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楚赫柏突然觉得无比可笑。笑自己当时的满心欢喜。笑自己还对即将离开的系统道:“系统,你看见了,他对我是真心的,不然不会如此。”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禁锢她的枷锁。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却不能枉顾真心护了她十年的叶家。一股冷意席卷楚赫柏全身,同时萦绕上来的又是克制不住的愤怒。她看向叶紫惜,几乎就要崩溃。“那便寻个由头,病逝也好,无所出也罢,我只求离开。”叶紫惜像从前温柔缠绵时那般扣紧楚赫柏的手,薄唇吐出的话,却锋利的像是一柄刮骨刀。
叶紫惜蓦地变了脸色,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为何?”
楚赫柏带上一抹自嘲至极的笑意。
为何?
难道要她告诉叶紫惜,自己嫁给他并非是贪恋富贵权势,而是因为真心爱他。
而现在离开,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丈夫的心里只有另一个女人吗?
楚赫柏不敢想说出口以后,叶紫惜会露出怎样讥讽的神情。
良久,她哑然一笑:“既然王爷已经知道我不会害颜洛,又何必将我强留在身边,未来,自有王爷为他们保驾护航。”
爱意没有开关,也无法清零,在叶紫惜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痛苦万分。
这次,叶紫惜久久没有言语。
楚赫柏动了动唇,想再次开口时,叶紫惜却温声打断她:“先回府再说。”
他们两人出来时,柳颜洛早已不在。
叶紫惜的贴身侍卫上前:“王爷,段夫人已经提前走了。”
他原本还想说什么,目光却又在触及楚赫柏时,明显一滞。
叶紫惜道:“无妨,直说。”
“是,属下按您的吩咐,派了暗卫随行保护段夫人。”
叶紫惜淡淡嗯了一声:“近日段怀临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务必护好她。”
楚赫柏心尖抽痛着,将颤抖的手藏入宽大袖袍中。
一切说破后,他竟是连装都不装了。
回到王府。
楚赫柏满心疲惫地冲叶紫惜行礼:“王爷放心,和离后除了嫁妆,其他我一概不会带走。”
可叶紫惜没应声,而是将她带到二人卧房中,指着一块【百年好合】的牌匾。
“阿筱……”顿了顿,他又换了称呼,“王妃,本王只有一句,你与我之间,是陛下赐婚。”
当年叶紫惜不仅亲自求陛下赐婚,更求了一副陛下御笔亲书的【百年好合】。
换言之,他们二人若是和离,便是拂了天子颜面。
他说这话既是提醒,亦是威胁。
这一刻,楚赫柏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笑自己当时的满心欢喜。
笑自己还对即将离开的系统道:“系统,你看见了,他对我是真心的,不然不会如此。”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禁锢她的枷锁。
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却不能枉顾真心护了她十年的叶家。
一股冷意席卷楚赫柏全身,同时萦绕上来的又是克制不住的愤怒。
她看向叶紫惜,几乎就要崩溃。
“那便寻个由头,病逝也好,无所出也罢,我只求离开。”
叶紫惜像从前温柔缠绵时那般扣紧楚赫柏的手,薄唇吐出的话,却锋利的像是一柄刮骨刀。
“本王此生不会再爱上别人,所以我需要一个王妃,而你,便是最好的人选。”
他是陛下最宠爱的弟弟,陛下不会允许他孤苦一生。
就算楚赫柏死了,陛下也会再强行给他塞人。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他凑近楚赫柏耳边,撕开温润面具,冷静到近乎无情。
“你走了,本王又如何再靠近颜洛。”
刺耳的话幻化成一把利刃在楚赫柏心口处不断翻搅。
她的指甲掐入掌心,只有用伤口来保持着清醒,才使得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楚赫柏想告诫自己不要恨,爱柳颜洛是他角色的本能。
可那么多年,她从未想过叶紫惜不爱她时的情形,原来竟如刮骨抽髓般,令她痛不欲生。
喉咙里溢出血腥味,楚赫柏强行咽下去。
“好,我答应你,当好你的王妃。”
叶紫惜一愣,显然没想到楚赫柏会转变这么快。
可楚赫柏懒得再去解释,已经唤屋外的云苓送客。
叶紫惜眼神闪过一瞬诧异,心尖也升起一丝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挥散那情绪,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脚步微微侧头。
“除了爱,本王无法给你,你若需要个孩子傍身,本王也可以答应你。”
楚赫柏不禁笑了,只是那笑意却满含嘲讽。
“这是在施舍我吗?”
“不必了,我还要多谢王爷这么多年来馈赠的汤药。”
叶紫惜神色微变,半晌后,他温声道:“抱歉。”
话虽如此,可他眼中却无半分愧疚之意,甚至带上一丝冷冽的警惕。
楚赫柏恨自己对他的了解,才会看出那眼神的含义。
定是觉得她心机深沉。
叶紫惜离开后,楚赫柏再也忍不住喉中的腥甜,一口血喷薄而出。
云苓大惊失色地上前扶住她:“王妃。”
看着满地红梅似的刺目血迹,楚赫柏低声喃喃。
“他是真的不在意啊。”
叶紫惜只关心她不会伤害柳颜洛。
在知晓她不是楚赫柏以后,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一句——
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