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汐说完,挑衅地看了眼陆靖廷,心想,就算气不死你,也要掀开你的脸皮!满脸尴尬之色的陆靖廷见妻子看他,想了想,拿起茶杯说道:“泽哥儿和沅姐儿从小在乡下长大,没学过规矩礼仪,学识浅薄,资质平庸,更是懒惰成性。日后该打就打,该罚就罚,不要有什么顾虑。”说完,他看了萧云汐一眼,可她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有些烦躁。不过,萧云汐也只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很诧异,陆靖廷的脑子被马踢了吗?魏嬷嬷与胡伟安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随即分开。
两日后,胡伟安和魏嬷嬷都住进了镇南王府,胡伟安住在外院客房里,魏嬷嬷住在王妃阮氏的院子里。
他们没有急着去见自己的学生和小姐,反倒齐齐地前往飞羽阁求见长乐郡主。
听到小丫鬟的通报,萧云汐沉思片刻,“让他们到前厅等候,春晓,你去前院请世子过来。”
“郡主,为什么呀?”春晓不明白,郡主不是最厌烦世子吗?怎么会主动请他来飞羽阁呢?
夏荷看着春晓的傻样,一指头戳向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傻?那胡伟安是外男,郡主若是在内院见了他,岂不坏了名声?再说那魏嬷嬷,曾经在德妃身边伺候的时候,可没少被咱们郡主收拾,你忘了她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他们现在越过老夫人、王妃和世子,直接到飞羽阁求见郡主,肯定是别有用心。”
春晓揉揉额头,不服气得说:“我知道了,世子就是个摆设呗,中看不中用那种!”
说完,她就快步离开。
萧云汐虽然不知道胡伟安和魏嬷嬷为何会来王府,又为何先来求见她,但想来,他们背后之人,也是想整垮镇南王府。
没有男主人的陪同,私会外男,可是不守妇道的行为。眼下,她虽然与陆靖廷已经撕破了脸,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
陆靖廷正在书房里呆坐着,就听到春晓和陆安在院子里的对话。
听到萧云汐请他去飞羽阁,立马站起身朝外走去。
陆安与春晓看到陆靖廷迫不及待的样子,都很诧异,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陆靖廷赶到飞羽阁的时候,萧云汐刚换好以后,从寝房走出来:皮肤白皙如玉,双眸明亮如星辰,红唇娇艳欲滴,一袭华丽的衣裙,更显身姿曼妙,宛如流落人间的仙女...
萧云汐看着陆靖廷呆愣的傻样儿,不屑地翻个白眼,“世子日安。”
陆靖廷猛然回过神儿,尴尬地笑了笑,轻咳一声,“郡主...”
萧云汐面色清冷,如木雕泥塑般立在一旁,冲着陆靖廷说:“冒昧打扰世子,还请您上座。”
说完,也不看陆靖廷,径直走到右边的主位上坐好,春晓和夏荷立马站在她身后,目不斜视。
陆靖廷抿了抿唇,抬脚走向左侧的主位...抖了抖袖子,再抖抖,心虚的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胡伟安和魏嬷嬷就进来请安了。
“学生胡伟安(奴婢)见过郡主、世子。”
屋子里沉寂得很,陆靖廷不经意地瞥向萧云汐,只见她正在那儿端详自己十根纤细手指,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那认真地模样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咳,二位免礼。”陆靖廷说完偷偷看了眼萧云汐,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以后泽哥儿的学业和沅姐儿的礼仪,就拜托二位了。”
“世子放心,学生(奴婢)自当尽心尽力。”
萧云汐拿起茶杯,吹了吹,轻轻地呷了一口,眼睛一一扫过二人,开口说道:“胡先生在京中素有严师之名,魏嬷嬷在宫中更是德妃娘娘的左膀右臂,规矩礼仪无可挑剔,世子能请到二位入府教导哥儿和姐儿,真是有心了。”
胡伟安听到这话,内心惶恐,冷汗tຊ直流。
魏嬷嬷更是吓得一哆嗦,立马跪地磕了个头,说道:“郡主明鉴,奴婢今后一定尽心尽力教导府中小姐,为您分忧。”
胡伟安也赶紧低头作揖,“还请郡主放心,学生不才,定会竭尽全力教导泽少爷。”
陆靖廷看着二人紧张畏惧的模样,心中诧异不已,回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依然美丽大方温婉。
萧云汐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二位的。不过,这泽哥儿和沅姐儿虽然在我名下,却实打实是世子的掌中宝心上珠,而他们那位命途坎坷的生母更讨世子怜惜,现今仍然住在老夫人的寿安堂里。”
“前段时日,我用萧家的法子为泽哥儿启蒙、用宫里的礼仪规矩教导沅姐儿,可把世子和他们生母心疼坏了,将我好一通埋怨。”
“嫡母难为,以后他们的事情,不用来问我回我,一概去找世子就是了。”
萧云汐说完,挑衅地看了眼陆靖廷,心想,就算气不死你,也要掀开你的脸皮!
满脸尴尬之色的陆靖廷见妻子看他,想了想,拿起茶杯说道:
“泽哥儿和沅姐儿从小在乡下长大,没学过规矩礼仪,学识浅薄,资质平庸,更是懒惰成性。日后该打就打,该罚就罚,不要有什么顾虑。”
说完,他看了萧云汐一眼,可她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有些烦躁。
不过,萧云汐也只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很诧异,陆靖廷的脑子被马踢了吗?
魏嬷嬷与胡伟安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随即分开。
胡伟安再次作揖,“世子,学生刚刚看过近日来泽少爷的课业,不到十张,还有几张明显就不是一个小孩子写的,想来是小厮或者丫鬟代笔的。”
“资质平庸且偷奸耍滑,长辈溺爱又奴仆环伺,与我以往的学生相比,泽少爷就如同一盘糟糠,再怎么调味,也是食难下咽。”
“这样的学生,别说走科举之路,就是掰正也是很难的。”
萧云汐强忍着没有笑出声,这胡伟安当真是嘴毒。
不过,他说得也是事实。上辈子,她费心费力才把陆泽培养成了名满京城的贵公子,却被他恨了一辈子。
陆靖廷无语地看着胡伟安,就这么嫌弃泽哥儿吗?
“胡先生放心吧。”他皱着眉说道,“稍后我会亲自去嘱咐泽哥儿,让他用心学习。”
“至于沅姐儿”,陆靖廷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魏嬷嬷,又看看一旁喝茶的妻子,叹口气,继续说道:“还请嬷嬷多费心,能得郡主一分样子就行了。”
魏嬷嬷听到这话,心里一哆嗦,从前的长乐郡主可是宫里一霸,都敢当着皇上的面掌掴德妃娘娘...
那沅小姐要是得了郡主一分样子,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她朝着萧云汐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奴婢遵命!”
陆靖廷看着胡伟安和魏嬷嬷对萧云汐恭恭敬敬地样子,再想起连日来在外的遭遇,心里既难堪又懊悔。
终究是自己年少轻狂,错把珍珠当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