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陆蓝桥说话就多了几分烟火气,也会像普通母亲那样叮嘱“你不要睡太晚”“不要让自己太辛苦”诸如此类的,我其实挺纳闷,乔茉这么强势又没人情味的人,怎么能生出陆蓝桥这种性格超好温暖又多才的人?都说母亲太强势,儿子不是妈宝就是懦夫,我曾经还暗暗担心,陆蓝桥不会因为乔茉来了,就露出什么隐藏款盲盒特质,对他妈唯命是从吧,后来发现他两样都不沾,还不亦乐乎地端水,真是太可爱了。就是因为他这样,我才更坚定了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乔茉,她不用费尽心思赶走我,我很强大,和陆蓝桥根本拆不散。
被秦雨桐撞见这事儿,到底是不是意外,去乔茉那里问一下就知道,而且也得告知乔茉一下,免得她被蒙在鼓里,以为我就是那个鼓,故意蒙她。
秦雨桐刚刚和我们告别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从心理学的角度说,走路急急忙忙,气势汹汹,这不像是撞到一个大八卦的样子,而是特别气恼,想逃离现实的样子。
陆蓝桥好像一点儿都没觉察到什么,我就好奇:“你不觉得秦雨桐很奇怪吗?她说话和行里一点也不一样。”
陆蓝桥看我:“没有啊,我不是说过我觉得她不松驰,说话带些紧张,就是现在这样啊,而且走路都很快。”
这么说秦雨桐以前见到陆蓝桥时就是这样,这样的,呃,不正常?
我无奈看看陆蓝桥,也许人家也对他一见钟情呢?才会走路快,说话紧张。
这个傻子!
到了乔茉家,第一次正式上门拜访,这家还是我临时替颜肃的时候定的,秦雨桐中途接手,里面的布置都非常有品味,把杨玫他们累的半死,终于得到了乔茉的认可。
我和乔茉心照不宣,开始“演戏”,但是也不会太过火,只是比在行里那种时候多了几分客气,毕竟在陆蓝桥面前,我俩是“婆媳”,一对没有怎么好好相处过的“婆媳”,需要他的端水工艺来摆平我们。
我叫乔茉还是行长,乔茉也不叫我名字,就是“你”,“有水果你自便”“你喝点水”......
我对她有有色眼镜,感觉她说的都是渣男语录。
但她和陆蓝桥说话就多了几分烟火气,也会像普通母亲那样叮嘱“你不要睡太晚”“不要让自己太辛苦”诸如此类的,我其实挺纳闷,乔茉这么强势又没人情味的人,怎么能生出陆蓝桥这种性格超好温暖又多才的人?
都说母亲太强势,儿子不是妈宝就是懦夫,我曾经还暗暗担心,陆蓝桥不会因为乔茉来了,就露出什么隐藏款盲盒特质,对他妈唯命是从吧,后来发现他两样都不沾,还不亦乐乎地端水,真是太可爱了。
就是因为他这样,我才更坚定了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乔茉,她不用费尽心思赶走我,我很强大,和陆蓝桥根本拆不散。
陆蓝桥当然把遇到秦雨桐的事情告诉乔茉,求证时间,我看到乔茉的眼神朝右上方转了一下说:“噢,我有个事情临时叫她折回来。”
心理学上这是撒谎的表现。
我的辅修专业,可惜我没有证据,我只是善于细微的捕捉和观察,还有从遇到秦雨桐开始自动开启的高度警戒心。
乔茉如果撒谎,为什么要撒谎,她想替秦雨桐隐瞒什么?
陆蓝桥是信的,也没再问,秦雨桐在他心里就像一个小波浪,翻涌了下就过了。
他随后又关心起吃的饭,真是三句话都不离吃:“妈,昨天后来叫的菜都扔了吧,别放冰箱啊。”
他无意中提到了昨晚,乔茉似笑非笑看我:“扔了,你昨天有什么急事啊?”
哈,嫌我们俩剧情太平淡了,想来点演技考验我是吧,就不怕我把她怎么欺负我的通通抛出来?
既然赤裸裸的挑衅,那别怪我回击。
“程功总昨天喝醉了,身边没人,我只好送他回去,还好他老婆一直在外面等他。行长,昨天我人虽然没来,但是给您选了条丝巾,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陆蓝桥也忙附和:“小白特意去选的,我看到图案的,肯定很适合你,你戴了看看呢。”
我第一次在乔茉脸上看到了不自然的尴尬,啊呀呀,我这个心情啊,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自豪感和喜悦感。
陆蓝桥这个助攻手,会说话就多说点。
“我已经戴了去上班了,下午热,没戴回来,你可能没在意。”
乔茉先对陆蓝桥说,又转头看向我。
我差点笑场,我怎么没在意,我都看到了,在秦雨桐脖子上呢,还好今天晚上她没戴,要不然陆蓝桥现在可不会乖乖坐在这里母慈子孝。
我也懂得见好就收,示威一下,她有数就行。
“那太好了,说明选对了。”
陆蓝桥很高兴,我第一次送他妈礼物,他妈就戴去上班了,事后一直拿这个事情举例子,证明他妈对我其实挺喜欢的,好多次,我真想戳破他的无知,又不忍心。
我们从乔茉家里往回走,继续沿着静谧的月光散步。
他搂着我,怕我冷,经过刚刚的地方,我心里有点发毛,真担心秦雨桐会突然在黑暗中出现,或者躲在暗处偷窥,我就是一种直觉,她对陆蓝桥极大的反差,包括语言和肢体上的,让我特别不舒服。
乔茉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隐瞒,加深了我这种认知。我有很多地方想不通,她不让秦雨桐住在附近,是否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秦雨桐据说有个谈了多年的男朋友,我以为她是为了事业才不顾一切抛弃在颂城的所有,现在总觉得她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想的有点多有点乱,陆蓝桥看出我有心事,但他只是单纯地以为我是在烦恼乔茉和我的关系。
“忘了和你说,昨天你不在,我问我妈什么时候把你代理的名号去掉?”
我心想坏了,转眼这笔帐就要记在我头上,她心里不就是认定我接近他儿子的目的是为了利益,他儿子那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居然为了我的前途开口,不是我指使的也是我指使的。
不过我更好奇乔茉如何自圆其说:“你这样她要误会了,那她怎么说?”
“她说要从大局考虑,全行一起动。”
切,还是没胆量说把我贬下去做客户经理的事。
陆蓝桥好像欲言又止。
我不喜欢他欲言又止,我喜欢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话没说完,不能够。”
他轻轻掐了下我的脸颊:“你真的太聪明了。我觉得你有工作的上进心是好事,但是不要这么拼,别像我妈。”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陆蓝桥对乔茉的评价,但似乎他并不认同乔茉的工作节奏。
我有点意外,陆蓝桥和乔茉的关系看上去挺好的,不像其他母子,要么啃老,要么啃小,他们在我眼里属于融洽型,各有各的事业,平时也互不打扰,保持适当的距离,也不乏对彼此的关心。
应该是彼此欣赏的才对。
“你妈这么成功,确实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习。”
我只是客观表达一下我的看法,乔茉前两天在会上的发言令我折服。
“那你别学她这么拼这么折腾,小白,除了工作还有生活,我俩的生活,我不想因为她的原因,破坏我们的生活。你看你前两天,那么忙,我不想那是常态。”
我浪漫的生活家陆蓝桥,我能理解他,可能他也能理解乔茉,但不认同。
可是,也许,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不希望的常态就是我的常态。事业和生活,一个是人间烟火,一个是高悬的月亮,我没想到我也会面临这个问tຊ题,女性,如何平衡好事业和家庭?
可惜,我现在也不知道。
乔茉最近的调研少了,呆在行里的时间多了,秦雨桐呆在行里的时间也多了,走廊里经常能听到她高跟鞋的声音,去各个部门找人。
乔茉既然知道秦雨桐发现了我和陆蓝桥的“男女朋友”关系,应该也会对她进行暗示敲打,我早上在走廊里遇到秦雨桐,她拿着材料,匆匆略过我,也不打招呼,又恢复到那种冷面感,这种感觉还算正常,正常的无视和敌意,让我异样的感觉少了一些。
等到中午午休时我去泡茶,又一次和她遇到。
茶水间地方小,来都是放松泡茶泡咖啡的,没有材料做掩护,有点尴尬,转身走更尴尬。
她先没开口说话,我也沉默着,只想着弄好茶包赶紧撤,结果她又开始了每次在茶水间的失态表演:“你什么时候和陆蓝桥谈的?”
她眼睛看着四方,看起来还是很顾忌,就算顾忌也要问,这不是八卦,这是窥探,我的异样感瞬间膨胀开来。
茶水间就是我的是非地。
我不咸不淡地回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无可奉告。”
她冷笑,说话毫不顾忌:“你以为她会给你好日子过?你当客户经理是为什么,不就是敲打你不要想这样的心思,我劝你别和她对着干。”
我对她的立场感到迷惑,她说这话的感觉是对乔茉的愤怒。
我不想理她:“麻烦你接好水,让我接一下。”
我的态度激起了她更大的愤怒:“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端杯子的手青筋暴起,和昨晚我观察到的一样,她特别容易对我愤怒。
她稍微举高杯子,似乎要扬起来朝我泼水,那水够烫,我本能让了让,她并没有失控到这种程度,而是手臂快速略过泡饮机,把杯子重重顿在台面上。
但因为用力的摩擦,她衬衫手臂的纽扣掉了下来,丝质衬衫朝手臂滑落到手肘,露出的不是白皙无暇的手臂,而是一道道的印子,
那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最新的口子才结了血痂,可能是昨天才留下的痕迹。
我呆在原地,她安静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扣子,发出古怪的笑:“害怕吗?可怕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主宰谁,别每天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不过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是个疯子,我根本就听不懂她的话。
乔茉也是个疯子,竟然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
说完她扬长而去,我目瞪口呆。
秦雨桐重新刷新了我对她的认识,也确定了我的直觉,她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