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能接受这一事实的是张超。从金铭丽和老张的两个人的反应上看,电话里肯定是韩市长无疑了。这两人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替关之峰说谎,而且毫无征兆。虽然张超在感情上极不愿意承认,但见镇组宣委员金铭丽都如此肯定,张超不能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而自己刚才试图证明那不是韩市长的说法,显得那么幼稚、无知,更在事实面前苍白无力。尤其在电话里,韩市长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客气,就好像关之峰是他的领导一般。自己原本以为,在沙河镇这一亩三分地,镇党政办主任已经很了不起了。
小朱连连摇头:“就是,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打错了。”
小黄看着张超:“兴许是个冒名顶替的诈骗电话,或者是重名的。”
闫丽霞看向关之峰:“之峰,你确定不认识对方?怎么对方自称韩世杰呢?”
关之峰这才想起冷寒和他交待过的韩世杰,估计应该是他有事打过来的。
但事已至此,管不了那么多了。
随即大度地一挥手:
“管他呢,韩市长又怎样?现在,谁的电话我也不想接。”
这也太嚣张了,竟然不接韩市长的电话。
顿时,屋子里陷入到一片死寂当中。
韩市长的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立刻改变了屋内的形势。
除了关之峰,几乎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关之峰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让一市之长屈尊给他打电话,而且态度极尽谦恭。
关键是,即使对市长,关之峰依旧是傲骨本色,说拒接就拒接,就像对镇里那些小官一样,丝毫不留情面。
大家都愣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最不能接受这一事实的是张超。
从金铭丽和老张的两个人的反应上看,电话里肯定是韩市长无疑了。
这两人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替关之峰说谎,而且毫无征兆。
虽然张超在感情上极不愿意承认,但见镇组宣委员金铭丽都如此肯定,张超不能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而自己刚才试图证明那不是韩市长的说法,显得那么幼稚、无知,更在事实面前苍白无力。
尤其在电话里,韩市长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客气,就好像关之峰是他的领导一般。
自己原本以为,在沙河镇这一亩三分地,镇党政办主任已经很了不起了。
现在,关之峰对于一个市长的电话说拒接就拒接,这让他的心禁不住颤抖起来。
那是一种恐惧。
这是一种来自于对关之峰迷一样的身份,对韩市长无视的态度,以及这有超然物外底气的做派等等,引发的深深的恐惧。
张超的冷汗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他身边的小朱和小黄,倒是没像张超那样流冷汗。他俩心里虽觉得纳闷,但更希望那是一个打错了的电话。
他们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关之峰竟然有手眼通天的背景。
两人走到张超面前,将这样的判断小声反复对他说着,以期缓解主任脸上流露出的恐惧和不知所措。
倒是一旁的老张,内心十足的震惊。
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几年来为什么关之峰一直摆烂躺平。
敢情人家有实力、有资源,对将来的一切,早就有安排啊!
现在看来,关之峰就像很多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那样,低调地在这锻炼几年,积累一下基层的经验,好为将来腾飞准备条件。
怪不得关之峰一直对镇里的领导不感冒。
原来是见的多了,镇里这些官在他眼里算个屁啊!
人家一起步,就超越镇里的这些头头脑脑们。
背景如此深厚的人物,凭啥巴结你们,凭啥把你们放在眼里。
老张只是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没能早点看出这一端倪来,同关之峰拉近一些关系。
那样的话,兴许临退休前,也会帮自己弄个副处级待遇之类的。
闫丽霞虽然没搞清楚那通电话到底是不是韩市长的,但见电话挂断后,屋子里所有人的反应,以及现场的气氛,已经转向对关之峰有利起来。
这足以令她感到高兴了。
毕竟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兄弟关之峰的工作能不能保住的问题。
先渡过这个难关,再找时间问问关之峰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
要说震惊,程度最大的就是站在屋子中央的金铭丽了。
作为镇里的组宣委员,负责组织、宣传、意识形态、精神文明等工作,对市、县两级党委和政府序列的领导,不仅稔熟,而且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对于韩世杰市长,在她这个镇委员眼里,绝对是顶级的存在。
虽然她没有直接接听过韩市长的电话,但刚才关之峰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尤其是说话的语气和风格,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韩世杰市长本尊无疑。
堂堂一市之长,给一个镇里的小办事员打电话,而且还客气到不能再客气的程度。
这不能不令她震惊。
金铭丽断定,韩世杰的这通电话,肯定不是打错了。
因为他指名道姓找的就是关之峰。
关键是,从行政级别上,一市之长根本没必要给一个小办事员打电话。
如果是公事,即使再着急、有再大的事情,通过秘书通知一下县府办,再转给镇书记或镇长知会就行了。
可刚才的电话,大家都听见了。
韩市长客气的语气,谦虚的态度,即使在官场上多年,加上作为县农业局长夫人的她来说,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韩市长找关之峰有私事。
而且还有求于关之峰。
这就更恐怖了。
一个市长,能有什么事情求助于一个小办事员呢。
金铭丽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屋子里的空气就这样停滞了好久。
终于,还是金铭丽打破了沉寂。
毕竟在这个屋子里,她的职务和身份,决定了她必须把刚才那件事情处理好。
不过,现在的形势已经和刚才不同了。
关之峰已经不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办事员,身份的神秘、雄厚的背景,使金铭丽不得不小心起来。
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自己该采取的姿态和措辞,才对关之峰道:
“关之峰同志,你看,刚才那件事情,我知道你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