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行一见,随手把手里的折扇丢出去,正砸在他头上。“站住,躲什么?”管家一见这位二少爷,比见了阎王还头疼,绝望地抱着门,徒劳拦着对方。“二少爷,你可不能再拿账上的钱了,上回那一笔账磨得我头发都掉了两把!”傅玉行将手撑着门框,“回回见你都哭丧似的跟我叫苦。我总共也才拿了多少钱?”“多少钱?”薛总管失声叫起来,“我的二少爷,你以为呢!”傅玉行随他叫嚷。“老爷子最近都在府里?我大哥呢
傅玉行一见,随手把手里的折扇丢出去,正砸在他头上。“站住,躲什么?”
管家一见这位二少爷,比见了阎王还头疼,绝望地抱着门,徒劳拦着对方。“二少爷,你可不能再拿账上的钱了,上回那一笔账磨得我头发都掉了两把!”
傅玉行将手撑着门框,“回回见你都哭丧似的跟我叫苦。我总共也才拿了多少钱?”
“多少钱?”薛总管失声叫起来,“我的二少爷,你以为呢!”
傅玉行随他叫嚷。“老爷子最近都在府里?我大哥呢?”
“老爷最近到铺上去的时间多点,大少爷倒是在家,新成了婚事,大少爷这两个月来精神头眼看着好许多了。”
傅玉行一听,将扇骨抵着下巴,微微敲了两下,也不知在思度些什么。总之看起来不是真的关心父亲和兄长,而有着别的一番心思。
管家看着他那副模样,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浑身打了个抖,把他拉低了,哀求似的问道:“小祖宗,你莫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才舍得这么快回来的?”
傅玉行眼皮子一抬,微微含一丝笑,笑里带着一丝心知肚明的坏,拿扇子把管家的脑袋推远了。
管家看他那表情,便有不祥的预感。他一面拿眼盯着气定神闲的傅玉行,一面两条腿已急匆匆往门口赶去。
没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回来了,脸色发白,一把拽住了傅玉行,捶胸跺脚地连天叫苦:“我的小祖宗,你真是见月不见人,一回来就给我惹了个大麻烦你!这要是被老爷看到了还得了?”
“要么我躲回家干什么?”傅玉行白他一眼,“你先替我解决了,不然老爷子看到又有一顿脾气好发。”
“你说得轻巧!这叫我怎么处置,那可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花瓶,由得人搬来搬去。你平时外边玩也就算了,怎么能——”
傅玉行任凭他急得跳脚,还是一副天塌不下来的模样,“我有什么办法,就是被缠上了么。”
两个人在院子里压着声音说话,没想到还是被人撞个正着。
赵蘅本来早起去厨房给玉止煎药,从厨房到他们住的霁风院,中间恰好要经过二院,走院中甬道会近一些。她正绕过花墙,忽然听到海棠花下,薛总管似乎在和什么人争执不休。
对方的样子就掩在花枝后面,第一眼没怎么看清,等她转过脚步去,那二人也同时回过头来。
薛总管焦急的神情还僵在脸上。
至于另一个人,倚着墙,身段颀长些,看到有人出现,也不动作,只是目光略略一侧,转到她身上。
很散漫的一个动作,视线微瞥时,下巴也微微抬着,带着种不经意的倨傲。海棠红霞般的花光映在他眼底,更让那张脸显出一种女人气的漂亮。
那种神情,加上相似的模样,让赵蘅马上想起来,这是那日把她从花轿里摔出来的红衣少年,他丈夫的弟弟。
叫——傅玉行?
“薛总管,出什么事了?”她问。
“啊,大少夫人,这——”薛总管表情心虚,吞吞吐吐。
那少年已收敛tຊ了刚才随意的姿态,对着她,眉目含笑,恭恭敬敬作个揖。“大嫂,玉行见安了。”
赵蘅心里诧异,眼前这有礼有节的人,和那天把自己扔出花轿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害怕闹笑话,她真想问问你们府上究竟有几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