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厕这件事?”楚南月将散落额前的一绺头发塞到耳后,似笑非笑。最后众人皆为了银子而折腰,全票通过。楚子洵和石头二人当搬运工,陪楚南月采买药材。孟妈准备午膳。小桃含泪将竹片一股脑塞进灶台,今天的午膳注定是一顿有味道的盛宴。用完午膳,大家都如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兴致勃勃捣药材,搓药丸。这可是一百两银子的大单啊!果然,人世间最有魅力之物唯有银钱,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磕破脑袋,在所不惜。
香香是受樊妈所托,前来购买惢凤丸和壵龙丸的。
而且是超级大订单。
尤其惢凤丸需求量极大,烟雨楼大概有百十来号姑娘呢。
让每个姑娘惢凤如斯,虽说成本上去了,却是能让她们烟雨楼更上一个档次。
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楚南月收到了二百两银子的大单,刨去成本差不多能赚一百多两银子。
待一个月后,她的避子丸验证期一过,又能得一百两银子。
也就是说,日后,她靠卖药,一个月就能赚二百两银子。
樊妈这次倒是痛快的很,直接让香香带来了银票。
楚南月将家里所有的惢凤丸和壵龙丸全部都拿给香香,并保证剩下的三日补齐。
香香临走时,朱唇凑近楚南月耳畔:“月南公子,你大哥长得可真不赖呢!就是可惜......”
楚南月隔着窗帘瞅了一眼她大哥。
陌上君如玉,君子世无双,何止是不赖啊。
“香香姐,我大哥可一直都是我们家的颜值担当,不赖,这评价可是差点意思。”楚南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一番,随后笑得深意沉沉,“香香姐,认出我来了?看来是我的化妆水平不佳!”
“不是水平,而是你的家人对你太过在乎。”香香突然一本正经回道,说到此处,她平素玩味的眼光泛着柔和。
昨夜楚家兄弟二人找来时的迫不及待和今日的欲盖弥彰,她已感觉出猫腻。
“能和他们成为一家人,我很幸福!”楚南月笑得满足。
“关键还是南月姑娘有意告知,否则,我又岂能猜出?”香香收起自己的柔和,轻轻一笑,“我知道南月姑娘的忌讳,若是有的选,正经家女子又怎会涉足红楼?不过生活胁迫罢了,放心,我不是个多事的人,出了这道门,我便什么都不知。”
她说的乃实话,若是楚南月刻意隐瞒,方才不主动牵她入门,她便不会知晓她的身份。
“香香姐果然乃通透之人,不愧是我的好友!”楚南月不以为意道。
她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好......友?”香香眉目传情地盯着楚南月,勾人的丹凤眼泛起一抹不易查询的亮光。
“莫不是香香姐不想和我做朋友,而是......那个?”楚南月吓得双手环胸。
“......想得美!”香香捂唇一笑,笑得风情万种。
她临走经过楚子誉身边时,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丝帕,若无其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吓得楚子誉连连转动轮椅后撤。
楚南月抿了抿唇,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阿-月!”楚子誉攥了攥拳,一张俊颜是红了又红。
“我去茅房。”楚南月轻咳一声,赶紧闪人。
蹲完茅坑,她没找到平日里她自个儿用的黄草纸,只能咬牙拿起竹片左刮刮右刮刮。
竹片是古代穷人如厕时代替卫生纸用的。
待刮完,楚南月已是双股打颤。
MD,她发誓,这绝对是她第二次用,也是最后一次用。
关于拉屎这件事,她今天必须要开个家庭会议。
还得是独裁的那种。
“姑娘......奴婢忙着给您抓药、熬药,所以早上没来得及给您放黄草纸。”小桃回来正好看见扒着双腿从茅房出来的楚南月。
她手里拿着刚买来的一沓黄草纸。
她家姑娘矜贵,自从那日坑了萧寒野一两银子,如厕时便开始用起了昂贵的黄草纸。
还试图说服他们一起用。
但他们乃穷苦人,哪里用得起黄草纸啊?
而且他们也没觉得竹片如楚南月说得那般难用啊,左刮刮右刮刮不就干净了,别提多顺手。
关键还可以重复利用。
不知要比黄草纸省多少银子呢。
“咋竹片一日不曾忘呢?”楚南月回望那一盒刷洗的干干净净的竹片,明眸暗闪。
别想搪塞她。
小桃就是心疼银子。
小桃就是故意忘的。
小桃:“......”
多年的习惯能忘?
楚南月端了一盆冷水进屋后没多久就召集大家开会。
洗干净了,心里舒坦,果然浑身都感觉舒爽,但当她看见孟妈正在清洗用过的那些竹片时,她整个人又感觉不好了。
她再也不想在他们楚家看到竹片这个反人类东西!
MD!刮她忍了,重复利用,这能忍?
“我宣布一件事情,关于如厕,以后咱们家谁都不许再用竹片,全部都换成黄草纸!一个都不能少!”楚南月小手一扬,豪情万丈。
哼哼!
家庭会议?不存在的!
她这是通知!
哪个敢不服?
“......姑娘,您自己用不成......干嘛还拉着奴婢啊?多浪费银子啊......”果然,小桃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楚南月一眼瞪去,来人,将这个忤逆犯上的奴婢,拉出去枪毙了!
“......姐姐,我皮糙肉厚,没感觉竹片不适啊!”弟弟也觉得没必要。
“......姑娘,不日二公子就要入学,往后咱们用银子的地方多得是,能省则省,您自己用黄草纸就成了啊!”孟妈过惯了穷日子,受不得奢侈。
楚子誉和石头倒是未开口拒绝,但神情差不多也是那个意思。
楚南月一记冷眸挨个扫去,划过众人那如出一辙的反对表情,她怂了。
反对的人太多,枪毙不过来。
她摸了摸下巴,嘴角噙起一抹微妙的笑意,缓缓开口:“不差银子,姑娘我刚接到一个一百两银子的大单......”
“多少?”众人都诧异了。
方才还都一副不满的神情,此刻皆已换成振奋。
“咱们忙活两日就能赚一百两,你们说这个活,接-不-接啊?”楚南月挑眉问道。
她故意拉长音调。
“必须得接!”除了楚子誉之外,众人皆点头如捣蒜。
“那......如厕这件事?”楚南月将散落额前的一绺头发塞到耳后,似笑非笑。
最后众人皆为了银子而折腰,全票通过。
楚子洵和石头二人当搬运工,陪楚南月采买药材。
孟妈准备午膳。
小桃含泪将竹片一股脑塞进灶台,今天的午膳注定是一顿有味道的盛宴。
用完午膳,大家都如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兴致勃勃捣药材,搓药丸。
这可是一百两银子的大单啊!
果然,人世间最有魅力之物唯有银钱,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磕破脑袋,在所不惜。
直到暮色四合之际,楚南月才捶了捶疲乏的腰,推着楚子誉回了房间。
昨夜找到寒潭的事还尚未来得及告诉他呢。
这个天大的好事,一定要分享给他。
是夜,二人的谈话一句不差传到萧寒野耳中。
燕王府。
主殿夜玄殿点着灯。
萧寒野正襟端坐在桌案前,握着手里那一沓厚厚的资料,一目十行扫过。
风川俯首完,说道:“王爷,楚南月乃原长平侯楚昭明之女,宁王的未婚妻。”
见萧寒野并无任何波动,他继续说道:“在贫民巷的这六年,楚南月一直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是前去宁王府纠缠宁王,就是各种作天作地向她那腿残兄长要银子,使得一家人生活极其穷困潦倒。”
“但不知为何,就在您归京那日,她竟当街主动与宁王解除了婚约,从此就如变个人一般,与家人一起奔波忙碌,日日上街颠勺炒菜。”
“对了,那日凤玉心送来的炒菜也是她所创。”
“可有她懂医术的解释?”萧寒野冷冷道。
风川摇了摇头,这六年,楚南月一身污点,并无任何建树。
他见萧寒野食指有节奏地敲着桌案,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不知这一切是不是宁王和她演得一出戏?意在针对您,毕竟不止凤玉心牵涉进去,就连辰王都对她的手艺念念不忘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人的脾性不会说变就变的!”萧寒野修长的食指敲了一下桌案,突然停止。
他深邃的眸子落在那沓纸上,上面记录了楚南月这十五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但明面上能查到的东西,全没用!
他将纸放在桌案上不再看。
此时,冷九在外求见,应声推门而入。
“属下拜见王爷。”
“嗯!”萧寒野淡淡点了头。
“王爷,那个小厨娘过几日要去刨潭眼,说给她大哥治腿的时候要用,但潭眼若是被她刨走,等王爷您毒发的时候靠什么压制啊?”冷九一脸的哀怨。
“咱们怎么没想到呢?”风川拍了一下手,满眼冒精光。
潭眼是寒潭的灵魂,潭眼在手,相当于整个寒潭在手。
将潭眼取出,他家王爷就再也不用冒险去泡寒潭水了。
风川道出缘由。
萧寒野直接下达命令:“立刻出发!”
他慵懒倚靠椅子,好看的桃花眼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