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朗挤眉弄眼,徐梦瑶这才回头。岑欢正盯着她,愤怒的眼眸透亮,如同水洗过一样的玉石。刚刚徐梦瑶的话,黎璟深也听到耳朵里,隐约记得是十三年前。岑欢母亲自杀那天,他刚好也在场,那天是岑欢的生日。她母亲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在岑家割腕自杀,涓涓的鲜血将白裙染成了红色,死的样子凄惨,嘴巴大张死不瞑目。黎璟深现在还能想起那个穿着蓬蓬裙的女孩哭的全身都在发抖喊着妈妈,是他遮住她的眼睛从现场带离开。
黎璟深寡淡的抬眼警告她,“不要去打扰一个病人。”
岑欢嫌弃的将黎璟深的手机扔到了扶手箱里,“今晚,你是哪里也不准去,答应了回去吃饭,别放我鸽子。”
黎璟深听着手机在扶手箱里震动,没有再理。
老太太拄着拐杖从楼上下来,从儿媳妇通完电话,她就不断的看钟。
“又打过电话没有,他们出门了吗,怎么还没到。”
雯珺笑了笑,“我怎么好打电话催的,夫妻俩那么久没在一块,不得温存温存温存。”
老太太心里腹诽,雯珺是连自己都骗。
如果真这样就好了,她虽然年龄大了,耳清目明人不糊涂。
两个人从领证以后,她孙子就直接去了国外,偶尔回来也没有去过清城湾,他哪里像是结了婚的人。
到现在,除了法律上承认是夫妻关系,连场婚礼都没有,没相处没感情,怎么温存到一块。
大儿媳徐梦瑶笑着过来,“妈,奶奶,璟深要回来呀,我们一家人可很久都没聚在一起了。”
雯珺冷淡的“嗯”了声。
徐梦瑶尴尬的笑了笑,笑容转身的功夫消失不见,捉住黎城朗的手腕,满眼的怨气。
两人去了后院的花园。
“你妈偏心这么明显,同样都是黎家的儿媳,你看她对岑欢的样子,好像亲闺女似的,对我拉着张脸,有这样的吗?”徐梦瑶越想越憋气,她们徐家跟岑家,差不了多少,同样嫁进来,就这么差别对待。
黎城朗习以为常的耸肩,“岑欢母亲沈月馨活着的时候,妈跟沈月馨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从大院出来,一起长大的,觉得岑欢可怜呗,年纪不大就没了妈,跟她爸关系又不好,让璟深把人给娶进来了,紧着疼。”
徐梦瑶冷笑声音都带着刺,“她活够了,想死谁拦得住,凭什么我要在这个家处处让着她,就因为她死了妈?”
徐梦瑶肆无忌惮的大声嚷嚷,黎城朗余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岑欢,瞳孔一震,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猛地连续咳嗽。
“咳咳咳~别说了,外面风大。”
徐梦瑶皱着么眉心,“你干嘛啊,戗风了?咳的这么厉害。”
黎城朗挤眉弄眼,徐梦瑶这才回头。
岑欢正盯着她,愤怒的眼眸透亮,如同水洗过一样的玉石。
刚刚徐梦瑶的话,黎璟深也听到耳朵里,隐约记得是十三年前。
岑欢母亲自杀那天,他刚好也在场,那天是岑欢的生日。
她母亲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在岑家割腕自杀,涓涓的鲜血将白裙染成了红色,死的样子凄惨,嘴巴大张死不瞑目。
黎璟深现在还能想起那个穿着蓬蓬裙的女孩哭的全身都在发抖喊着妈妈,是他遮住她的眼睛从现场带离开。
黎璟深瞥了徐梦瑶一眼,看着散漫,语气威压,“嫂子,大家都是成年tຊ人,管好自己的嘴,应该不是件很难的事。”
徐梦瑶满脸尴色,“我跟你哥闲聊,随便聊两句。”又跟岑欢贴补道:“弟妹你别误会,我没说你,我说我有个朋友,前阵子她母亲想不开,寻了短见,巧合罢了。”
岑欢走到徐梦瑶身边,抬手狠狠地善在徐梦瑶的脸上“啪”的一下声响,都带着回音。
她特讨厌徐梦瑶总是拿这种事来说。
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徐梦瑶眼眶骤然红了。
“嫂子,你别委屈,我是替你朋友打这一巴掌。”
岑欢转身,嫌弃的揉了揉手腕,听到徐梦瑶的哭声,厌恶的唇角下压。
这两声嚎的,跟哭丧一样,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徐梦瑶在背后议论母亲。
“岑欢你打我,我是你大嫂,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徐梦瑶手捂着脸,泪水糊面。
“她是你嫂子。”黎璟深拦住要进门的岑欢,声音低沉不辨喜怒。
岑欢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是很冷的、翻涌暗潮的眼睛,人家才不会在乎你受了什么委屈。
“那又怎么了!这巴掌她挨的不冤。”说完她转身,看着被黎城朗抱在怀里哄的徐梦瑶。
黎璟深略带深意的眸光顺着岑欢的视线看过去,“进去吧。”
岑欢继续揉捏着手腕点头。
“我爸妈都没对我动过手,她岑欢凭什么?她不光是打我,也是在打你的脸,传出去以后我们在黎家哪里还有面子跟威信。”徐梦瑶哭声不止。
“老婆别难过了,老公去找她,让她道歉,谁给她的胆子,对我老婆都敢动手,无法无天了,她这是在打我的脸。”
黎城朗心疼的摸着老婆娇嫩的脸蛋,那几道巴掌印,是打到他心口窝里了。
黎璟深听到这话脚步由慢到停,“道歉就算了,人家维护母亲也没错,她年纪小是冲动了一些。”
黎璟深明显态度偏颇,他在维护岑欢。
“再怎么梦瑶也是她的嫂子,过去的时候长嫂为母,你老婆对梦瑶动手,就是不对,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跟市井刁民有什么区别。”
黎璟深似是而非的笑了笑,单手抄着休闲裤的口袋,身子前倾,微微俯身,“要不这样,你打我一巴掌,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徐梦瑶哭声戛然而止,黎城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璟深,你开玩笑了。”
黎璟深黑眸犀利认真,声音冷了几几个度,仿佛把周遭冻结成冰,“我从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