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江南瞿问了一句,目光落在唐婷一直捂着胃部的手。唐婷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对,晚期。”江南瞿语气中多了几分同情:“积极治疗是有一半的存活率。”闻言,唐婷却自嘲般地笑了笑:“你知道最爱的人离开你的滋味吗?”一句话像是揭开了江南瞿心口上的伤疤。最爱的人离开自己的滋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亲眼看着曾经明艳活泼、善良热情且他深爱的阮怡澜变成一具冰冷的遗体,他已经觉得没有任何打击比那一刻更痛苦。直到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阮怡澜是他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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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唐婷十句有八七句带刺的话,江南瞿面无表情,只当没有听见。
唐婷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怎么跟他一样,都是闷葫芦。”
闻言,江南瞿蹙眉,仍旧没有说话。
又走了一会儿,唐婷越觉视线模糊,在疼痛和晕眩的折磨中,她猛地向前栽倒。
江南瞿手疾眼快地扶住她的手臂,从包里拿出暖水杯,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唐婷强睁着眼,看了眼面前冒着热气的水,并没有接:“谢谢,不用。”
“……”
江南瞿看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十二点之前我一定要走到天湖。”
说着,唐婷又迈开了腿,速度却慢了不少。
按照她现在的情况,能在天黑前走到天湖已经是万幸了。
江南瞿喝了热水暖暖身子后走到她身边:“你家属呢?”
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独自一人在这儿,甚至说出“收尸”的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唐婷眸色暗淡:“走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他扔下我走了,为了别人,连再见都没有跟我说。”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愤慨和不甘,更有微不可闻的悲凉。
江南瞿望向她,面色凝重。
这样的回答让他不由自主地认为唐婷的丈夫因为她得了癌症,所以扔下她离开了。
唐婷深吸了口气,痛的身子颤了颤:“所以说你们男人都是骗子,说什么要照江心爱的人一生一世,但是走的时候又是那样干脆。”
江南瞿垂眸,不觉苦涩地笑了笑。
对于阮怡澜来说,他也算是个骗子了吧。
唐婷紧咬着牙,走走停停了两个小时,离天湖却还有一大半的路。
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江南瞿,眼底终于有了丝善意:“不好意思,耽误你了。”
“胃癌?”
江南瞿问了一句,目光落在唐婷一直捂着胃部的手。
唐婷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对,晚期。”
江南瞿语气中多了几分同情:“积极治疗是有一半的存活率。”
闻言,唐婷却自嘲般地笑了笑:“你知道最爱的人离开你的滋味吗?”
一句话像是揭开了江南瞿心口上的伤疤。
最爱的人离开自己的滋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亲眼看着曾经明艳活泼、善良热情且他深爱的阮怡澜变成一具冰冷的遗体,他已经觉得没有任何打击比那一刻更痛苦。
直到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阮怡澜是他的精神支柱。
她不在了,他崩溃了,恨不得和她一起走,所以选择了自杀。崴蔽。
唐婷见江南瞿低着头,神情像是在经历着生死挣扎一样。
她仰头,缓缓道:“看起来你应该是个好丈夫,你妻子应该挺幸福的。”
“不。”
江南瞿脱口而出地反驳了,他抬眸,心尖荡起阵阵痛意:“我不是个好丈夫。”
或许他是个好医生,但却从来没有做好一个丈夫。
唐婷也没有再说什么,歇了会儿又继续走。
两人走走停停,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路竟然走了将近五个小时。
山顶终于有了丝阮暖的阳光,但也没减多少寒意。
云雾环绕在山间,细细的雪花随风飘落,不知是山包围水还是水环绕山的天湖泛着涟漪。
岸边有很多野营帐篷,很多人在天湖边上赏雪嬉闹。
江南瞿望着眼前的景色,眼眶微热。
怡澜,看到了吗?冬天的天湖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