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碗银碗也强忍着困意,一边扶着她,一边替她擦口水。这两个贴身宫女,从头到尾都听不见赵珠珠心声,不知道赵珠珠通晓未来的本事,所以对正乾帝突然发疯之举,她们不解,很是不解。甚至于,她们还暗自揣测,帝王是不是在故意搓磨有孕之人。毕竟,有些家里的恶婆婆,有心搓磨儿媳时,就是让儿媳每日天不亮起床,站在门前立规矩。哎!真是搞不懂,陛下是真心疼爱裕嫔,还是假意。她们都心疼早起的裕嫔,还有早起的自己。
“若御书房之事,就此揭过,陛下是否可以保证,以后都不再犯?!”
礼部尚书是要代表群臣退一步,不过退步之前,还得向正乾帝提个条件。
正乾帝冷笑一声。
呵!
他就知道,老家伙要弄这么一出。
赵珠珠欢喜道:
【答应他!答应他!哈哈哈,都在预料之中,答应他,谁脸上都好看!】
群臣都眼巴巴盯着正乾帝看。
呜呜呜!
皇帝,陛下,答应吧,放我等下朝吧,嗓子都要冒烟!
正乾帝唇角上噙笑,今日便看在珠珠儿的份上,少折磨这些人半个时辰。
“退朝!”
正乾帝甩袖起身,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呼!
众朝臣如蒙大赦,急忙忙朝上拱手,奔命一般奔出金銮殿,就去寻找水源。
不少官员回到府邸,嗓子都没恢复过来。
管家问话,官员不答。
小妾献媚,官员也只笑笑。
正妻来询问,官员沙哑一开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疼,只能比比划划,一脸苦闷与无奈。
这种情况,并不是发生在某一位官员家中,而是发生在京城大部分官员家中。
一天之内,京城润肺清嗓的药材瓜果,都卖断了货。
关起门来,有官员家眷,捏着帕子小声抱怨:
“皇帝陛下这是疯了么,这般搓磨朝臣。就是好些家的主母,搓磨人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官员满脸幽怨,哑着嗓子应道:
“皇帝陛下是越来越有手段。不过也是我等齐齐逼迫在先,陛下故意拖着我们在后,相互折磨,相互伤害,半斤八两,谁都难受。”
官员家眷摇头感叹:
“那你们对皇帝陛下好点,多宠着他点,多惯着他点,岂不是你好我好,皆大欢喜?”
那官员倒是个颇为忠正的官,闻言立刻摆手,极不认同道:
“那可不行,要是惯出个先帝那般的昏君来,那可怎么办!”
官员家眷一想到先皇的荒淫残暴,不由得背脊一寒,遂同意官员的说法,皇上行事乖张,还是得多管着点。
而同样在某个武将的府邸。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那武将一边嘶哑着吼叫,一边疯狂打拳,发泄心中的怒火与不满。
下人们在远处瑟瑟发抖,根本不敢靠近。
他们只听到他们的将军主子,一直在喊“疯了疯了”,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疯癫。
不过在他们看来,好像他们的主子,已经处在发疯的边缘。
真是奇了怪了,才上完早朝回来,谁有那本事,将他们不服就干的将军主子,折磨得发狂发癫。
第二日,早朝。
官员们个个都是满脸幽怨的上朝。
没办法,昨日嗓子用力过猛,睡一觉起来,嗓子依旧隐隐作痛。
而且某些个没忌口的官员,睡一觉起来,嗓子更疼,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正乾帝坐在龙椅上,神采奕奕俯视底下一众朝臣,第一次觉得,上朝这般有趣。
李公公面带笑意,声音尖而亮的高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
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拿着折子,刚要上奏,结果一听自己那比太监还不如的尖细嗓子,直接羞愧住了嘴。
呜呜!
他往日那雄浑粗犷的声音,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他嗓子变哑之后,说话竟是这般娘们唧唧。
呜呜!
都怪昨晚嗓子疼,还抱着小妾,多喝了几杯。
“噗!”
有官员没忍住,当即笑出了声。
谁能想象,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军,嘴里发出小娘子一般的声音。
况且虎背熊腰的将军,还是他们平常,见惯了的熟人。
“噗噗!”
更多官员没忍住,笑出了声。
同样被带到侧殿旁听的赵珠珠,听得满脸懵。
【谁能告诉本宝宝,那噗噗声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朝中的大臣,聚众吃错了东西,集体在金銮殿上放浊气?】
正乾帝唇角高高扬起。
金銮殿上聚众放浊气?
亏小家伙的脑子,能脑补出那般恶心人的画面。
【啊啊啊,谁能告知我,金銮殿中正在发生什么事!】
【娘亲娘亲,你快嘀咕几句,让我不做个睁眼的瞎子!】
可惜,被唤作娘亲的裕嫔,正躺在圈椅上,闭眼呼呼大睡。
没办法,皇帝又突然发疯,要带着她来金銮殿侧殿旁听,要让珠珠儿,多吐露点朝中大臣的秘密或者未来命运。
天可怜见!
早朝是在寅时,宫外的鸡都没打鸣,她却要早起,赶来侧殿听政。
但她一向睡到日上三竿,况且还身子重,更是嗜睡,要她早起,简直就是要她半条命。
然而,帝王偏要发疯,还要拉着她一起发疯。
于是,还未睡醒的她,由宫婢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被人摸黑抬到了侧殿。
到了侧殿还是困,金銮殿里发生的一切,引不起她半点兴趣。
于是她头一歪,又睡了过去,嘴巴微微张开,甚至还流出了哈喇子。
金碗银碗也强忍着困意,一边扶着她,一边替她擦口水。
这两个贴身宫女,从头到尾都听不见赵珠珠心声,不知道赵珠珠通晓未来的本事,所以对正乾帝突然发疯之举,她们不解,很是不解。
甚至于,她们还暗自揣测,帝王是不是在故意搓磨有孕之人。
毕竟,有些家里的恶婆婆,有心搓磨儿媳时,就是让儿媳每日天不亮起床,站在门前立规矩。
哎!
真是搞不懂,陛下是真心疼爱裕嫔,还是假意。
她们都心疼早起的裕嫔,还有早起的自己。
毕竟跟着裕嫔娘娘享福,她们也是睡得很晚才起。
裕嫔嘴里,已经发出有规律的鼾声。
鼾声不算大,只有站在前面的朝臣,隐约能听见,但又听不真切。
反观赵珠珠,却精神奕奕,她睡意都是一阵一阵的,想睡就睡,不分白天黑夜。
嗯,不过还在裕嫔肚子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无所谓白天,全是黑夜。
黑暗里,每每听到不一样的东西,就让她兴奋。
“呼噜噜……”
怀着孕的裕嫔,鼾声又大了几分。
“那是什么声音?”廖丞相皱了皱眉头,嘶哑着嗓子询问。