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止一愣,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父亲知道他经常来府中见小妹?”不仅如此,云行止最会察言观色,从云谦忠开口的那一刻他便可以断定,云谦忠不仅知道,甚至还颇为纵容。果不其然,他这话刚一出口,便听云谦忠冷笑道:“哼,咱们家总共才多大点地方?若是连平白进了个人都不知道,你爹我这大将军也可以不用做了。”云行止的眉头染上了几分忧虑。对于云谦忠的做法,他心中已然有了隐隐的猜测,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既然父亲知道,那为何还放任他一次又一次来府中见小妹?”
对于云行远的这些做法,景郁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因此他并不气恼云行远的所作所为,反而觉得云染初这般剖白很是有趣。
他存了几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问:“哦,这样吗?你确定不再想想?我瞧着你大哥选的这几人好似都挺不错的。”
“哪里哪里,”云染初讨好的笑,“这世上最好的便是殿下你了,旁人都入不了我眼的!”
“可我好歹是天顺皇子,来日里若是回了天顺,没准还要纳旁的侧妃。这些将军就不同了,他们身为你兄长的袍泽,定是不会叫你受委屈的。你确定不再想想吗?”
云染初心道反正你将来还是要有三宫六院的,几个侧妃什么的我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于是便毫无负担的继续表忠心。
“殿下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好男儿志在四方,这越好男子,身边越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前世周彦安在娶了她之后,府中也少不得放几个通房妾室,那时云染初便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大度的女人,对这些人她一应处理的周全且得体。
所以她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同景郁推荐自己。
“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而且殿下这般有眼光,相信将来也定不会娶那叫后宅不宁的女子进门。殿下放心,我会是您最好的贤内助的。”
她以为她这么说一定能得到景郁的欣赏,可谁知这话却像是触动了这家伙的逆鳞,她越说,景郁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我说我要纳侧妃,你当真不介意?”
云染初觉得这家伙的心情好似一下差了不少。
她不晓得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只以为是这人怀疑自己说谎故意吓唬自己,便再次信誓旦旦的保证:“当真不介意!”
云染初琢磨着该用什么法子增加自己这话的可信度,想来想去拿出自己的母亲来做例子。
“您别看我娘管我爹管得严,可其实她一向教导我身为女子要多为夫君考量。您想若不是她为我爹考虑,梅姨娘也进不了门啊!”
说到这里,云染初拍着胸脯道:“我向殿下保证,只要今后殿下有需要,这些事情全都包在我的身上!”
景郁的脸色彻底黑成锅底灰一般了。
他冷笑一声,忍住将眼前人掐死的冲动,阴恻恻道:“如此,我倒是要提前谢谢我的好夫人了!”
云染初觉得他这眼神不像是要感谢自己,反倒是像想吃了自己。
她干巴巴的笑笑,很有些畏惧的后退。
“哪里哪里,都是自己人,殿下不必与我客气。”
景郁再没心思去瞧她,一翻身跳下窗台,闷闷的哼了一声:“没意思,走了!”
刚将要给景郁的药装好的云染初看见空空如也的窗台,疑惑道:“怎么这就走了?不是说了要拿新药回去吗?”
一边见二人这般胶着的翠墨忍不住上前劝道:“小姐,兴许殿下是想您能给他把药送过去,好再见您一次呢?”
“啊?”
云染初不解的转头:“你想多了吧?你没看他今儿心情不大好,瞧我哪哪儿都不顺眼的模样吗?”
翠墨无语,小姐啊,殿下心情不好那还不是因为您吗?
她还想再劝,累了一天的云染初却打了个哈欠道:“算了,反正他最近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晚一两天吃药也没什么妨碍。我困了,要歇一会儿,你且出去吧。”
……
另一边,景郁前脚刚走,后脚云行止便进了云谦忠的书房。
方一进门,还未来得及等云行止开口,便听云谦忠淡淡道:“那小子从你妹妹那儿走了?”
云行止一愣,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父亲知道他经常来府中见小妹?”
不仅如此,云行止最会察言观色,从云谦忠开口的那一刻他便可以断定,云谦忠不仅知道,甚至还颇为纵容。
果不其然,他这话刚一出口,便听云谦忠冷笑道:“哼,咱们家总共才多大点地方?若是连平白进了个人都不知道,你爹我这大将军也可以不用做了。”
云行止的眉头染上了几分忧虑。
对于云谦忠的做法,他心中已然有了隐隐的猜测,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既然父亲知道,那为何还放任他一次又一次来府中见小妹?”
谁知云谦忠闻言却是不答反问:“你且先说说,你觉得这景郁是个什么样的人,配不配得上你妹妹?”
云行止略一思索,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若是要拿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和这位景殿下做比较,那自然是这位景殿下最为出挑。可若是要与小妹相配,却实在不妥。”
云谦忠挑眉,半笑不笑问:“我儿此言何意?”
云行止回忆了一下上次云府门前的考验,解释道:“前番考验,景殿下在武试中虽表现不佳,可在文试却叫儿子颇为意外。”
是的,云行止的确很有些意外。
其实在比武的时候,他虽也看得出来景郁有意在收敛实力,但却也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反倒是在与景郁下棋之时,他发现景郁棋风之凌厉竟是他生平仅见。
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出来,景郁在下棋之时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王霸之气。其杀伐之果断,只怕是连纵横沙场多年的云谦忠都尚有不及。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能够控制整盘棋的走向,在自己预想的时间用tຊ他想要的方式输了棋,这更是让云行止始料未及的。
就如云行远所言,想赢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想输的那么快,却也并不简单。
为了保全对手的面子,云行远下棋都会控制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赢下来。对于景郁,他自然也是如此。
可景郁却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掌控了时间,让他这个赢棋的人都没有想到。
虽然不想承认,但云行止却明白,若是景郁真的拿出全部实力来与他对局,他还真没有赢的把握。
云行止自八岁起能让他有这样感觉的,景郁还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