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样的情况也有,但好好挺挺腰就过去了。直腰的过程,耳朵嗡嗡直响,眼前全黑,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他想要叫陈英,可下一秒整个人摔向了地面。脸上的肉晃了晃,整个人栽倒在地。陈英那头在屋里弄地瓜芽子,弄完这些一会还得搓苞米粒子。这苞米最近得卖一卖了,供丽红读书借的钱也到日子该还一还了。“英子,长海这是怎么了?”邻居过来想要借点东西,这一进院子就见金长海栽倒在猪圈旁边,那猪食撒了一地。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一大早在家里煮中药?”
原本挺好的心情,让这味道弄得糟糕透了。
这场婚姻就是失败!
“我不早上煮难道要后半夜煮?”金丽红一脸冷漠。
对抗顾以林的冷,她回敬自己的冷。
处是肯定处不到一起去,离婚的话还得有个过程要走。
忍,她是没打算忍。
最糟糕的结果不过是离婚,她都已经打算离了,没在怕的!
“这里是我家!”顾以林强调我家两个字。
知道点廉耻的人都该明白做客的态度,房子它姓顾!
自己要是哪天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轰她出门!
别到时候求爷爷告奶奶跪下求他,呵呵!
金丽红在本事,你家能不能在市内给你买套房?
金丽红扫了丈夫两眼,唇角闪过一丝讥讽。
就是这个细微的表情被顾以林捕捉到了,他气得心跳都跟着快了几秒。
又来!
瞧不起谁呢?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滚出我家!”他再次强调这里是他的家。
以为的求饶没有等到,以为的争吵也没等到,就见她真的乖乖滚回房间,然后收拾好行李,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该带走的一样没碰。
有些衣服都是结婚婆家买给她的……金丽红碰也没碰那些新鲜颜色的衣服。
她这人……特别讨厌红色。
红色某些时候会唤起那些不太好的回忆。
“你站住!”顾以林见她提着皮包准备出门,叫住妻子。
这口气就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自己都要死了!
这个女人,你说什么好像都没办法让她乱起来,可恨!
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就跟畜生一样!
“又有什么事儿?”金丽红有点不耐烦。
顾以林视线落在妻子手上提着的皮包上,他说:“东西我得检查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带走我家里买给你的东西,结婚的时候你娘家可是一毛钱都没出,你身上、家里什么不是我家出的钱……”
说完他冷冷讥笑一声。
穷就得认穷,装得好像挺潇洒一样,装B!
穷嘚瑟什么!
这女人的死出儿,让他太不爽了!
终有一天,他一定要看到金丽红低下她高傲的头颅。
穷酸鬼!
金丽红将手中的皮包放在地上,面对着丈夫的小人行径敷衍都懒得敷衍。
咣当一声推开门,家里大门敞开。
“要搜查是吗?要不要我请全楼的邻居来见个证。”
她也不是很明白,当时相亲她为什么没有瞧出来顾以林是个这样的人。
算了算了,丽红在脑海里叫自己打住。
不该为这种人浪费任何心思,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去看看医院病历。
正感觉自我良好的男人,傻眼了。
说过他们顾家要脸,要体面要……
“怕看就别拿,表情好像我高攀你家一样,实际呢?还不是舍不得我妈买给你的那些东西,我可告诉你,我家的一块布你都别想带……”
金丽红提起皮包就走。
懒得搭理身后的人。
夫妻走到今天的地步,真是多看一眼都会吐出来。
“就拿了,你气死算了。”扔下这么一句,潇洒离去。
顾以林小心眼,顾以林算计,他越是这样,金丽红越是不按照他的节奏来。
我偏不证明我没拿,我偏要说我拿了,让对方越想越气,气死一个少一个!
拎着东西到了宿舍,根本没有时间去悲伤春秋,那头主任喊她。
矿院是个小医院,矿院人人都知道治不了什么太大的病,这是短板但对金丽红来说,这也是长板。正因为这医院啥都不是,正因为这医院处处不行,矬子里拔大个,她就是最高的那个!
主任喜欢不喜欢她,她学历最高,她最抗造。
有些人不情愿教,可有些人就是能学到本事!
巴坟沟-
金长海哈腰喂着猪,喂着喂着只觉得能吸进来的气儿越来越少,试着想要直直腰。
过去这样的情况也有,但好好挺挺腰就过去了。
直腰的过程,耳朵嗡嗡直响,眼前全黑,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他想要叫陈英,可下一秒整个人摔向了地面。
脸上的肉晃了晃,整个人栽倒在地。
陈英那头在屋里弄地瓜芽子,弄完这些一会还得搓苞米粒子。这苞米最近得卖一卖了,供丽红读书借的钱也到日子该还一还了。
“英子,长海这是怎么了?”
邻居过来想要借点东西,这一进院子就见金长海栽倒在猪圈旁边,那猪食撒了一地。
……
农村这片离得最近的医院就是矿院,加上金丽红就在矿院实习,肯定要往这里送。
陈英赶着驴车,金长海就躺在驴车上,身上盖了一床棉被。
这家里过日子,总得有个能干人。金长海过去家里就穷,吃不上什么好玩意,所以这身高也没抽起来,勉勉强强也就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就连陈英都比他高出来一头。
个矮力气方面也会差一些,这也是他当初娶不到老婆的原因。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长得瘦瘦小小这家里你一个男人撑不起来,就得苦女人,谁愿意把闺女嫁给穷山沟里翻不了身的男人。
陈英也是活着活着就成了今天这副,家里家外,地里山上干活的一把好手。
二嫂跟着来了医院,一进门就点名点姓找了金丽红。
那头同事去喊了金丽红,金丽红一路小跑从楼上跑了下来。
“怎么弄的?”
“不知道,喂喂猪就成这样了,还是你二婶过家里来串门看到的。”陈英对女儿说。
她不是不急,而是晓得急了也没用。
这些年遇上多少让她活不下去的难事儿!
早先让人把她跟儿子扔了不管不顾,后头又遇上……嫁了人以后日子还是没对她温柔过,成天哭哭哭,那没办法活了。
担心是担心,脸上没有眼泪。
眼泪早就在很多年前哭干了,哭不出来。
“爸,能不能听见我说话?”金丽红低下头,轻声去叫父亲:“爸,我是丽红。”
金长海过了那劲儿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就是脑袋有些迷迷糊糊。
“我可能是早上没吃饱。”他跟闺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