一僵,怕被人发现,不敢再乱动,水蒙蒙的眼睛茫然地看向顾元洲。“顾先生……”她低下头,极低地唤了声,语调疑惑慌张。顾元洲没理会,一直到掌心的手恢复了些许温度才松开手,面色如常地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江煜眸光黯淡下去,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整个人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铺天盖地的冷。
钟意宁愿坐在她最tຊ惧怕的小叔身边也不愿挨着他。
原来,不被人选择这么难受吗?
尹增拉过路由,看了眼顾元洲,低声道:“你看你洲哥,是不是感觉今天哪里不一样。"
路由看了看顾元洲,又看了看他旁边端坐着的齐钟意,郎才女貌,十分养眼,二人自成一片天地,仿佛有看不见的屏障将两人与其他人分隔开。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高深莫测地说:“嘘,别管,天机,不可泄露。”
尹增:“……”神叨叨的。
“就让你少跟你程恪哥玩,看,出事了吧,年纪轻轻的脑子就坏掉了。”尹增语重心长。
路由不搭理他,优雅高贵地端起酒杯喝酒,已经不想和没有察觉到的蠢人说话了。
一顿饭吃得气氛诡异,大半的目光都在江煜和齐钟意之间来回,看着小心翼翼江煜讨好齐钟意,暗暗摇头。
谁说的对齐钟意只是兄妹之情,现在打脸了吧,可惜齐钟意看上去已经不稀罕了。
比如,江煜点的菜全是齐钟意爱吃的,亲自摆放到她面前,可齐钟意只是看了几眼,没有动筷。
又比如,齐钟意面前装蜂蜜水的杯子空了,他隔着两个人也要过去帮她添上,可惜,一直到吃完饭,齐钟意都没再喝一口。
程恪同情地拍了拍江煜的肩膀,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齐钟意和顾元洲身上。
这一下便看到了齐钟意的纸巾掉在了地上,她弯身去捡的同时,顾元洲也弯下了腰,两人一同去捡那张无关紧要的纸,心猛地一震。
伸长脑袋恨不得看得更清楚些,可惜视线被餐桌挡住了,激动得他坐立难安。
餐桌下,手背乍然相撞,一冰一暖的两只手同时顿住,齐钟意手下意识瑟缩了回去,却被男人反手抓住。
齐钟意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顾元洲没有马上撤回手,而是握着捏了两下,宽厚的掌心包裹着齐钟意冰凉的小手,触感跟一坨硬邦邦的冰似的,男人眉头微微皱起。
“手怎么这么凉。”
齐钟意下意识看了下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悄悄松了口气。
她最近来例假,手脚就是会比平时凉。
不过这没必要告诉他。
齐钟意手动了动,试图挣扎,又被男人重新握紧。
一手握着,另一只同样温热的手掌捏住她指尖轻柔地来回搓着。
两相触碰,交握的手仿佛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缠绕上来,蔓延至全身。
顾元洲他……
齐钟意一僵,怕被人发现,不敢再乱动,水蒙蒙的眼睛茫然地看向顾元洲。
“顾先生……”她低下头,极低地唤了声,语调疑惑慌张。
顾元洲没理会,一直到掌心的手恢复了些许温度才松开手,面色如常地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独留齐钟意摸着被他捏过的手,温热的触感与心底泛起的涟漪经久不散。
程恪忽地挤上前来,端起酒杯向她敬酒,嘴里说着欢迎她回黎城的话,视线却暗戳戳飘向了顾元洲。
见他眉头极轻地一拧后又恢复如常,程恪顶了顶后牙槽,心说这叫什么事。
明明是为了撮合江煜和齐钟意临时组的这个局,结果人小舅舅眼睛落别人身上去了。
见程恪敬齐钟意酒,江煜彻底看不下去了,豁然起身,端起酒杯走到齐钟意身边,对程恪道:“多谢程哥,这杯我替她喝。”
酒杯放到唇边,正要仰头饮下,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握住他手腕:“江煜,不用。”
江煜转头看她,放柔了语气轻声哄她:“你酒量不好,乖,别逞强。”
齐钟意定定地望着他没说话,眼底的坚定和拒绝狠狠刺痛了他的眼。
最终,江煜败下阵来,缓缓放下了酒杯。
齐钟意起身,客气地和程恪喝了这杯酒。
有了程恪打头,其他人也十分给面子地起身给她敬酒。
江煜喉咙轻滚,手中的酒杯越捏越紧。
轮到路由的时候,旁边淡定如老僧入定的顾元洲忽地轻飘飘一眼过去,他顿时感觉头皮一紧。
今晚齐钟意喝了不少,洲哥,这是在警告他了。
原本齐钟意要一杯干的酒,被他拦下,硬生生改成了轻抿一小口。
“路由,你小子不对劲!”
这顿饭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其他人开始起哄:"除了洲哥,谁敢在你由哥敬酒的时候只喝一口啊。"
“还是齐钟意有面子啊,你和江煜要不打一架吧!”
“我看行!”
江煜转头看向路由,沉闷地将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就连顾元洲也转头看过来。
“……”可真是他的好兄弟们。
路由察觉到顾元洲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如芒在背,叫苦不迭。
对齐钟意起心思他哪儿敢啊,又不是嫌命太长。
只能打着哈哈笑:“没事,就是有点仪式感,喝一小口意思意思就行了,咱们都不劝酒的。”
其他人:“……”平时叫嚷着有本事就对瓶吹的人,说这话也不嫌心虚。
“谢谢。”
齐钟意真心说了句,有了程恪等人敬酒在前,包厢其他人不来敬一杯岂不是觉得自己比程恪他们地位还高?
她酒量本就不好,若是每个人来都喝一杯,怕是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有了路由这话,后面意思地呡一口就行了。
感受到背后的冰锥化为无形,路由狠狠松了口气。
小命保住了。
其他人就慢慢作死吧。
这么一想,他顿时兴奋起来,未来好长一段时间估计都有好戏看了。
齐家近日的气氛十分低迷。
先是大小姐落水受惊,接着先生也病倒了,整个别墅的佣人均战战兢兢,生怕哪里行差踏错,就像其他人一般被解雇赶出去。
齐钟晚生病的原因被齐家瞒了下来,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江家那边并没有刻意保密,一些风声还是免不了透露了出去。
有说江煜对齐钟意旧情难忘,冲冠一怒为红颜,替齐钟意报仇将齐钟晚吓病的,也有说齐钟晚多次倒贴求江煜娶她被拒绝,想不开跳湖的……总而言之,齐钟晚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形象毁了大半。
反倒是江煜和齐钟意那些"青梅竹马"的往事又被人提了起来,就连齐钟意之前推她下楼的事也有了不同的声音,说是齐钟晚自己掉下去的传言甚嚣尘上。
齐钟晚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外面的事有齐家夫妇的交代也很难传进她耳朵里,但架不住一些往常吹捧她的好姐妹暗戳戳看她好戏,时不时便"关切"地透露点消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