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收拾了一下刚才被陆延时弄乱的头发。鼻尖突然嗅到那股古龙冷冽的香水味,是陆延时留下的。这时候我就觉得刺鼻。我的目光迅速冷了下来,像是结了一层冰,就连刚才因为陆延时一番话而死灰复燃,又有了温度的心也一样,冷的彻骨。“不用了,别人会送我回家。”我拿起包包,起身下了车。刚下车,外面刺眼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眸。我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再睁开眼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陆延时,你今天要是敢去,以后就别想见到我!”看这陆延时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我几乎是看着声音喊得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我咬着牙关,感受到了胸腔里的心在一阵阵发寒地颤着。
盯着陆延时的背影,我大气都不敢出,眼睛都不敢眨。
大步跨出车子的陆延时身形突然一顿,他停下了动作。
我慢慢的睁大眼睛,一颗心都像悬在半空中。
一个强烈的想法占据我整个大脑。
他不会走的吧?
背对着我的陆延时没转头,声音格外冷沉的叫我的名字,“姜敏西现在处境很危险,苏意窈,你耍大小姐脾气,也注意一下分寸。”
刚才燃起一丝期待的我,现在就像个小丑。
可是我不甘心,我死死的咬着牙,感觉口腔里又回味起上次咬破嘴唇尝到的一抹血腥。
“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一个不注意分寸,乱耍大小姐脾气的人。”
“因为我的丈夫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放我鸽子,在医院守着别的女人度过一夜。”
“我乱耍大小姐脾气,真是罪该万死。”眼睛里又浮起一抹酸涩,我小心地呼吸了一口气。
“苏意窈!你够了,这件事情到底要翻来覆去的闹多少次!”他重重的叫出我的名字,转过头看我。
对上那双冰冷深邃的眼睛,我的心猛的一惊。
那样的眼神,写满了对我的不耐烦……
我居然笑了一下,笑得很苦。
“你如果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一天不开除她,我就一天不会放下这件事。”我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回击,让他看看我在这件事情上的决心。
“这件事情晚点再说。”
“人命关天,我现在没工夫陪你胡闹。”
他叮嘱司机送我离开酒吧,还是要走。
哪怕我都这样威胁他了。
我脸上苦涩的笑意加深,看着他即将抬脚跨出车子。
这一次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声音都破音了。
“陆延时我告诉你,你今天选择了她就会失去我!”
嫁给他以来,我从来都是温声细语跟他还有婆婆讲话。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声音这样尖锐,这样刺耳。
这都是陆延时逼的。
他把我逼到这一步,不肯跟我好好过日子,又不肯放过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我的心好痛,像是被一根一根针扎成筛子一样。
我的声音响起的刹那,我确实看见陆延时的背影稍作停顿,犹豫了那么半秒。
可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抬脚迅速跨出了车子,像一阵疾风一样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嘲笑的扯了扯嘴角。
身子一软,我跌坐在座椅上。
小小车内的氛围突然死一般的沉默了下来。
我只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苦涩的嘲笑。
但是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陆延时的司机。
有第三个人在场见证了我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那么努力向他摇尾巴,那么努力挽留他,可最终一场空。
已经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了,再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我的脆弱和可怜。
我深呼吸一口气,抬头去看驾驶座。
冷不丁的在后视镜里和司机同情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司机像触电一般迅速转移目光。
或许是他也觉得尴尬,沉默了一下后,又小心翼翼的叫我,“陆夫人,你想去哪?我送你。”
陆夫人?
我差点笑出声来。
好讽刺好可笑。
陆延时地位崇高,身份尊贵,他在国内走到哪,谁不给他三分薄面。就连我自己也出生豪门,父母宠爱,跟他结婚也是令人艳羡的门当户对的婚姻。
就是这样的我嫁给陆延时成为陆夫人,不仅没有让人尊敬羡慕,反而让人同情可怜。
司机刚才那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语气,像是一把软刀子插进了我的心窝里。
他那么谨慎的语气,仿佛我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我觉得很可笑的扯着嘴角,外人都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女,但是此时此刻我的笑肯定很难看。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抬起手,收拾了一下刚才被陆延时弄乱的头发。
鼻尖突然嗅到那股古龙冷冽的香水味,是陆延时留下的。
这时候我就觉得刺鼻。
我的目光迅速冷了下来,像是结了一层冰,就连刚才因为陆延时一番话而死灰复燃,又有了温度的心也一样,冷的彻骨。
“不用了,别人会送我回家。”我拿起包包,起身下了车。
刚下车,外面刺眼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眸。
我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再睁开眼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站在一片强光里,以至于我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没有看清楚他的面貌,心脏慌乱的跳了两下。
直到男人开口,我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底。
“你的脸色很不好,陆延时刚才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那个混蛋,娶到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不珍惜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对你。”宁斐然的语气里裹挟了一抹愤怒。
我愣了下,随后一扫心中的郁闷心酸不平。
宁斐然说得对。
“他没空欺负我,他去照顾别的女人了。”我整理好情绪说。
表面云淡风轻,可是我清楚地感受到我的心还是会痛。
“那个混蛋!”宁斐然气的握紧了拳头,指节咯吱作响。
我看见他那么感同身受的愤怒起来,突然像旁观者一样笑了笑。
我挤出笑,居然还有心情打趣他,“我都没生气,你怎么还生气起来了?”
“窈窈,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你和他离婚是正确的选择。”宁斐然眉宇之间本来还染上了几分阴沉的怒气,这会儿眉头舒展,又显露几分柔软的关心。
我脸上的笑突然就僵住了,任凭我怎么扯动嘴角,再也挤不出一抹笑。
我低下头垂着眸子,眼里的光一寸寸黯淡。
爸妈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我还是选择嫁给他,以为能感动他,结果却是......
“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