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皓看着他,丝毫不惧。“杀了吧,反正这些年来,你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么。萧珩盯着他,猛地摔碎了手边的茶杯。陡然间,数以百计的黑甲兵便从四面八方的涌了进来,指在萧辰皓鼻尖下的长矛在夜里淬着冷光。萧辰皓坦然的站着,望着尖锐的刀刃,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父皇母后走了,太傅走
御书房。
萧珩看着萧辰皓老老实实从门口走进来,眼里尽是戏谑。
“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经过通传再进门。朕还以为,你时刻把着皇宫当成自己家了呢。”
“这本来就是我的家。”萧辰皓毫不客气的回呛。
萧珩眼里的笑意很快散去,嘴角挂着的是虚伪的假笑。
“这么晚来找朕做什么?”
“当年你说裴念念给你做的香囊呢?”萧辰皓目光沉沉的盯着他。
萧珩的眼神迷茫了一瞬,才想起来萧辰皓说的是什么。
他笑笑,说:“自是好好收着了,怎么,你想看?”
“那根本就不是裴念念绣的。”萧辰皓的语气斩钉截铁。
“她现在连绣个花都辨不出头尾,当年怎么可能绣出针脚那么绵密的香囊?”
萧珩的唇角未落,但眼里的早已一片冰冷。
萧辰皓一直未坐,现在居高临下的睨着萧珩,带着点讥讽。
“就为了挑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你费尽心思玩这种把戏,玩了六年,皇叔好闲致。”
他看着萧珩的手攥得死紧,话语未停。
“萧珩,你才是可怜的那个人,玩弄人心就为了稳固你那篡夺来的皇位。”
他嗤了一声:“真銥誮是可笑。”
但更可笑的是他自己,萧辰皓的眼瞳闪了闪,明明这么蹩脚的谎话,却深信不疑了六年。
萧珩眼里一片幽黑,抖动的烛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萧辰皓,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站着的人下巴一扬,这些年在战场上,不仅没有磨灭他的张扬桀骜,反倒还长了一节逆骨。
萧辰皓看着他,丝毫不惧。
“杀了吧,反正这些年来,你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么。”
萧珩盯着他,猛地摔碎了手边的茶杯。
陡然间,数以百计的黑甲兵便从四面八方的涌了进来,指在萧辰皓鼻尖下的长矛在夜里淬着冷光。
萧辰皓坦然的站着,望着尖锐的刀刃,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父皇母后走了,太傅走了,如今最后一个待他好的裴念念不知去了哪,静默着等着往生时限一到,也离自己而去。
那这孑然一身的世间,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分明有百人,可是在一瞬,一丝声息也无,就像置于旷野。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愈来愈近。
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门外,颤声喊道:“禀,禀报陛下,北境传来急报。”
“北齐与北周联军突袭,已攻下乌桓!”
萧辰皓猛地睁开了眼,恰好与层层侍卫外的萧珩对视着,那人目光沉静如水。
良久,萧珩挥了挥手,侍卫们又如沉默的潮水,霎时间褪去。
刚刚拥挤不堪的书房,此刻恢复如常,就连桌上的挂着的毛笔都未动分毫。
萧珩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眼神却落在别处。
“萧辰皓听旨,即日前往北境,驻守边关,不得有误。”
他的声音悠悠,半点慌忙也无,不像是担忧国家百姓,反倒听起来像是儿戏。
萧辰皓没有下跪,他冷眼瞧着萧珩。
“你现在还让我去,不怕我联合他们一同造反?”
萧珩笑了,他苍白的脸在月光更显诡异。
“到时你会发现,你一定死得比我快。”
萧辰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旋即转身大步离开。
他明白萧珩的意思,自己的大军里安插了他的眼线,职位还不低。
自己若有所动,当即就会毙命。
但此时他也不想去揪出卧底,大敌当前,国家为重。
他没有萧珩那般冷血,他曾是太子,受教于国学太傅,学的忧国忧民的高堂之术,行的救世救民的帝王之事。
他不会起兵造反,也不会让南赵的子民受战火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