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姜狠狠踢了他几脚,踢得周蓝义抱着头不敢再挣扎了,才长出了口气。她拿着破布走过去,抱住了他流血的伤口,然后用力一系。周蓝义又疼得挣扎了几下,乌姜厉声骂道:“别动!傻子!我给你包伤口呢!你动什么动?”总算包扎妥当,乌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说:“看,这下好了吧。”“疼!我太疼了。”周蓝义哭道。“呀,傻蛋,你还哭了啊?别哭了,很快就好了。”乌姜到他的头部,觉得既新奇又有趣。
少女乌姜倚着门框,看着爹爹拿着周蓝义的衣饰走远了。
她连忙雀跃地关了门。
端了吃剩下的半碗粟饭,跑到周蓝义跟前。
她蹲下身,把碗递到周蓝义面前:“吃吧。”
周蓝义眼睛紧盯着碗里的饭,得了令,立刻接过来,抓起粟饭大口吃了起来。
“你想想,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乌姜问他。
“你是原来就是个傻子么?还是因为在海里淹的?”
周蓝义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门心思只顾着吃饭。
乌姜瞬间脸一沉,一把夺过饭碗,“我跟你说话呢!就知道吃!别吃了!”
周蓝义塞了一嘴的干粟饭,飞快看她一眼,目光还是盯向乌姜手里的碗。
乌姜恼怒起来,放下饭碗,上前捏住他的脸颊,迫使周蓝义半张着嘴。
周蓝义不明白眼前的少女为何突然生气了,他眼神无辜又无措地望着乌姜。
他长相俊秀,乖顺的模样很讨喜,乌姜被他秀美的眼睛软化了,微微一笑,说:
“我爹说的对,你就是个傻子!我叫你傻蛋吧?你愿不愿意?”
周蓝义看她笑,也傻笑着点点头:“我饿了,你给我饭。”
“好,我给你拿。”
乌姜很喜欢这个从海里救回来的年轻男人,他不仅长得好看,还很温顺。
这回她不仅给了他饭,还给他拿来半条吃剩下的鱼。
周蓝义吃得香甜时,乌姜从头到脚好奇地打量着他。
之前他昏迷时,在乌姜看来,犹如垂死之人,她根本不愿意靠近他。
此时他活生生坐在那里吃东西了,她才忍不住来接近他。
她发现他露出来的小腿上,那处伤口结了厚厚一层血痂,还化了脓,甚是可怖恶心。
她厌弃地看了几眼,忽然灵机一动,兴冲冲去拿了削刀过来,对周蓝义说:
“傻蛋,我给你治治伤,你看你这伤都烂了,好恶心。来,我给你治治。”
周蓝义肚中饥火消了,顺从又信任地伸出了伤腿。
乌姜眼神兴奋,一只手按着他的腿,一只手握着削刀,瞄准了位置,直接刮了下去——
周蓝义瞳孔骤然一紧,发出了一声惨呼,立即惊惶地逃开了少女。
他躲在角落里不断呻吟,戒备地观察着少女,以防她再过来“疗伤”。
他的伤口处的血痂被生生刮去了,露出血肉来,鲜血直流。
乌姜除掉了他腿上恶心的血痂,心里又欢喜又觉得他可怜,于是又找来一块破布,对周蓝义温柔地说:
“没事儿的,很快就好了。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周蓝义抗拒地摇头。
“包扎不疼的。”
乌姜慢慢靠近他,但周蓝义竟拖着伤腿站起身跑了。
乌姜一惊,连忙追过去,抓着他后背的内衫,用力一拽,周蓝义站立不稳,重重躺倒在了地上。
“你还跑!跑什么跑?要不是我和我爹爹救你,你早淹死了!我还给你饭吃!你还跑?白对你好了!”
乌姜狠狠踢了他几脚,踢得周蓝义抱着头不敢再挣扎了,才长出了口气。
她拿着破布走过去,抱住了他流血的伤口,然后用力一系。
周蓝义又疼得挣扎了几下,乌姜厉声骂道:
“别动!傻子!我给你包伤口呢!你动什么动?”
总算包扎妥当,乌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说:
“看,这下好了吧。”
“疼!我太疼了。”周蓝义哭道。
“呀,傻蛋,你还哭了啊?别哭了,很快就好了。”
乌姜到他的头部,觉得既新奇又有趣。
她的目光很快被周蓝义袒露的胸膛吸引了。
方才拽他时拽开了他的内衫,他整个胸膛和腹部都暴露出来。
在海边,男子光膀子是常有的事。
乌姜不是没见过男子的膀子,但她没见过这么白净的膀子。
因屋里没有别人,且周蓝义还是个傻子,她肆无忌惮地蹲到他身旁,伸出手试着触摸上他的肌肤。
温暖的、细腻的,很软,触之又硬实。
她大胆地摸摸他的胸膛,摸摸他的腹部,将他的上半身看了够,才脸颊微红又兴奋地站起身。
渔夫乌大用一块黑渔网包着周蓝义的衣裳,打算去镇上的当铺卖掉。
走到一片椰树林里,迎面见村里的几个恶霸走来。
他掉头就走。
但此举无疑是更惹人生疑。
乌大鼻青脸肿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周蓝义靠着墙角坐着,而女儿乌姜在整理鱼干。
乌大被人抢了东西,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看见周蓝义便恶声恶气道:
“把这傻子赶出去!”
周蓝义此时神智犹如六七岁稚童,被乌大拖出家门后,就蜷缩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哭累了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到了夜里,他饿极了,爬到乌家木屋旁边,期盼着能有人出来给他一口吃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轻轻一响,还真出来一个人。
他一直在黑暗中,早已适应了夜色,所以立刻认出是乌姜,不由心中一喜,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乌姜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他后,也很高兴,连忙朝他走去。
“你没走啊?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乌姜小声说。
“我没有家,我不知道去哪儿。我饿了。“周蓝义哽咽道。
乌姜摊开手:“给你。“
那是一个粟饭团子,周蓝义坐在地上,吃得狼吞虎咽,吃完仍觉得饿,但乌姜没再拿出别的食物来。
乌姜伸手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傻蛋,我爹不留你,我也没办法。你可以藏到前面林子里,我找机会给你送吃的,好不好?“
周蓝义一阵感动,觉得夜色下的乌姜亲切至极。
他依依不舍地看她回了屋中,而他在缩在黑漆漆的屋外,极度不安地睡着了。
这之后,一连几日,乌姜果然每天都到林子里给他送吃的。
有时,乌姜还给他辫辫子。辫了又不挽上,因此他的头发愈发的凌乱。
他脸上、身上也因久不清洗而变得脏兮兮的。
有一回,乌姜来了,发现他不在,找了他好大一会儿才找到,一见他的面就用竹子敲打他起来:
“你乱跑什么跑?害我找你找这么久!真是没良心!养不熟……“
周蓝义被她狠狠打了一顿,再也不敢轻易走动了。
即使是无聊时走远一些,也马上赶回来,然后耐心等着乌姜给他送食物。
他能拖着伤腿正常走路了。
乌姜再来找他,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她爹爹早知道她偷偷给他送吃的,得知他能走动了,就答应收留他。但他要跟着他们干活。
就这样,周蓝义过上了渔民的生活。
一大早就出海,回来还要晒网、晒鱼干、砍竹子……日tຊ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乌姜父女俩待他不算好,心情好时还好,心情差,或者他做了错事,父女俩就毫不留情打骂他。
但他自苏醒过来就是在乌家,他当这里就是他的家,所以从未想过离开。
这日,下起了雨,不用出海打渔。
乌大戴着蓑衣出门喝酒去了,只留下乌姜和周蓝义两个人在家。
俩人正在玩石头,村里的一个寡妇家里漏雨,来找乌大修屋顶。
得知乌大不在家,就打起了周蓝义的注意。
寡妇说:“姜儿,让傻蛋去修吧,他个子这么高。”
说着,朝周蓝义笑道:“傻蛋,我家有甜糕,你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